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岁关系熟稔的朋友都知道他的癖好,见到禾真和他进了暗房,忍不住七嘴八舌起来。
沈岁晃了晃酒杯,笑着说:“和他那张脸刚好相反,搞起来别提多带劲了。”
几个男人围在一起起哄要让他讲细节,沈岁刚打算开口,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
沈岁转过头,其实他一眼就认出来李呈蕴,但他还是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才说:“沈听语不在这儿。”
“我知道。”
李呈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让我来找你,说她爸爸有些话要交代。”
沈岁把酒杯放下,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大伯说什么需要你来传话?”
“沈听语不想看见你,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沈岁没接话,他前两天玩一个小孩,到兴头上手下的重了点,差点把人搞死,最后是花了点钱才了了。
李呈蕴盯着沈岁,见他不说话,便接着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方便说话。”
“去楼上吧。”
沈岁往前走,李呈蕴跟在他身后。
沈岁挑了一个没人的房间,李呈蕴先走进去,他刚把门关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力道掼在地上,头狠狠磕在地板上,还没回过劲,一只脚用力踩上他的裆部。
李呈蕴微微俯下身,他看着沈岁扭在一起的五官,声音毫无起伏地低声说:“真想弄死你。”
深夜的天空上还有云,最远端的浅灰色和月亮亲密接触,再往前面看是一滩水,说水不合适,应该是湖。
推门声响起来,禾真回过头,李呈蕴朝他走过来,在上一个台阶上站定。
“你不是在勾引我吗。”
李呈蕴突然开口,声音是禾真不熟悉的哑。
“勾引人要专心,听到了吗。”
黑色飞虫围绕着草坪里亮起的黄色光源,禾真能听到小虫细微的振翅声,震动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引起心脏上的一场地震。
禾真机械似的点点头,李呈蕴眼睛低垂,然后一点点蹲下来,平视着他。
“说听到了。”
“听到了。”
禾真停了几秒,对李呈蕴说。
作者有话说:一个提问:不知道艾斯艾目木大家会不会觉得观感不好(后面可能会有一点点点
第27章
李呈蕴转过身,目不斜视地走过他,顺着向上的蜿蜒山路往上走,禾真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加快脚步跟上去。
不知道供有钱人玩乐的场所是不是就那么几个,禾真看着李呈蕴轻车熟路地找到停车场,负责泊车的工作人员不在,李呈蕴站在绿色草坪上,问他是哪辆车。
停着的车不下三十辆,禾真绕着跑了一圈,最后在靠近里面的位置找到了沈岁的车。
“是这个。”
禾真贴着副驾驶车窗往里看,黑色书包安静地躺在座位上。
一只手把他推到一边,禾真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块灰色石头狠狠砸在车玻璃上,玻璃碎成网状,刺耳的报警器响起来。
李呈蕴弯下腰捡起石头,面无表情地又扔了一次,车窗裂出一个洞,李呈蕴把手伸进去,拎着禾真的书包,抖了两下上面的玻璃碎片丢进禾真怀里。
交替闪动的光把李呈蕴的脸照的明明暗暗,禾真抱着书包,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飞快跑过来,手里的警棍扬的很高。
“你干什么呢你!”
男人看了一眼草坪上的玻璃碎渣,一只手举着警棍,另一只手掏手机准备报警。
李呈蕴缓缓举起双手,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我朋友落了点东西在车上,车主让我过来拿,但是不给我车钥匙。”
李呈蕴笑起来的时候毫无攻击力,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警棍瞬间抵着他的胸口,李呈蕴伸出手,把男人手里的手机往下压了压。
“他可能是喝大了,让我随便砸。”
李呈蕴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禾真,“当时他也听到了。”
禾真的眼睛微微睁大,十分无辜地点了点头,一副吓坏了的模样:“是沈岁说让我们自己砸完玻璃自己拿东西的,我们还打了赌,要是我们砸不开玻璃的话还要给他钱。”
确实是有钱人喝大了的时候会玩出的败家游戏,保安扶了扶帽子,脸上的神色松了一点,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摆在挡风玻璃后的电话号码,转过头对他们说:“你们先站在这儿,我打电话核实一下。”
李呈蕴站着没动,禾真抱着书包一点点往他那边挪,然后伸出手偷偷拽了一下李呈蕴的衣角。
李呈蕴偏过头,对上禾真的眼睛。
禾真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一点,停了几秒,李呈蕴朝禾真微微倾下身,冰凉的手指贴着他的耳廓,接着是让人无法忽略的热气。
“我数三声,然后一起跑。”
禾真朝保安那边瞥了一眼,电话已经接通了。
“一,二,三——”禾真战战兢兢数到三,脚刚迈出去,一只手拽着他的上衣后领把他又拉了回来,力气很大,禾真没站稳,顺着力道往后倒,后背撞在李呈蕴胸口。
警报声还在不断地响,恍惚间,禾真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保安手里的电话挂断了,他神情复杂地回过头看站在一起的两个青年,握着警棍的手放下了:“好了没事了,你们走吧。”
李呈蕴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男人面前,低声说:“对不起啊叔叔,是我们玩的有点过了。”
保安看起来不算年轻,大概家里也有像李呈蕴这么大的孩子,看到年轻人有十分罕见的认错态度,在家里那套说教不自觉又搬了出来:“你们家境好,父母肯定也经得起你们这样折腾,但是什么事都有个度知道吗?要不然将来法律和社会也会给你们教训的。”
“谢谢叔叔,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李呈蕴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这边到门口还挺远的,能不能麻烦叔叔把我们送过去?”
他们最后坐着带有顶棚的六座电动车下了山,禾真走到路边打车,亮着绿色空车标志的计程车停下来,禾真回过头,看到李呈蕴把一张红色钞票塞在男人手里。
接下来的一段路李呈蕴都保持沉默,禾真坐在旁边,不知道要以哪句话开启话题。
从李呈蕴出现在会所门口的那瞬间,他知道有什么事情悄然改变了,明明还是可以厚着脸皮贴上去,但现在禾真突然不太敢。
四十多分钟后,车在学校后门停下,禾真和李呈蕴下了车往学校里走,刚开始是并肩,但后来逐渐变成一前一后,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进入宿舍。
周安听见门响后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李呈蕴没看他,只是对他说:“你先出去晃一会儿。”
屋里的气压很低,周安站起来,视线在李呈蕴和禾真之间来回打转,在出门之前,他忍不住低声对李呈蕴说:“有什么话好好说……”
周安出去的下一秒,李呈蕴走过去落了门锁。
“我有点好奇。”
李呈蕴转过身走到禾真面前,伸手拿过禾真手里的包丢在桌上,拖了一把椅子坐下,他抬起眼,手肘架在扶手上。
“你和沈岁都干什么了?”
声音里的讽刺明显,禾真脸上没什么表情,李呈蕴的视线顺着往下,最后停在禾真裤子口袋上的怪异突起。
李呈蕴站起来,走到禾真面前,抬手撩开禾真的衣角,然后伸进口袋,泛着凉意的触感在指腹散开。
手里的餐刀沉甸甸的,李呈蕴低头笑了笑,抬手把东西往墙角扔,刀刃撞击墙壁后掉进垃圾桶。
“一把破刀这么舍不得?”
“我妈之前在网上看了一把餐刀和这个挺像的。”
禾真的声音带笑,他十分坦白地承认:“可能是手贱吧,就偷回来了。”
屋里的灯光打在禾真脸上,细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李呈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桌上。
“看的哪一把,你找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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