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没话找话的问:“选择题第十一题是c么?”
江初扒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爪子,低着头往外面走,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顾执愣在原地有些懵,他盯着江初垂下去的后脑勺心想,不是都扯平了么?难道真生气了?
要不然赔他一个好了。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江初的手机售价不低,他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加在一起好像也不够买个新的。
一边是金钱,一边是友情。他摸了摸口袋,又抬头看了看越走越远的江初,可真是难为他了。
顾执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朋友他多得是,但他的钱就只有那么多,用完了就没了,再说电影里也说了,花钱买来的感情不牢靠。
还是算了......
嘴上说算了,脚却不听使唤,跟着人走了一路,快走到便利店的时候终于憋不住了。
“江初。”这一嗓子嚎的江初也愣住了,路过的几个人忍不住扭头看他们,顾执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跟上去小声说:“我错了,不该偷偷拷贝下来。”
“不对,我就不该偷拍。”
顾执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本来没想拍的,都怪你长太帅了,你都跑进我镜头里成像了,我很难不按快门,你知道的,我手速很快,一拍就停不下来,结果拍了快赶上一套写真集了。”
江初没好气的说:“所以呢?”
终于肯搭理人了?顾执心想,你要是再不搭理我就要失去我了。
他咕哝着说:“你之前还说我技术值四百呢,我给你拍的可一分钱没要,要么,你大人大量,我不收你钱了,你也别生气了。”
江初:“......”
“走吧,走吧,我请你喝可乐,我给你修手机,咱们和个好怎么样?”
两人从便利店冰箱的最里层拿了两罐冰可乐,顾执想起考试前那罐可乐,有点不爽,也想坑江初一把,可惜他是当着江初的面坑的,刚递过去就看见江初淡定的敲了敲可乐罐身,然后拉开拉环。
“靠。”
夕阳渐渐消沉,顾执仰头喝了一口可乐,发出奇怪的“额油”声。然后拿着可乐瓶贴在江初的胳膊上说:“你火气太大了,帮你降降暑。”
江初拧着眉让开了一些,他回过头看见逆光里顾执棱角分明的侧脸,细碎的头发覆盖着额头,垂在浓密的眉毛上,澄澈的眸子里似乎是闪着光,他嘴角沾着一点褐色的液体,唇瓣因为触碰到可乐的过度冰凉而泛了点红。
江初捏了捏手里的罐体,倏忽收回目光,低头看见投落在地上的两道离得很近的影子轮廓,眼底的困扰又深了一层。
第26章 沮丧
顾执是个行动派,当天放学后就揣着江初的手机直奔校门口的一家手机维修小店铺。
看着年愈四十的师傅熟练的把手机成功的肢解之后,顾执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兜里的“存款”可能真的要不保了。
“明早上来拿。”老板头也不抬的捣鼓散了架的手机。
顾执盯着台面上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有些怀疑的问:“都拆成这样了,真能修好吗。”
老板扯了扯嘴角,回他一个社会人的微笑:“怎么,手机里有女朋友的合照?”
顾执愣了一下,从老板的笑里秒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心说这老板怎么跟许景一样。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萌生情愫的年纪,对恋爱的理解并不是那么清晰,隐约有种隔靴搔痒的好奇,但同时又不好意思挑明,尤其是当着成年人的面,他慌忙的解释:“不是,不是,这是我同学的手机,我给他弄坏了。”
“没事,没事。”老板抬头睨了一眼顾执T恤胸口处的标志,笑着说:“我又不是你们老师,你们谈恋爱的事不归我管。”
顾执:“?”
“怎么着,还不放心啊?你要今天就拿也行,加50块钱,我给你插个队,前面还有好几台要修呢。”老板一摊手,指了指桌上被拆开的另外几部手机:“先来后到。”
顾执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0放在桌上,低声咕哝着:“既然先来后到,怎么还能插队。”
“为金钱折腰啊,规矩哪能当饭吃。”老板收了钱,就立马干活。居然真的在半个小时不到就把手机重新装好,并且已经能正常使用。
“看看吧,里面的东西我没动过,你检查一下。”
顾执只按了电源键确定开机了就没再动了,江初手机锁屏简单到连个密码都没设置,屏幕从左往右滑动一下就能解开。
顾执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爱好,确认能用就踹进兜里。
他边走边掏出手机,想给江初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自己把手机给他送过去,拨通了号码才想起来江初的手机还躺在他书包里。
暂时给不了只能让它在书包里躺一夜,可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还要多花50块钱?
被自己蠢哭的顾执郁闷的拎着书包回家。
*
期末考越来越近,整个年级都像是卷入了某种诡异的咒法里,连平日篮球不离手的许景也经常拎着领口抖着风的回过头来借笔记。
这场面颇有点壮士出征的阵仗,顶着四十多颗黑漆漆的脑袋,贺雯露出久违的慈祥。
虽说学校不倡导临时抱佛脚的这种学习方法,但肯学总比不学强,于是为了鼓励他们期末能考个与现在努力的结果相匹配的成绩,贺雯毅然决然的在某节班会课上郑重其事的宣布,延持一小时自习的时间。
外面几声低哑的蝉鸣和教室里张了张口却敢怒不敢言的学生有着如出一辙的无奈,只能悄悄鸣叫,做着无用的反抗。
靠窗的座位被大片的阳光覆盖,不知哪个缺心眼的在窗户上糊了一整面的报纸遮光,对着走廊的那一面正是某学校老师体罚学生被家长联名举报到教育局的社会新闻。
贺雯一把扯下报纸,团成一团丢进教室的垃圾桶里,巡视着众人说:“你们有意见的可以提,我们不搞专权,民主的很。”
许景跃跃欲试,反驳的话都到了嘴边,但碰上贺雯的眼神,就又本能的立刻换成笑眯眯的模样,贱里贱气的说:“我们的意见就是老班的决断,老班英明。”
对于许景诸如此类的马屁,全班都已经免疫,连个“切”字都不肯赏给他。
这种“不合理”的强制要求对他们来说,开始很难以接受,一旦习惯了适应的也就快了,不到一周时间,就都习惯性的在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之后拿出试卷开始刷题,天眼不信贺雯说的,还偷偷在教室后面逮过几次,但都铩羽而归。
学校的排名大榜上只会记下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周考的排名每个班班主任那里都有一份长长的“清明上河图”但这个东西不在学生之间流传。
顾执上次月考化学拖分严重,单科分数居然比班级平均分还低了五分。他悄悄看过贺雯那里的“清明上河图”不看总分的话,只化学一门课,他竟然排在了两百名开外。
往前倒推两百人,江初的名字赫然排在顶部,万年不变的第一,甩了第二名十好几分。
顾执从小就没在学习上受过搓,小时候老师夸他脑子好,他自己也这么觉得,同样的题,别人一个晚上才能吃透的他一个小时就能解决。
但江初这种样样都一骑绝尘的实属少见。
他是没有争强好胜到非要跟谁去争第一,但这种第一就在身边,而自己却在倒数里徘徊的感觉让他身上的每一根筋都拉扯的不舒服。
那次的月考就像是悄悄的掩上了一扇本就开的不彻底的木门,本以为只是个小失误,后面会考回来,那他的名字依然会名列前茅,但之后的两次小考,他依然在一百多名里来回打转,这门课像是掉进了诡谲的棋盘里被人操控了似的,任他刷多少题,就是不见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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