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太阳很灼人,在丝丝冷风里只能给人以少许的暖意,夏静舒端了盆仙人掌放在窗户旁,她推着贺欲和夏灼朝门外走:“你们两可以回去了!这里我一个人打扫就好。”
夏灼回头:“你室友怎么办?”
夏静舒还没找到可以合租的人。
“没事儿,房东说再给我一个月时间,这期间我只需要交单人房租。”夏静舒扬起漂亮恣意的笑容。
他们不太放心,但夏静舒执意不让他们管,说是她已经二十来岁,是独立的成熟女性了,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车上,夏灼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着外头的川流不息,他问贺欲:“你有什么打算?”
“你指什么。”贺欲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
“你和......”夏灼本来要说出来的名字又卡在喉咙里,这个名字他一直不敢提,也一直不敢回忆,对贺欲来说是一道经年的伤疤,结了痂,周围皮肤能感受到痒意。
贺欲手打着方向盘,他已经知道了夏灼在说什么。
“你说他为什么来找你呢?”夏灼身子突然向前倾,手抓着驾驶座,好奇。
“不知道。”贺欲淡淡。
夏灼不说话了,沉默片刻后又倒回座位上。
可能是因为有了夏灼提一嘴,贺欲回去后开机,上号。
他看到cookie的头像亮着,手指放在键盘上,斟酌着要发什么。
斟酌的过程如坐针毡,度秒如年,贺欲脑中无数次自导自演着,如果他发了这句话,对方会回什么,如果发了那句话,对方又会回什么。
当贺欲第一次意识到cookie可能就是那个人的时候,心里有往事如烟的难过,有失落,有重逢之喜,有被理智拉扯的摇摆不定,有疑惑和怀疑,有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冲动,也有一腔少年意气的热忱。
很复杂,人类本来就是个复杂的生物,人类的感情更是无法用言语述尽。
于是贺欲甩了个问号给姜榷。
【lust】:?
姜榷:......?
【cookier】:前辈?
【lust】:没什么。
贺欲什么话都想说,什么都想问,可是什么都说不出。
在他作为少年时不知道如何爱这个人,在他的如今,是不知道能不能。
【cookier】:前辈应该已经看到热搜了
贺欲看到这话刚要回复,已经打了两个字在对话框,对方又发来。
【cookier】:谢谢前辈。公司那边怎么说,以后前辈还有这方面的计划吗
公司?计划?
贺欲皱了皱眉,回:你指营业?
【cookier】:是的,以后我们还能一起玩吗
贺欲看着这句话,眉毛一挑,吊儿郎当的劲又起来,十指翻飞回道:你应该问我以后还会叫你宝宝吗
贺欲又打字:答案是当然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姜榷心里就又高兴又来气。
轻浮,浪荡,口无遮拦!
姜榷面无表情问:
那前辈方便和我加个联系方式吗
作者有话要说:
贺欲:你的摩托不能叫lust
贺欲:我是1
姜榷:..........
第26章 姜一帆
【lust】:可以
姜榷紧接着给了他一串号码, 不是微信号。
【lust】:这是Q/Q?
......
姜榷给的是小号。贺欲发来好友申请的时候,姜榷特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资料卡。
ID果然还是叫lust,头像是一片灰, 看得出账号的主人也不怎么常用Q/Q了, 姜榷看着那串Q/Q号,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当初把贺欲的联系方式全都删了个遍,和对方断的干干净净。姜榷并没有刻意背过对方的Q/Q号, 但记得开头几个数字。
所以贺欲是用大号加的自己。姜榷看到界面上自己只有三个月亮的等级, 一时间有些心虚。
加上好友后两人谁都没先说话,姜榷滑进对方的历史签名里浏览, 发现这几年贺欲几乎没怎么换过签名。但也不排除他定期会删除黑历史的可能性。
姜榷手指往下划,在底层, 他刷到了熟悉的文字。
【冇塒堠, 涐想銷矢丅, 嘫逅看看伱媞俖噲想淰涐。】
【莈冇你, 僦莈冇涐!莈冇嗳,僦莈冇情。】
【朋友,我只在乎质量,不在乎数量,交的是心!】
【想做一部手机,被你捧在手心】
【你不曾给我一次回眸,可我却始终在对你微笑】
【面对这个社会的虚僞, 硪已经做到笑而不语】
姜榷:.....................
这人。。为什么。。还没有把这些签名删掉。。
姜榷看着这些签名发布的时间, 是他们关系还很好的那年。而这每一条, 他以前都见过, 现在回头看, 觉得好笑, 又觉得怀念。
时间像桶水,晃晃悠悠地漏着,一眨眼,他们虚度过几年,又成了网友。
姜榷本来还想去看看贺欲的空间,但点进去后发现没有访问权限。对方把空间给锁了。掩耳盗铃。姜榷意外,反而更好奇对方空间里有些什么。
会有照片吗?会有点滴生活的分享吗?
然后他天衣无缝地删除了访客记录。姜榷是尊贵的年费黄钻会员。
访问别人空间被拒绝后留下记录,姜榷还丢不起这个人,他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尴尬。
这时候他手机震动了下,姜榷低头看,发现是某非主流给他发了消息。
【lust】:有空再聊。
【lust】:下次联动的事。
姜榷愣了愣,回复一个好的。
那头的贺欲不知道在想什么,端了杯咖啡,氤氲热气笼罩着他的脸,一双好看的眼睛半开着,面上表情很淡。
加个好友还要专门开小号。贺欲看着那三个月亮,心想,这么怕掉马?
既然对方明摆着不想让贺欲知道他的身份,贺欲就没了要拆穿的打算。
他心情像海上的船,风雨飘摇里看不到灯塔,也找不到停靠的岸。贺欲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三台电脑的屏幕都亮着,三束光照着他的脸,贺欲手机屏幕已黑,微信上有消息传来,他懒得去看。
搞不懂。
贺欲皱眉揉了揉自己头发,因为常年直播打游戏而容易发酸的手腕现在有些疼,他用力揉了揉,打算把杂七杂八的情绪都揉进去,跟着酸痛一起在娴熟的手法中被缓解殆尽。
..........
那还是一几年的时候,山东某个县城。姜榷浑从小巷子里走出来像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地上坐着个不停啼哭的女娃娃,泥土糊着她半张脸,衣衫不整,秋裤都被人给脱了个半。
姜榷就着血用手臂擦了把自己的嘴巴,蹲下身子默默给小孩穿衣服。
后头倒地的人喘着气,哀嚎着,声音在深巷里头回响,其实他能站起来,只是他手臂被姜榷打骨折,痛到不想起身。
“姜一帆!你个杀千刀的.......”后头人不住地谩骂,多少脏话跟烂菜一样一下下砸在姜榷身上,那时候姜榷还叫姜一帆,叫着别人给他起的名儿。
姜榷也不认识地上这个哇哇哭的女娃,只知道刚才两人起了争执,被他打的男生嘴上叫着妹妹,他猜这两人是兄妹。
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姜榷手里折着纸飞机,边折边看到男生伸手要掏小姑娘裤兜里的东西,嘴上威胁:“快点给我!我知道妈给了你零花钱,我还上赶着跟同学去喝酒呢。”
小姑娘气得整张脸通红,大叫着抗拒,男生着急,直接把人裤子往下猛地拉拽,要把裤兜里的钱给抖出来。
姜榷出手的时候拳头带着风,一榔头给男生打得有点耳鸣。
“卧槽。你他吗谁啊?”他倒在地上抬头看来人,发现居然是臭名昭著的穷鬼姜一帆,姜一帆之前初中还和他一个班的。
“姜一帆?”邵聪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气势焉了下去,他不敢招惹这种传闻中打架不要命的魔王,但又实在需要钱,气不过,“你不认识我?我跟你同学啊?这我妹我找她要点零花钱你也要管?还是你看上她兜里这点钱了?那我给你就是了,好好的你打我干什么?”
那时候姜榷只觉得地上这个烂仔脑子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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