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带着不合场合的脏话成功引起两桌人的注目。
赵一成的脸上沾了不少可乐泡泡,胸口的白色t恤上也沾了不少。
他生的阳光,长得漂亮,加上他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给人一种奶油小帅哥的感觉,然而小帅哥此时颇有几分狼狈。
不用多说,顾执也能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他撇过头看了江初一眼,笑了两声说:“得罪你的下场啊......”
众所周知赵一成是个爱面子又傲娇的小孔雀,因为成绩好,一中不少女生都偷摸着暗恋他,因此他颇有几分骄傲,而小孔雀本人的女神陶慧此时就在他旁边,还因为受到牵连也被可乐溅到。
这两桌都是一中的精英,他这脸可丢大了。
其实换成别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他是赵一成,不是别人。
江初从赵一成气急败坏的神情中终于扬了扬嘴角:“我提醒过他了”
他所谓的提醒就是那句看起来更像是威胁的“你小心点”。
因为这个插曲,赵一成只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子,他看着自己胸口的污渍,心里骂了句操。
顾执不会计较赵一成不经意间的嘲讽,江初却不同,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知道赵一成在意什么,就会让他在无力还手的时候把他打个措手不及。
因为这个小插曲,顾执一顿饭吃的格外撑,回学校的路上,他还睡了个午觉。
顾执和江初的座位挨在一起,顾执靠窗,江初靠近过道。
比起来的时候那场大雨和紧张的状态,回程的时候不仅艳阳高照,连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隔壁的女生兴奋的很,一直在讨论某个漫画剧情,和浓荫里的混杂声交融在一起,格外聒噪。
江初撇过头,微微蹙了蹙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节白色耳机线,塞进耳朵,用以屏蔽周遭。
刚带上不到两分钟,左边的耳机就被摘掉,顾执凑过去小声说:“借用一只。”
怕被隔壁的女生听见,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贴着江初耳朵说的,但他低着头说话的热气便喷洒在江初耳后,还算是安全距离,但顾执鲜少用这种低哑的声音跟他说话,所以乍一听,江初还是慌了一下,差点惊到。
江初侧过脸,往后让了一点,然后才淡淡的扫了顾执一眼。
顾执隔着座椅缝隙的那点距离,往自己耳朵里塞他的耳机。
耳机里放的是一首英文歌,女歌手的声音温柔细腻,顾执没听两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
车上的空调开的舒适,缓缓行驶十多分钟之后,也逐渐安静。
江初本来也开睡着了,但朦胧之中,忽然感觉到肩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隔着薄t恤,扎到皮肤上一阵痒。
他扯下右边的耳机,揉了揉眼睛,缓了几秒才睁开眼,神情一怔,顾执的脑袋正压在他的肩上。
顾执的个子比江初要矮半个,这会他斜靠在江初的肩上,正是个舒适的姿势,江初往顾执那边挪了挪,期间顾执不悦的哼哼了两声,江初抬手把顾执头顶上方出风口给关上,又拉了拉顾执那边的车帘,挡住穿透进来骄阳,然后把校服外套随意的搭在顾执身上。
一点钟的时候,大巴车缓缓的停在校停车场。
后面的同学一窝蜂的往前奔,急着下车,车厢里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顾执被一阵催促声吵醒。
肩上的脑袋动了一下,江初的身体立马跟着紧绷起来,然后就看见顾执惺忪的睡眼还没完全睁开就扯下耳机,坐直了身子,耳机线还有一节在手里。
顾执下意识地往旁边看。
江初坐得笔直,显得有些刻意,他迅速的收回视线,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当即就怔了一下——
他刚一直在睡觉,脖子朝一边歪的缘故,有一点酸,顾执悄悄拧了一下眉,余光中江初的肩上有一小块颜色比较深的痕迹,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顾执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明知顾问的说:“我刚刚在哪里睡的?”
“你说呢?”
江初略侧过头,看见顾执额头上白皙的皮肤上印下来一块小小的红印。
他想抬手去揉揉的,结果伸出手却变成冷淡淡的一句:“耳机可以给我了么?”
顾执木讷的递上耳机,别扭的说了句谢谢。
直到车上没什么人了,他才磨磨唧唧的跟着走下去,一脚踏进暖炉里,不少抱怨声此起彼伏,但顾执都没什么感觉,只是一想起江初肩上那一小块痕迹,他就觉得心里慌慌的。
然而这种没来由的心慌还没让顾执缓过劲来,另一件事就如约而至了。
第36章 假期
——南川美术大赛。
他想说现在后悔当时的话还来得及么。
但江初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顾执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江初就直接微信甩了一张图片过来,他点开一看,居然是车票信息。
顾执回到家的时候,顾茜和顾卓威都还没回来,他就直接躺尸横窝在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冰淇淋。
比赛虽然是在南川市,但南川地大,他们跨区到达比赛地点,路上车程居然要两个小时。
顾执思考了一下,然后才问:“那我明天七点起来床来得及吗?”
临发消息之前又把七点改成六点半,然后才满意的发出去。
谁知道江初这不识好人心的,回了句:“你不识字?发车时间十点半,你家到车站要三个小时?”
江初是个很傲的人,顾执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但他的傲是能匹配上他实力的傲,总是让人咬牙切齿后又无可奈何。
骄阳覆盖大地,寂静淹没广场。
*
上台前,顾执嘱咐江初不要紧张,提醒他检查笔和纸。然后略带安慰的故作轻松一笑道:“去吧,别紧张。”
真有几分家长的样子,这让江初有些哭笑不得。
“你也别紧张。”江初笑了笑。
“嗯嗯”等人上了台,他才回过神,心说“我紧张什么。”
但实际上他找好座位,看着江初上台,他才发现,江初的安慰不无道理。
台下十几个评委都是某某美术协会会长副会长什么的,而台上的江初,一眼就看出了顾执和那些陪同的家长一样如坐针毡。
微粒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顾执在细小的喧嚣里找到江初的身影。
他已经安静的在纸上勾勒出线条,柔和的灯光下,他神色自若。
笔尖之下是无数的暗涌,明暗渐渐在纸上分明,顾执悬在心口的紧张随着笔触渐渐缓下来,
铅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顾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初,好像他细细勾勒的不是一张高度创造性的素描画,而是镌刻在纸上的青春,寥寥数笔,就有了简单的轮廓,无数线条融合在一起的黑白之间有无限的音节,他执笔做指挥棒,就可以演奏出优美的乐章。
就算时隔多年,顾执也记得那天在经久热烈的掌声中转身的少年满目所含的星光。
如鼓点般的掌声张扬的响起,那些或羡慕,或鼓励,或感叹,或惊讶的眼神,都在那一刻涌汇成祝福,有那么一瞬间,顾执站在台下看着他,心里升起一阵满满的骄傲。
这一切的热闹好像都与他无关,但又好像与他息息相关。
*
顾执不懂画,但下台的时候他还是激动的拍着江初的肩膀,不停地说:“你太厉害了,你太厉害了,膜拜,五体投地。”
江初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夸张的捧杀过,因为顾执和台上台下的那些人又不一样,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打住,你能不能歇会。”
出了门顾执才说:“你也会不好意思啊?”
江初:“......”
顾执自顾自的说:“我觉得这些老师都特别喜欢你的画,肯定能拿一等奖,你要不先给我个签名?到时候你火了,我就拿去卖,下次我帮你拿颜料,挤颜料也行,我会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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