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男人,也没胸,但燕淮南愣是跟被下了定身术似的,脑袋里炸空了,嗡嗡作响,眼睛根本挪不开。
闻凉掀开被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撑在他的两旁,低头问他:“没化妆也没戴假发,会觉得奇怪吗?”
薄纱蹭在了燕淮南的腹部。
睡衣没有遮挡住的皮肤似有似无地感受到了那轻飘飘又细腻的质地,和隔着一层薄纱透过来的体温,燕淮南喉结微动,哑声道:“不会。”
他缓慢地扫过闻凉的身上,抬起手,轻抚着闻凉的脸颊。
闻凉用手覆住他的手背,侧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在暖色的床头灯灯光晕染下,青年眉目柔和,那双线条优美的丹凤眼却又带着一丝邪肆的侵略性,不施粉黛,依旧美得像是只在夜晚出行,摄人心魄的妖孽。
闻凉带着燕淮南的手,慢慢往下。
他俯下身来,在燕淮南耳边轻声道:“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你知道的吧?”
燕淮南的呼吸拉长。
他的掌心被带领着,拂过青年的肩膀,细带,蕾丝,隔着薄纱的,细瘦的腰线。
而闻凉亦将手轻轻放在了燕淮南的腹部,隔着睡衣,他笑道:“我眼馋你的腹肌很久了,燕总。”
“你呢,你想要我吗?”
闻凉带着燕淮南的手,最终停在了他的大腿。
触摸到那里紧贴着皮肤的细纱质地后,燕淮南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刚才甚至都没注意到闻凉的下半..身。
他倏地抬头。
闻凉笑得戏谑:“你在我手机里见过这东西的呀,忘了?”
燕淮南的嗓子已经哑得很厉害:“那是——”
闻凉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当时误会了,送我这双袜子的不是什么变态,而是乌羊,他知道我向来喜欢这种东西,”闻凉笑问,“你呢,你喜欢吗?”
燕淮南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下,只觉得热得头脑发胀。
闻凉眯起眼来,轻轻按住了他的喉结:“很渴吗?”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轻触着燕淮南的唇,温热的气息吹拂在燕淮南的鼻间:“渴的话——”
燕淮南的掌心紧贴着闻凉大腿上的细纱。
他听到青年缓缓地低语:
“——那就帮我,撕开它。”
……
今年的第三场雪悄悄降临了深夜的A市。
纷纷扬扬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落下,没多久,整座城市便银装素裹。
某所大学宿舍门口,乌羊围着厚实的围巾三两步跨上台阶,到了屋檐下,连忙掸了掸头顶上的雪花。
扭头看了眼外头这雪景,他拿出手机在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下雪了。”
想了想,又发:“@WenL看到了没?”
过了一分钟,闻凉没有回复,谢竹倒冒了头。
竹子:“闻哥说不定已经睡了。”
乌羊咧嘴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回复:“他哪有那么早睡?”
竹子:“[偷笑]”
城市另一头,某幢居民楼中,整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都是空荡荡的,仅有客厅沙发上一角窝着一个人。
就着窗外这若有若无的光线,谢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笑着看乌羊在群里的回复。
羊咩咩:“要是现在打个电话给凉凉会怎么样[狗头]”
谢竹喷笑了:“别干这种会被闻哥揍的事情。”
以防乌羊继续在群里讨揍,谢竹连忙转移了话题:“话说,明天去薄暮玩吗?”
羊咩咩:“看情况。”
羊咩咩:“@笙 笙哥明天在吗?”
……
南安路深处,薄暮酒吧。
今天酒吧里的人不算多。
墙角处坐着两个小零,其中一个正在百无聊赖地刷微博,忽然刷到了某张图,他激动地叫了起来:“靠啊,帅爆了帅爆了!”
另一个小零被他吓了跳,好奇地凑过去看,见到图中的男人时亦眼睛一亮,兴奋道:“你也喜欢江程?我超喜欢他的!”
“他帅惨了好不好,最近上映的那部电影你看了没?”
“看了看了!他穿警服的样子也太绝了,我当时在影院里都要晕过去了!”
“就是啊,我那天做梦都梦到他穿着警服拿着枪踩我——”
“你要死啊,骚死你得了!江程还比你小了好几岁吧,就是个弟弟!”
“怎么,做个梦都不行啊!”
两个小零互怼了起来。
忽然,轻微的“咚”一声,一杯鸡尾酒在两人面前放下,被推至其中一个小零面前。
小零顺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看去,看到了宋笙笑盈盈的脸,顿时捂了捂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店长,我们俩声音太响了。”
宋笙又将托盘上剩下那杯苏打水递到了另一个小零面前,温柔地说:“今天人少,没事。”
“嘿嘿,谢谢店长啦!”
宋笙笑了笑,转身离去,而身后的两个小零又小声议论起来。
“江程真的不得了啊,我好久没见过年纪这么小,演技又这么好的演员了,应该能拿个影帝奖吧?”
“能不能拿影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性感的男人了!”
“论骚我是真骚不过你!”
宋笙侧了侧脸,一张极致俊美,又带着些许冷硬,执着与韧性的面孔浮现在了脑海中。
他垂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吧台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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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极乐鸟(一)
寒冬过去之后, 春夏紧随而来。
A市,八月。
从上个月开始,A市便进入了一段极为漫长的雷雨期。
不论白天阳光多灿烈, 一到傍晚,天上便开始乌云拢聚, 那之后,总归会下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雨。
今天的雷雨来了两场,下午五点刚把整个城市的路人淋成了落汤鸡, 这会儿晚上十点, 伴随着闷闷滚雷, 雨点又噼里啪啦地砸落了下来。
南安路上已经没什么人影,仅有的人也全都躲在了一家家小酒吧里。
离金幕奖颁奖典礼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薄暮酒吧角落里挂着的电视还在无声回放这一届影帝的颁奖过程。
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身量颀长的男人姿态优雅克制地接过代表着电影界至高荣誉的奖杯, 转过身。
一瞬间,无数星光映照着男人那张几乎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脸。
俊眼修眉,眉形锐利, 眼梢微微上挑, 在轮廓优美的脸上勾勒出些许撩人的韵意。
高挺的鼻梁, 薄而微勾的双唇,无论是哪一处五官都美得恰到好处, 好似是被精心描画出来的,而描画者落笔时, 大概每一分每一秒都饱含着对他的情意。
然而明明拥有着一副如此多情的长相,男人那双极浅的咖啡色瞳仁却冷到像是饱含了万里冰川, 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星光在他的眼底闪烁, 欢呼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人群在他的身边簇拥,他却只是沉静地,默然地接过奖杯,冷静地陈述完获奖感言,一步一步走下舞台。
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多的情绪波澜。
史上最年轻的金幕奖影帝,江程。
明明才二十五岁,身上却已经融合了极其复杂的气质,勾人,却又让人望而却步,美得像一只优雅的白鹭,冷得像一块坚硬的磐石。
但也正是这样复杂的气质,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尚且留在酒吧里的一些人还在小声讨论着刚才的金幕奖颁奖典礼,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着江程,话语间无不是对他的崇拜和憧憬。
江程在gay圈很受欢迎,算是他们的天菜。
不过这样一个男人,大概放到哪个圈子里都是天菜吧。
吧台后,宋笙听着那些努力抑制却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兴奋议论声,轻轻笑了笑,转身将酒瓶放到了展示柜上。
恰在此时,酒吧的大门被拉开,清脆风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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