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噬咬力度很快变成重重的吮吸,由外而内,长驱直入。
容斯言没什么辩驳的机会,他被吻得瘫软无力,整个口腔的空气都被掠夺殆尽,嘴角流下的津液很快被舔干净,全身都被陈岸笼在怀里。
他被吻得气喘吁吁,几乎要窒息的时候,陈岸才终于放开他。
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喃喃道:
“我真的,真的很高兴。”
“我曾经觉得皮格马利翁很可笑,永远在痴痴地向雕像微笑,痴心妄想,不自量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工夫,自我感动。”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皮格马利翁的故事是真的,雕像也会微笑,石头也会开花,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
容斯言的气恼,大部分源于今晚流泪的羞赧。
因为怀疑对方出轨而伤心,还伤心得哭了,这太丢脸了。
可是当灼热的气息喷在容斯言的颈侧,他微怔着坐在床头,很快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很轻的一滴,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有些惊异,想要转过头去看。
可是陈岸死死地扒着他的肩膀,把头埋在颈窝里,不准他看。
容斯言心情有些复杂,还有点想笑:“这算什么,轮到自己哭了,就不肯让人看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以为陈岸要嘴硬,没想到他闷声说了句:“嗯。”
容斯言:“……”
陈岸嘟哝道:
“书上说,流泪会排出体内毒素,所以我希望你多哭,任何不开心不高兴的事情都不要憋在心里,想哭就哭。”
“可是看见人哭是要伤心的,我不要你伤心。”
“如果有人让你伤心,我就揍死他。”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伤心了,我就揍死我自己。”
“你永永远远,都要做那个快乐的郁风晚。”
我哭了,你们呢
第99章 留给你的空白
陈岸一口气说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亲得有点久,嘴唇湿润炙热,吻势缠绵,像是要在他的皮肤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一吻完毕又来一吻。
容斯言被吻得有点懵,迟疑道:“可是……”
陈岸把右手食指按在他嘴唇上:“闭嘴,不准说话。”
容斯言:“……”
“我一听你说‘可是’‘但是’,脑袋就开始痛了,”陈岸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闭了闭眼,自嘲地道,“……算了,你说吧,这次又要怎么拒绝我?”
容斯言:“……我是想说,你的手压到我了。”
陈岸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容斯言虽然裹着被子,但是被子比较薄,他的手压上去,能清晰地触摸到他身体的形状。
刚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左手是放在他大腿上,为了缓解告白的紧张,掌心还在那上面蹭了蹭汗。
这会儿摸了摸,才反应过来,是压在了某个敏感部位上。
陈岸小声问他:“……起来了?”
他们保持着每周一次去医院复诊的频率,因为x生活比较频繁,开的药也正常在吃,容斯言的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起码外出的时候很少会出意外了。
但是偶尔,被他碰到敏感的地方,还是会很快地起反应。
容斯言没否认,有些怏怏地倚在床头,面颊粉粉的,看起来几乎像是发低烧。
此刻屋外下起了暴雨,落地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窗户上响起了极有节奏的雨打声,偌大的别墅里,只有这一小间卧室里是昏黄的温暖宁静。
陈岸没打申请,倾身上前,啄吻容斯言微烫的脸颊,右手探到被子底下去,隔着白色小内裤,一下一下温柔地给他揉搓。
从眼睛吻到鼻尖,从嘴唇吻到下颌,再到喉结。
暴雨打在玻璃窗上,仿佛在窥伺这房间内的方寸暧昧,每一道雨打都是一声响亮的亲吻。
陈岸喜欢掌控他身体的感觉。
揉搓得温柔缓慢,容斯言的呼吸声也是平缓轻微的,细声细气,带着点慵懒的轻哼,像午后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小猫;他有意加快力道,容斯言的喘息声就急促起来,前胸剧烈地上下起伏,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满脸飞红,羞愧难耐。
此刻,容斯言向后仰起头,露出漂亮白皙的锁骨,汗湿的头发沾在额头上,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
陈岸也呼吸粗重起来,掀了被子就钻进去,几下把他上衣给剥了。
吻上胸前一点的时候,容斯言却忽然抬手挡住他:“等、等一下!我还有话没说完。”
陈岸松了下口,下身蠢蠢欲动往他腿间顶,哼道:“你说,我听着呢。”
容斯言强忍身体反应,道:“我怕明天就忘记了,所以想着,还是要跟你说……希望你,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待。”
陈岸身体一顿,抬眼看着他。
容斯言艰涩地道:
“这才是我刚才真正想说的。”
“我本来想,算了,不要说了。可是不说的话,好像在骗你,让你还抱有期待,骗你对我付出,骗你对我好。”
“从八年前开始,我的世界就变得很小很小,只装得下查案这一件事,腾不出其他多余的地方。也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习惯不对任何人付出浓烈的感情。”
“一个人的生活很孤单,可是我从来没有养过任何宠物,就是害怕和任何东西产生感情上的牵连。”
“在街边看到花束,会觉得很鲜艳很漂亮,却也没有买回家的打算。因为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早上出门,晚上就回不来了,那就没有人照顾我的花了。”
“后来渐渐地,好像就失去喜欢的能力了。”
容斯言想起了父亲,犹豫片刻,还是忍住了倾诉的欲望。
“所以我可能,没有办法做到像你那样……”他的脸色还潮红着,身体的反应也不是假的,可就是能这么冷静残酷地说着事实,“……对不起。”
陈岸的感情太浓烈了,以至于他时常感到无所适从,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偿还。
陈岸听懂了。
他忍着心痛,强颜欢笑道:“我也没让你立刻就爱上我啊。我们慢慢来,等查完案子,把冯达旦枪毙了,我们去巴黎买一栋房子,再把小笛接过来,你每天想跳芭蕾跳芭蕾,想去剧院看戏就去,谁也打扰不了我们,好不好?”
容斯言没说话,但也没有反驳他,似乎是不忍心再刺激他。
陈岸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道:
“没关系的。”
“我的心很大,那里还有很多空白的地方,都是留给你的。”
“觉得很辛苦的话,那就站在原地不要动,我来爱你就好。”
容斯言还想说什么,可是陈岸不让他说了。
他不由分说地进入了他,腰部耸动的力道前所未有地大,并且很快地封住了他的嘴唇,不再让他说出任何伤人心的话来。
他一直自诩勇敢,却也折于这酸涩的爱意,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凡人。
岁月从少年身上收走热血、年轻和一往无前的勇气,但漫长的爱意早已化作软肋,连神明也甘拜下风,无计可施。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陈岸带容斯言出门。
容斯言刚睡完午觉,还有些困,迷迷糊糊问他:“有进展?”
陈岸:“李星恺出门了。”
容斯言支起身体,一下子清醒了:“他答应合作了?”
陈岸摇头:“他没有给我发信息,可能是还在考虑,想要更大的筹码。上次离开酒店之后,我就一直让人盯着他,发现他在家待了一个星期,今天才终于出门了。”
“他家附近常年有狗仔记者蹲守,所以他是借着助理的掩护从后门出的,开车开了几十公里才把狗仔甩掉,现在在曦光路的一家商场里。”
容斯言奇道:“他把狗仔都甩掉了,你是怎么跟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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