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榷那时候很穷,路过的时候,跟素不相识的阿婆打了个招呼,买了两根玉米走。
少年站在飞满蚊虫的白炽灯光里朝老人挥挥手:“辛苦了。您早点回家!”
这一句话让阿婆记了很久,后来才知道,原来姜榷就是邵依依口中的“一帆哥哥”。
听完阿婆讲这件事,贺欲只是温温柔柔笑着,阿婆说什么他都应下来。
“小姜这孩子心思重,话很少,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你要有耐心。”
“好。”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人和人相处难免会有矛盾,更何况你们关系更加亲密,你要多包容他。他以前受过很多委屈,你不能对他不好。”
“好。”
“一起凑合过日子,不论是大事还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都要共同面对。”
“好。”
阿婆絮絮叨叨说着很多,贺欲一边应着,一边看着蹬三轮车的师傅扶着她上车。
“师傅,路上慢点。”贺欲叮嘱。
“好嘞。”前头的人回道。
“那我走了,小姜啊,有空常回来看看。”
“好。”这回是姜榷应。
两人站在路边,看着三轮车渐行渐远,贺欲抬头,看到宾馆门口的监控,他一勾唇,勾着姜榷的手把人拽到转角的墙角处,压着人,外头是几棵大树。
“阿婆很关心你,也很放不下你。”贺欲低声说。
姜榷抿着唇点头:“她像我亲外婆一样,对我很好。”
“我刚刚都答应阿婆了,你也听到了。”贺欲一直看着姜榷的眼睛,额头抵上他额头,“第一次当男朋友,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也请你多多包涵。”
“........”
第一次当男朋友。
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
姜榷莫名地被这句话烫到了耳朵,连耳垂都泛着红。
贺欲突然伸手遮住姜榷的眼睛,天旋地转间,姜榷感觉到唇上敷上一片温热,又软又灼人。
“亲一下。”贺欲哑声,“别紧张,监控拍不到。”
“......彪叔就快到了。”姜榷动作有点抗拒。
然而他一句话刚说完,贺欲又凑上来给他堵住,堵得一个字都没法漏出。
“我宝宝怎么这么好啊。”贺欲抵着姜榷额头,右手护着他后脑勺,笑,“人人都说你好。越说我越稀罕了。”
姜榷是给了他一条爱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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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叔到了宾馆附近却没看见人,刚要打电话过去,余光的树林里就钻出来两个高挑的男人。
彪叔:“..........”
这帮小年轻。呵呵。他嘴角一抽,下车,打开后备箱,帮着两人把行李端上去。
结果一坐上车,贺欲那个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陈静姝。
“喂?”贺欲道。
陈静姝一般不给他打电话,打来都是朱曼有事找他。
“什么时候回来?”陈静姝问。
贺欲看了看身边的人:“明天就会到了。怎么了?”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半分钟后贺欲才皱着眉,草草地应了声“行”,挂断。
他没等姜榷问,主动交代:
“我舅妈把方程天告了。”
姜榷:?
彪叔:???????
彪叔不知道贺欲家里头什么来历,只知道村子里人人传贺欲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但是贺欲的工作好像又很自由。
他对贺欲一知半解,却也从来没有打探过人家家长里短。
坐在车里听到贺欲刚才那句话,彪叔脑子里已经构思出无数上一辈人的爱恨情仇。
彪叔肃然起敬,对贺欲的世界充满好奇。
贺欲低着头在看手机,时不时打字回复消息,姜榷也在处理私信,他最近收到不少有意合作的工商,但他知道贺欲不接,自己就也没有要接的打算。
后座上两个人各忙各的,却坐得很近,彪叔光是从后视镜上看去,都能看出来,他们感情很好。
算了,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别人置喙什么呢。
彪叔无奈地摇摇头,一路飙车将人送到县城的车站。
颠簸一天后,他们回到Z市,贺欲把行李箱放回小区,朱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和你说了吧?”朱曼那头很吵,她好像特别忙,“判了八年六个月。”
“小贺,你休假这几天我们都在打官司。”电话内,朱曼的声音远了,倒是江智英在说话,“这事儿也只有办成了才好告诉你。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他干什么了?”贺欲问。
他心里知道朱曼不想让他插手,但还是想问问。
“洗钱。”朱曼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从江智英手上夺过了手机,“这事儿你别多问啊,多问我抽你。”
贺欲倒也没有要管的打算,他知道朱曼比自己能干多了。
“过两天智英要去探监。”朱曼在那头道,“近几年都不会见面了,你什么想法?”
“我去凑个热闹。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在场。”贺欲吊儿郎当。
朱曼冷笑了一下,但终究没说什么。
探监的时候贺欲站在门口,他没靠近,江智英站在铁窗外,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条很漂亮的长裙。
方程天已经很久没见到江智英了,他戴着手铐的手疯狂锤着铁栏,双目猩红:“吗的,你还好意思出现?!”
“把你肚子里那个野种打掉!!!”方程天失控地喊起来,“一定是你给我姐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然她怎么可能和你联手调查我?!”
江智英全程冷静地看着方程天发疯,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江智英低头抚摸着小腹,笑:“方程天,你骂谁是野种?”
“什么?”方程天脑子还是清醒的,他听到这话,再看到江智英的表情,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他吗的什么意思?江智英?你给我说清楚!!!”
“你别走。你别走!!江智英,我求求你,你回来,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方程天不停地晃动着铁栏,好像一头要从里面挣脱出来的野兽:“你回来,你别走,江智英!!!求求你,我求你了,你告诉我真相,你什么意思?!”
江智英只是越走越远,马上有人冲进来制止方程天的行为,安抚他的情绪,而方程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像个崩溃的,绝望的婴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你故意的,江智英,你他妈的是故意的.......你报复我,你报复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方程天恨不得一头撞死,“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我已经失去过一个了........”
监狱里杀猪一样的哭喊一波一波传来,贺欲带着姜榷走了出去,他站在路边抽烟。
姜榷自己低头玩了会手机,见贺欲抽得差不多了才走了过去。
“很可怜?”贺欲灭了烟,淡淡笑。
“哭得很惨是真的。”姜榷说。
“更可恨。”贺欲手指夹着烟,他神情很淡,嘴角的笑似有若无,“不过他这个人挺矛盾的。”
“跟你说个事儿。”贺欲道,“知道华中基金会吗?”
“知道。”姜榷点头,“最大的慈善机构。”
“方程天每年往里面砸上千万。还有全国各地的福利院,他都有匿名投资搞慈善。”
“特别是资助父母双方或一方因意外事故身亡而穷困无法上学的孩童这方面,每年都有几百上千个大学生是他费用全包培养的。”
因为方程天自己受过这样的苦。
“是该进去蹲蹲,这些年脾气和野心都很膨胀。”陈静姝这时候走了过来,“一个人不能单纯用好坏定义。这话曼姐跟我说过,肯定也和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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