“啊咧咧?抱歉哦安室哥哥,我要去上学啦——”
“没心情抓他,有要紧事,认真的。”
“……”
江户川柯南顿了顿,认真观察在自己身前蹲下的金发男人。
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安室先生的确是认真的,习惯在任何人面前套上伪装的男人,头一次没有掩饰真实的目光。
可男人却并不是完全卸去了隐藏,给小侦探看的只有他能看的一小部分,就像外露的只有一层朦胧的情绪轮廓,完全窥不见男人心底的想法。
最清楚的是急躁,其他的情绪藏得太深不好辨别,但明显在压抑着什么,甚至压得太狠,快要崩塌了……
安室先生的状态果然很不对劲。
要是名侦探再多知道一点内情,他就能明白过来,把安室先生变成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严重到,能让他清醒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过去恨之入骨的赤井秀一谈话。
江户川柯南虽然现在还不明白,但他从金发男人的眼底深处感觉到了什么。
他略想几秒,就爽快地答应了传话,不过条件还是要有的。
“情报换情报,让我直接参与更好。”
名侦探对某FBI把他当做小孩子就地一扔的行为很是不满,对此,他选择不客气地双管齐下:“安室先生,应该也需要协助者吧?”
“可以,先通过半年的试用期。在此期间,可以确保安全的行动,包括情报共享,我允许你参加。”
“昴哥哥那边就是证明,我能帮……哎哎?”
正欲卖力宣传自己的江户川柯南一噎,属实没想到狡猾狡猾的安室先生这会儿突然好说话了——
名侦探警觉:“以后的每一个行动都不安全?”
“安不安全由我判断,你可以提出异议,只要能说服我就能参与。”进入公安模式的男人言简意赅,反手从FBI那里抢回国家未来栋梁理所应当,根本不需要心虚,“细节可以之后再说,你该行动了,柯南君。”
十七岁高中生侦探因安室先生的正经许诺而振奋,行动起来明显积极了数倍,好像一不小心遗忘了些什么。
而当他激动地传完话后。
“安室先生我联系完了,昴哥哥说……不对,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
“恶心。”
“?”
“……好的吧,我这边搞定了,安室先生!我们刚才说好的——”
“试用期第一件任务,没有报酬。啊兰小姐!柯南在我这里,这孩子大清早就想喝咖啡,我劝了他好半天呢,稍微耽误了一阵,快到上学时间了吧?路上小心哦,柯南~”
江户川柯南:“?????”
安室透,好一个阴险狡猾忽悠未成年人的黑皮公安!!!
暂且略过被伤害了感情的名侦探。
与Gin和贝尔摩德齐心协力的奇迹,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难想象真的有这么一天。
神色麻木的降谷零和表情冷峻的赤井秀一,竟然能够安安稳稳坐到同一张桌前。
说“安稳”便是真的安稳,两个男人之间没有外露的杀气,甚至没有同在组织时狭路相逢的互相嫌弃、针锋相对。
太安静了。
已经揍过降谷零的赤井秀一还有可能保持不动,在心间默默挂念失踪的兄弟,降谷零却是绝不可能毫无动静。
——除非他在货真价实的受害者家属面前,无论如何都抬不起头,只能沉默。
沉默的男人们各自坐在方桌相隔最远的两端,而在长桌的中间,还坐着一个小脸阴沉,一幅想把他们都鲨了模样的茶发女孩。
开头一句“你哥又没了”入耳,灰原哀已经晕厥过去一次了。
不等没用的大人们给她急救,她晕了不到十秒钟,就自己坚强地睁开眼。
“谁……做的!”
“Vermouth。”
“……”
灰原哀眼前发黑,多亏秀哥反应及时把她托住,她才没摔地上第二次。
没晕,她在最危急时刻,总能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坚毅:“怎么、回事?”
“……因为,我。”
罪魁祸首艰难地、诚实地坦白了自己绑走了友人,又把历尽千辛才找回的友人弄丢的全过程。
赤井秀一没有插话,可被他左手握住的桌角,却在咔砰声中缺失了一块。
灰原哀填满恐慌不安的双眼,在罪魁祸首低沉的述说中,缓慢变得僵直、呆滞、空洞……
“………………”
最后,天才少女陡然失去了语言能力。
理智蒸发的灰原哀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大概只想——扑过来把不帮忙便罢竟然反向送人头的波本咬死!!!
差点就付诸实践了,罪魁祸首停顿更久后,更为苦涩说出的一句话阻止了她。
“……很抱歉,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先提出来。”
“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是想与你们商议,让雪莉从组织的视野彻底消失的——假死计划。”
原本这个想法还有一些模糊之处,可在见到雪莉本人后,降谷零毫不犹豫下定了决心。
宫野志保是那个人的女儿,他本就不会伤害她,此刻又多了一个理由。
千穆的【病】。
知道内情,似乎也有能力救他的雪莉,绝对不能被组织抓回。
第145章
降谷零并不知道源千穆患有绝症的事。
他们这五个警校同期中,距离真相最近的诸伏景光也只知道最表面的那一点:千穆被压力压垮了本就不好的身体,三年前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他疾病缠身,神形消瘦。
赤井秀一没有透露出更深层的真相,不只是因为诸伏景光当时承受不住更重的打击,还因为他知道,那个骄傲的男人不会想让更多人知晓这件事,哪怕那些人是他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因此,金发公安只能丛自己亲眼所见的监控视频,以及景简短的描述中获得信息,确定千穆曾重病过。
眼下看起来早已经痊愈了,红发男人能轻松挣断束缚带,把自己按在地上暴揍,各方面都证明他健康得过头。
要不是千穆身上的裂痕明明白白扎进了眼底,从指缝间渗出的血同样殷红刺目,他紧捂住嘴,瞬间的脸色苍白如薄纸,降谷零真就信了。
他不知道千穆怎么了,但他不安跳动的直觉告诉他,真实情况可能比他的想象更糟糕。
这时降谷零还不确定是【病】,他说服自己暂时忍下和赤井秀一的恩怨,也是为了用最快速度找到答案。
他认为宫野志保一定了解千穆的身体情况,所以抓紧时间,赶在少女把满脑子的荒谬转为愤恨爆发之前,试探着提及了自己看到的裂痕,还有最后千穆吐血的事。
逼迫自己回忆当时的情景,对降谷零自己也极不好受,可他尽可能保持冷静,将前后过程如实道来,其中包括千穆的脸色变化,用手径直触碰估量到的体温,呼吸急促,手指微微颤抖的细节。
由于描述得太细致了,把所有发现宛如汇总报告般快速且精准地历数,甚至显得他十分无情。
更无情的,可能是他明知这对双方都是割在血肉里的伤害,却仍坚持说到底的决定。
每克制住感情说完一句,灰原哀的脸色就会白上一分。
说到裂痕时,七岁模样的女孩在心乱如麻中愣怔,一时竟想象不出来那是怎么一番光景。
她的脑袋嗡嗡响,口中却不受控制提出质疑:“如果依照你的描述,千穆哥身上的裂痕,是人体破碎后又通过某种方式重新拼合留下的痕迹……“
“把在爆炸中尸骨无存的人体重构,怎么可能做得到!超过医学的范畴,超过科技能达到的最高点,能做到的只有不存在的神!”
灰原哀死死盯着金发男人莫名晦暗的眼睛,嗓音越发尖锐:“降谷警官,你一定是看错了。千穆哥不是假死脱身,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安静地度过了这三年,而是真的在摩天轮上——这种可怕的事,不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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