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奸宦贾琏(上)(40)
这件事原本说大不大,老爷权势在,打声招呼就抹平了。可如今这情况……
到底是谁在针对他们王家?!这是要把他们一家往绝路上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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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被追杀的苦主贾珍的亲眷之一,贾琏在公堂上看见被押进来的王子腾,感觉自己鼻子一痒,也没控制自己,掩袖,放任自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知道,准是王子腾亦或是王子腾妻子在背后骂他呢!
那又如何?他身为贾琏,为了拿回自己的权利,本就与二房的靠山王子腾有仇。先前他无非仗着二房还在守孝期间,又好面子,又逼得王夫人自己动手杀了心腹,这才挟制着二房以及王子腾在守孝期间不好动手。可看看,王子腾后来这一出手,完全便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新仇旧恨,他得让王子腾,以及王家至亲一脉死绝了才痛快!
贾琏瞥眼王子腾,端茶抿了一口。王子腾恐怕还想不到,他爹今日在京营,左手上皇,右手当今,观看两大书院的蹴鞠比赛。清北书院和莲花书院都是有名的书院,这两书院参考的举子,虽算不上文武双全,但相比一般书生,也算六艺皆具。由蹴鞠比赛引出空降的秦邦国,这还是当今自己琢磨出来的办法。
只不过时间是他诱导当今,选得今日。
贾珍也瞥了眼王子腾,抖抖自己的爵袍,威风得不行!
看着公堂之上的贾琏冲着他笑的得意,贾珍还一身男爵的爵袍穿在身上,也对着他展颜灿烂一笑。
这两兄弟天生好相貌,一沉稳一轻浮,但眼里的鄙夷之意却是实实在在,让王子腾又瞬间气得心肝脾肺肾皆疼!
但是,没想到还有更让他气得脑子都能炸掉的疼痛!
刑部尚书朱文惊堂木一拍,怒不可遏的瞪了眼王子腾。他本来是个老油条,也算混成精了,看出这案件里的花花肠子。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贾珠只不过嫉妒一二,便要毁一家根本,后来更是仗着权势借着盐下毒谋害,更有甚者还敢追杀贾珍胡涂一行。
此案件性质极其恶劣!
更何况还伤到了他宝贝的小师弟,他刑部的二把手,他看好的尚书接任人,另一个师弟家的独家苗苗。这两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师门就真是毁个干干净净了!
“王子腾,令妹贾王氏供述你是暗中买通杀手,意图行刺?”李文也不看被吓昏过去的王夫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此话一出,王子腾感觉全身像是被塞了个火蒺藜一般,噼里啪啦都炸得尸骨无存,血肉模糊!
他疼了几十年的妹妹就是这般待他!
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好得很!
“岂有此理,这怎么可能?!”王子腾当即冷声甩袖,不满道:“李大人,你断案难道只听区区一个妇人之言?”
“自然还有其他人证物证!“李文开口:“传令一杆人证上堂!且泼醒贾王氏,让其先再供述罪责!”
话音落下,一杆衙役去传证的传证,又有两衙役,一人翻过王夫人,一人直接一盆冷水泼了过去。此时乃十一月,隆冬之际,王夫人当即被泼了个透心凉,打着冷颤醒了过来。
王夫人颤悠悠醒来过后,缓缓睁开眼,瞧瞧看眼了眼前的威风凛凛高座的三司长官,还没吓得尽是畏惧之色,眼角余光扫到了王子腾,当即眼眸迸出一抹阴鸷,原本惨白的面色更是扭曲到一脸丑恶。
王夫人不知哪里迸发出了勇气,挣脱开衙役,一个箭步窜到王子腾面前,大声道:“二哥,你说好得!让我忍!让我忍,可是呢!我的珠儿被除族了!我的珠儿毁了!”
一听这话,王子腾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对堂上众人道:“听见了没?我让她忍着!”
“是,你让我忍!“王夫人豁然站直了身子,一手指着王子腾,怨恨无比:“我儿不过是嘴上说几句,有几个谄媚的借机收拾一下胡家便算了。况且,这件事贾琏知晓后,还派人去提点过了。本来这事这样就结束了,是你!是你因为王仁!为了王仁残害我儿,让我儿无法参加乡试,才蛊惑我让我迁怒胡家!你才说把胡家送给我儿赔罪!可结果呢!胡家的生意你居然给了薛家,给了大姐?!”
王子腾连声怒喝一派胡言,也拦不住王夫人的一张嘴。
“是你一手将此事闹大的!”王夫人越说倒是愈发真真实实恨上了王子腾:“要不是王仁!要不是王仁,我儿就不会遭这种罪!你到最后还来假惺惺的劝我要继续当乌龟王八蛋继续忍,那也是因为为了你自己考虑!”
所以,她也要为自己考虑!
娘家已经毁掉她一个儿子了!想她自打嫁进贾家之后,为娘家谋划了多少福利?可是呢,她的孩子居然还不如王仁,一个尽是给家族拖后腿的!
不能让她再毁掉另外一个!听她宫里当贵人的女儿传出来的消息,道是她的好二哥献计要拿他的宝玉当做吉祥物送给当今!这……怎么可以?
王夫人被王子腾推倒在地时,眼角余光扫到了端坐一旁听案的贾琏与贾珍,眼眸闪了闪,满是希冀之色。
她恨这两个人,可唯有这两个人能救她的珠儿!
她的珠儿不能连死后都不能入祖坟啊!
扫见王夫人投射而来的一抹祈求之色,贾琏倒也算给了个安慰的眼神。先绊倒王家,至于二房一脉,贾珠死了,王夫人死了,剩下三个小的,还不是被他随意拿捏?况且,那个携带玉而生的贾宝玉,他没准还能炼个丹试一试。
至于宫里的元春……
贾琏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他截了元春的信,伪装给王夫人写了个王子腾欲献“玉”的消息,也算利用了王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但宫里杵着这么一个人,他也得想办法尽快除掉。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贾琏眼中快成了个死人,王夫人一见贾琏投射过来的安抚之色,便愈发卖力了一分,非但将此事由来说得干干净净,甚至还说起了王家这么多年来仗着权势,放贷,拿着名帖抹平人命官司等等事件,但凡她知道的,就没有不说出来的,听着满堂皆是目瞪口呆!
王子腾恨不得去撕烂了王夫人的嘴,可是他被衙役团团围住,压根没法动手!连动嘴都不成!不知道哪个黑心肝胆大妄为的竟然将他的嘴都堵上了!
也算又一次听闻了王夫人的供述,比之前的供述更令人胆颤心惊。李文看看两兄弟部门的难兄难弟们,默默使了个眼色。
这真细究起来,捅出去,他们三司谁都讨不了好,还不如先了结了此案。再自己细细先自查一下本部门是否有人牵涉其中。追查完毕之后,再向当今请罪,心中有底,也免得被下属坑了一把。
当然,地方官府的欺上瞒下,一定要狠狠告一状!
大理寺寺卿和督察院御史皆是点了点头。这可真是大案要案!得当个典型的,哪怕要看几家颜面,不能光而告知,但是他们自己也得跟亲朋好友嘀咕嘀咕,嫁人娶妇不能要王家。
这家的家教从根本上就是黑的!都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脸皮能说出女子无才便是德!
得了兄弟们的答复,李文惊堂木一拍:“王子腾,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传人证杜刑,路平……”
一听即将上场的名字,王子腾脑仁被王夫人气出血浆来,当即脑海飞快闪过先前捕头前来拿人之际的愤慨之语,灵光一闪,看了眼堂上,刑部居中主审,大理寺和督察院一左一右的位置,眼眸一迷,沉声质问道:“我记得本朝律法明确规定了避嫌制度吧?这杜刑貌似是刑部的仵作?而这路平更是刑部尚书的同门师侄?”
他只要延长审判时间,不怕许氏说不动他的亲信前来!到时候当今总得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他得任职也是经过上皇允许的!上皇待他们这些经历过巫蛊之变的大臣都带有一分优待!
钟刑闻言捋把自己的花白胡子,气笑了一声:“还不劳驾王子腾你提醒我等。要是我们三哥两不懂律法,说句不客气的普天之下还真没人懂了。”本朝《刑律》还是他跟他死对手老亲家老唐主编的。哎……他钟家风水不好,出了个孽女瞅上了老唐家的,直接自己一把验尸刀就榜下抓婿扛唐老三回了家。
然后他跟老唐从老死不相往来,到老死也不想继续往来,个个转了业。
他嘴皮子利索,倒也还跟律法擦边,当了督察院御史头头。老唐心眼忒多,从政当官,没想到顺风顺水成阁老了。
还顺风顺水乞骸骨了。
真是气死羡慕死了他了。
他还得跟刑部的老油条,大理寺的小古板掐架,都差辈分了。
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小古板诨号的李慕斯认认真真解释了一番避嫌制度后,手一抬,道:“况且李大人主审还有圣旨为证,请圣旨!”
李文见两兄弟部门这般为他说话,发觉自己没任何感动心思,他们三部门之间的兄弟情义堪比水中花镜中月。一个字,假!与众人匍匐跪下之后,聆听花公公宣读。
花公公调子拉得悠长悠长,不急不缓宣读了当今的圣旨。圣旨内容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当今在听审核扬州食盐投毒案之际,发现此案牵连甚多,责令刑部重新审查,其余两司协助;第二,今日亲临庭审,当今将作为犯罪嫌疑人的王子腾革职查办,查抄家产。
“什么?抄家?”王子腾连圣旨后面都听不太清切了,两眼瞪得恍若灯笼那般大,起身,凶神恶煞问道:“当今竟要将我王家抄家?”
“放肆,王子腾,你好大的胆子!”花公公一见王子腾这杀气腾腾的模样,当即怒喝一声:“王子腾,你莫不是要抗旨不尊?来人,将其拿下!”
话音落下,公堂之上瞬间寒光一片,王子腾眼中怒火燃烧着,仇恨的眼神逡巡过堂上众人,最后目光死死停留在贾琏身上,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可是却又不得不跪。
他……他哪怕是能一路打杀出公堂,可是他也不能当了那水泊梁山的好汉!
没办法,他身上可是担负着王家百年兴盛的骐骥,哪怕如今猛地遭受打击,也不能就此毁掉。起码受审之后,他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可一旦杀出府,那他就是过街的老鼠,能够人人喊打!
王子腾单膝跪下,听完花公公宣读完圣旨的最后一条:令内务府除薛家皇商之职,依法查办。
“薛家……”王子腾喃喃轻语了一声,再看向王夫人之时,恨不得一巴掌扇得人面紫青红,掐死了事!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妹妹!
薛家向来也算他王家的钱袋子!这蠢妇竟然连薛家都攀咬出来,简直是嫌她自己死得不够快!他们王家当年能造得起海船,还是与薛家合谋的!现在他们王家就算有钱了,可是为了他的一路打点,为了给王家造势,这些年哪怕贾家落魄了,可也依旧遵守这约定,每年都有一笔银子孝敬贾家,史家。好叫金陵四大家族能够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唯他所用。
可是,他眼下不能咬贾家一口,一来之前与贾家合谋,贾家土匪发家,还真看不上他三瓜两枣,他们王家也就没在提及过,毕竟贾代善在世之时,贾家也算四王八公之首,他也是粗中有细的人物,并不愿势大。
除了年年与一般商贾一般,让薛家给贾家送些孝敬银子,再接着他妹妹乃贾家二少奶奶,假借贾家的名义送些厚礼给薛家。还真没其他办法,也就是等贾代善死了,二房居住荣禧堂后,这金陵四大家族的名号才渐渐传开了。
他若是说了此事之后,光贾珍这没皮没脸的就能帮着贾赦咬二房一口。辈分孝道又如何,他是族长他老大!贾珍已经能没皮没脸浑然不管族老一词了。放言但凡与他作对的,以后别享荣宁两府荫庇,敢忤逆他的,他不拦着,自己去再开一宗,他宗府印鉴立马给敲上,还能帮人去户部办理成立新宗事务。
更何况还有贾琏!
王子腾恨得牙痒痒,后悔自己当初没趁早除掉贾琏,放虎归山,让人做大!
所幸,这审案并非一朝一夕的世间,只要给他机会,他还能找人筹谋翻身!
王子腾打算的挺美,但是在京郊大营的当今再听闻王家院子里抄出来的东西后,脸都黑成锅底了,冷笑着将一叠票据,还有名帖抹官司的明码标价的账册扔到上皇怀里,道:“父皇,这就是你看中的人!”
上皇越翻面色也跟着黑成一片:“好,好得很!”亏他还这么信任王子腾!信任王家!
就在两皇低声窃窃私语商讨对策之际,忽然校场外喧闹声起,人声鼎沸,马声撕鸣。声音之大,半个身子扒在栏杆上看球赛的贾赦被吓得一颤,险先一头栽下去,也幸亏秦邦国眼疾手快,一把揽着人腰带,把人顺带往看台上一放。
贾赦一个屁股蹲坐在看台上,感觉自己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两手摸摸脸,确定自己没一个毁容之后,感谢道:“秦……秦什么来着?感觉这位大叔你好面熟啊?不过,老当益壮,不错不错!”比老王还能耐!他当初从屋顶往下跳,老王都接不住了!不过也亏那时候傻了,不然他肯定不会这么傻逼的!
万一跳残了,他的脸怎么办啊!
“什么大叔?”当今一见秦邦国露的这一手,非但觉得人老当益壮身手不错,都五十岁了提溜个贾赦轻轻松松像拎小鸡仔一样,而且更觉得人心性坚定。都当盐商十几栽,每日迎来送往,端着算盘谋划生意,竟然还能风雨无阻,勤于练功。
这份坚毅,当真不错也!
说句实在话,这点他深有体会。像他为帝后,渐渐疏懒起来,也先前武师教得几招外家功夫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当今眼里透着抹赞赏道:“他是秦将军!现任京城节度使!”
一听这话,秦邦国当即跪地,婉拒:“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能够起复得以任用,便是末将之大幸也。如今末将已经是……”
“已经风烛残年?”贾赦接了一句:“那谁说的,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你长得帅又长得帅,皇上多好啊,对吧?给你官做,也是信任你啊!”
贾赦以自身经历劝导着:“你看,我从前也没想到自己能当举人呢,还能考状元呢!可是去参加考试了,发现也就这个样子。你一当官,其实上任了,也就这个样子啊!遇到困难了,找皇帝告状就好了!”
“就是,这个道理贾赦都懂,秦将军你也莫要推辞了。”当今在听闻侍卫来报后,一直阴沉的面色倒是缓了缓。觉得小傻子贾赦这话说得分外中听。他眼下可不需要分外能耐的京城节度使。这王子腾能耐到竟然有人副将一听王家被抄,竟然要闯校场。
也幸亏军营中还有忠心之将帅,否则没准今日他们得被包围了!
上皇也接到了军营中的异动消息,再看看自己怀里那铁证如山,好险没气昏了过去。这王子腾还真是两面人物,欺上瞒下,做得够好!
上皇压着怒火,低声跟当今道:“这军中你也得好生处理一番。”
“还请父皇放心,朕自然会的。”当今轻轻一颔首,俯瞰台下还在激烈争夺蹴鞠的两方学子们,眼里闪过一丝自信的笑意。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且都会是他的人!
说完,当今示意秦邦国跟着他,去会见被其他老将压住的三个年轻小将士。
在营帐里的众将一见当今,立马跪地行礼,待听闻当今叫起之后,也道不敢。
“真是羞愧末将。我们带兵驻守京师,本就是为了一方平安,岂料居然这些小崽子们这么不听劝,皇上,末将汗颜啊……”一个老将匍匐跪地哭诉道。
“这哪是你们的错,还请快快请起。”当今与众将士很是君臣得宜,说了些话语之后,便将人分开审理,得到些结论之后。便命人将其中一个小将押了上来。这小将一拿掉麻布,嘴里还振振有词:“我只是想向皇上澄清,王将军定然是被奸佞所害的!他……”
“你这是觉得朕不辨是非?”当今冷笑一声,看眼被五花大绑的校尉:“你在军营之中如何得知王子腾被抄家之事?”
被捆住的校尉闻言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咬住在舌尖里头。他若是告知是王子腾夫人的丫鬟冒死前来通风报信,想他求救,承诺之后将……
“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当今鄙夷了一眼:“还道事成之后将其侄女王熙凤许配与你?真是蠢货!王子腾可是掉得一手好女婿!把另外那一个年轻的也压过来,你们两个好侄女婿对峙对峙!”
知晓这乃王子腾夫人许氏的计策之后,当今是越发怒不可遏,被抄家了还能有漏网之鱼往外跑出来,当即命人快马回城下令严加看管,彻底抄掉王家!
当今督促三司尽快审判,命锦衣卫将王家抄家所得罪状也一同提交的命令还在传送的路上,此时公堂之上的王子腾早已失去了先前那份信念,愕然的看着他的好妹夫薛家家主薛青云也出面来指证他。
薛青云不敢直视王子腾透着过来的锐利愤恨眼神,但他也是没办法。若不出面指正是奉王子腾的命令,那么就是他薛家沦为此案件的主要凶手。他那知道自己不过如同之前一般,想以死讹人,岂料这案件会被刑部定得罪名是投毒,食盐投毒!
这可是本朝刑律所规定的重罪,情节严重者会被诛杀九族!公众场合投毒,所危害的对象乃不特定的多数人。而且盐业还是官营的,这是在挑衅官威!
他本来也是不想承认是自己的设计的,岂料那杜仵作不是个人,竟然能从那破茅屋留下的呕吐物,现场的痕迹等等分析出中毒的先后顺序,就像亲眼看见一般,那胡涂更是个魔鬼!
竟然能找出他跟赵李氏的关系!
知晓赵李氏是他多年前的通房丫头,赵李氏愿意以死设计,甚至害死自己的儿媳妇赵王氏,无非是想让赵小二认祖归宗,能享受荣华富贵。
所以,他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否则他们薛家就完蛋了!这要被诛杀九族的罪名他担当不起!更何况,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奉了王子腾的消息,况且事成之后,也是王家分去了大头,他只是跟着捡个漏。所以,不能他担这个主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