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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榷走在前面。
“....贺欲,我很自卑很拧巴,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姜榷抬头看了看天空,“你也看到了,回来以后每一件事都很糟心,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邵聪去世,邵家家破人亡,许愿,姜伟超,欠债,颠沛流离,通感症,麻烦的事情一大堆。
太多误会和阴差阳错,还有空白的这些年。
姜榷的眼神很空洞,“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不亏。”
“什么不亏?”贺欲眯眼。
“....就。”姜榷也说不上来。
就.....
要给对等的爱。
贺欲看着自己眼前的蓝脑袋,他突然凑近,认认真真看着姜榷,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只有对方,不留空隙。
贺欲声音放得很低沉,在耳边像大提琴在弹奏。
蓝天恰巧有白鸟飞过。
喑哑里,有爱者高歌。
.....
“那你跟我告个白吧。”
“这样我活的一辈子就值了,什么都值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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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本垒打,感谢
第85章 欢夜
贺欲去小超市买了点东西。
夜里十一点的风冷到骨寒。他外套被风吹得鼓起, 单手拎着塑料袋,另一只手在划着手机屏幕。
顾寒在大群里通知所有人,过两周要安排新歌录制。二三四期生开始狂欢, 一期生破天荒地人人沉默。
因为他们的队友暂时被停播了。
淡黄的长群还是只有四个人, 好在贺欲发现自己还能看到简习知朋友圈,至少这小子没把自己给单删。
大半夜顾寒还给贺欲私发了信息,说让他休假回去以后去公司开会, 带着一期所有人一起, 公司要商量接工商的事情。
贺欲从来不接工商,但这不妨碍一期其他几个会接。
他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有点烦躁, 简习知退群之后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他问过夏灼, 简习知没跟一期的任何人交流。
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怎么想的, 贺欲边走边放空, 回到宾馆后发现电梯还是没修好。
他问了下前台, 前台说修理的师傅临时有事,得明天才能来。贺欲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感觉自己伸了两下腿就爬上了五楼。
在房间内简单冲洗后,贺欲躺在床上,这家宾馆开了很多年,设施老旧,床板也很硬, 睡在上面不太舒服, 但贺欲不在意。
他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看了十来分钟。
然后贺欲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点进微信置顶。
【你在做什么?】他问。
巧的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 聊天框内跳出来新消息。
【你在哪儿?】姜榷问。
贺欲一下勾唇笑了。
他回:【在你对门。】
意思是他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贺欲等了会儿,姜榷又发了条消息。
【你能过来一下吗?】
贺欲“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他看着这行字,细细品味了很久才回个可以,然后他就开了门,走到对面,叩了叩。
“怎么了?”贺欲问。
他其实有点担心姜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很快,房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贺欲面前的木门“吱呀”一下开了条缝。
屋内很黑,似乎是没开灯,贺欲看到门缝内的蓝脑袋探了下头,小声:“请进。”
几乎是一瞬间,贺欲的心跳开始变得极其强烈。
他有一种预感。
贺欲走进去带上门后,只能看到幽微的光,四周昏暗,暖气调得不算高,有凉意从毛衣领口钻入。
“...怎么了?”贺欲站在门口问。
他不太能看清姜榷的脸,只知道自己面前有个高挑的身影,视线模糊间,贺欲的眼睛特别亮。
房间内似乎有酒味,很淡。
“喝酒了?”贺欲问。
他带上门后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姜榷。
“...没有。”姜榷摇头。
末了补上:“怕你不喜欢。”
贺欲嘴角一扬,上前两步,姜榷靠着桌角,贺欲抵着他,语调很耐人寻味地重复一遍:“怕我不喜欢?”
空气燥热起来,暧昧因子四处飘散,因为看不清,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姜榷的呼吸,起伏的胸膛,姜榷蓝色发丝下沉静的、勾人的眼睛,眼眸中倒映着的赤忱,姜榷的肌肤,脉搏,以及两个人同频共振的心跳。
一切都在贺欲的心里喧嚣。
突然地,贺欲感觉自己手心被塞了什么东西,冰凉。
他低头,指腹摩挲了下。
“小谷。”姜榷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喊了他的名字,“这个是许愿给我的,是她妈妈和我妈妈各人一个的传家玉佩。”
“我想把它送给你。”姜榷说。
“可能对你来说也不算值钱,这东西我也是刚刚才拿到。”姜榷声音越说越小,他开始有点不舒服了,通感症让他自己的声音也染上很淡的色彩,“希望你能收下。”
他伸手勾住贺欲的小指,像拉勾,拇指又在贺欲的手背上蹭了蹭,蹭得贺欲喉结一动。
“.....我收。”贺欲再开口时声音很哑,低到震人耳膜。
“还有什么?”贺欲问。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像灯塔,让姜一帆不得不朝着他航进。
“还有这个,也是给你的。”
姜榷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盒子,贺欲瞳孔微缩。
“是我自己做的戒指..”姜榷瓮声,“以后肯定会买更正式更贵重的。”
“因为没有测量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设计尺寸,就做了可调节的。”姜榷伸手,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对银戒,“刻了名字,正面是lust和cookie,背面是小谷和一帆。”
贺欲接过,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和眼神一样烫。
“能戴吗?”姜榷担心地问。
贺欲点头:“能。刚刚好。”
他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面前的人松了口气,又低下了头。
贺欲问:“还有吗?”
他离姜榷越来越近,戴着戒指的手抚上姜榷的腰。
“有的。”姜榷说。
贺欲瞪大了眼。
他感受到漆黑中,姜榷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将他微微往下一拉,臂弯内,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姜榷的眼睛距离贺欲很近很近,两人都紧张又难耐地看着对方,紧接着,姜榷稍一探身子,朝前。
温软又刺激的触感在唇畔爆发,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酥麻从脊椎骨一路攀爬上贺欲的脑神经。
只是蜻蜓点水。
“送给你的。”姜榷轻声说,“不过其实很多年前就送过了。”
贺欲的手一点一点用上力,他不可思议地意识到,刚才姜榷亲了他。
姜榷亲了他。
亲了他.....
亲.....
“还有......”那个吗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眼前人打断。
姜榷双手环着贺欲的脖颈,抿唇。
“有的。”
“你愿不愿意和我谈个恋爱?”姜榷问。
“认真谈的那种,可以和别人说你是我男朋友的那种。”姜榷红了脸。这话从贺欲在紫罗兰华府,两人家门口,把他认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想说了。
想跟你认真谈个粉色的恋爱。
“因为我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你。”他一字一句说。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贺欲。”声音有点哽咽。
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到非你不可。
喜欢了一年又一年。
“你愿不愿意?”他问。
接下来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贺欲把人抱了起来,抱得很高,他手臂上肌肉因为用力而鼓胀虬结。姜榷不得不搂紧了贺欲,低头看着他。
贺欲这一晚收了五样东西。他很高兴很高兴,高兴到热泪盈眶。
玉佩算是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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