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羊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震惊道:“三十八?三十九?”
傅匀明终于大笑出来。
“三十九?大叔你三十九了?!”乌羊踢着腿,“你再大个几岁都能当我爸了!你个老男人,吃我这颗嫩草你都不会觉得羞愧吗?!”
傅匀明将他在洗漱台前放了下来,搂着他的腰轻笑着在他耳边问:“那你呢,你有恋父情结?”
乌羊被狠狠噎了下!
他回头锤了锤这男人:“别恶心我,我恋个屁的父!”
傅匀明笑个不停,乌羊哼哼着挤牙膏,而傅匀明就这么低头,继续亲吻着他的肩膀。
他很喜欢抱着乌羊,也很喜欢亲吻他,就好像怎么品尝都不够一般。
乌羊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过度亲昵的人,过去即使是在热恋中,他也时常会被男朋友抱怨总有些冷淡。
奇异的是,他和傅匀明之间的化学反应令他变得和过去非常不同。
他们彼此之间的荷尔蒙仿佛紧紧纠缠在了一起,这种高度配适的感觉就像是两个完美契合在一起的齿轮,乌羊自然而然也会沉迷于这种严丝合缝的亲密。
他像一只猫一样,蹭了蹭傅匀明的侧脸。
在将牙刷塞进嘴里之前,他看着镜子中的他们两人,坏笑道:“但以后在床上,我倒是可以试试看叫你爸爸。”
不用到床上,他当场就得到了傅匀明的回应。
他的腰快被勒断,肩膀被重重咬了一口。
*
傅匀明无疑是乌羊见过的最奇妙的男人。
奇妙的点在于,这个男人看起来令人捉摸不透,实则却也并没有那么难搞懂,有时候甚至幼稚得有些可爱。
譬如饮食喜好——
即使已经是下午,乌羊依旧打算点早餐点心吃。
他不知道傅匀明打算吃什么,只歪在沙发上刷着点餐app,嘟哝道:“我要吃烧饼油条和豆浆。”
靠在窗边,抽着烟打工作电话的男人思索一秒,道:“我要蒸饺,豆浆要甜的。”
乌羊顿了顿,扭头看他。
男人轻吐出一口烟,注意到乌羊的目光,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秒,傅匀明挑起眉梢道:“要甜的。钱我转你。”
乌羊也挑起眉梢:“哦,我要咸的。”
傅匀明顿了顿,放下烟,认真道:“甜的好喝。”
乌羊哼哼:“咸的才好喝。”
傅匀明眯眼看着他,似乎并不怎么赞同。
乌羊勾唇道:“我咸的你甜的,我点了,钱不用转。”
“我不管你和你以前的情人是怎么相处的,”乌羊点完餐,懒洋洋道,“反正我要按我的方式来。”
大叔送给他的礼物,他会收。
他以后也会给大叔送礼物。
但他绝对不会做那种凡事都要依靠大叔而活的金丝雀。
他也绝对不会什么都顺着这个男人来。
傅匀明靠在窗边,窗台上放着一只玻璃烟灰缸。
他若有所思地瞧着乌羊,垂下手,将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随即再次将烟放进唇间,轻吸一口。
窗户大开着,春日里的风不断灌进来。
乌羊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歪在沙发上玩手机。
明眸皓齿,张扬艳丽,简直是这晴空下最令人享受的风景。
男人只轻笑着道:“穿件外套,别感冒了。”
*
乌羊在傅匀明那儿赖了一整个双休日,周一才回了学校。
他觉得他和大叔应该算是在谈恋爱了。
不过鉴于傅匀明的脑子不怎么正常,乌羊十分好奇他们这场恋爱到底会是怎么个谈法。
——结果竟还挺正常的。
周一下午的课刚结束,乌羊一脚踏出校门口,面前就停了一辆宾利。
周围聚集来各种惊叹的目光。
车窗降下,傅匀明的助理对乌羊礼貌道:“乌小先生您好,我带您去见傅总。”
乌羊乐了。
才刚腻完一个双休日,连一天都等不了,就急着要见他了?
大叔还挺粘人哈。
乌羊想了下,自己之后也没什么事,于是就这么上了车。
等到上了车,他才反应过来——不对,正常个屁,他压根没给大叔看过自己的课程表,这大叔怎么知道他这节课是今天最后一节课的?
果然神经病就是神经病。
乌羊更加乐了。
傅匀明的助理姓林。
乌羊也没问林助要把他送去什么地方。
直到宾利穿越一整个A市,最终在一幢地标性建筑下停下,乌羊已经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精神状态。
这是某大型传媒集团的写字楼,A市是这个集团最初的创始地,在这近二十年间,该集团已经将分公司开到了全国各地,集团本身涉及的领域也包含了影视、综艺、游戏开发、社交媒体、金融,等等等等。
这是一头庞然巨物,全国上下所有人应该都听说过这个集团的名字,每个人的日常生活也与它息息相关。
当然了,作为一个小网红,乌羊活跃在各个圈子里,以前多少也听说过,这个集团的对外工作都是由某个老总出面,实际上真正的老大另有其人,只是非常低调,性格有点古怪。
此时此刻,乌羊仰头看着这座高楼,想着那古怪的男人,不由失笑。
林助带着他直上顶楼,将他送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人,林助只道:“这间是傅总的办公室,傅总正在开会,很快就会过来,乌小先生可以休息会儿,我给您去倒杯茶。”
林助非常周到。
他不仅送上了红茶,还送上了一些甜点,有饼干有蛋糕。
乌羊就这么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咬着饼干,瞧着这偌大的办公室,想象着那位大叔西装笔挺地在这里工作的模样。
再回想起之前那整整两天,那个男人是怎么和他在那幢别墅里不要脸厮混的,乌羊眯眼笑了起来。
不过这场会议开得有些久,乌羊一个人觉得无聊,过了会儿就忍不住起身走了出去。
林助正在接电话,见乌羊出来,他愣了愣。
乌羊比划了一下手势,轻声道:“我去楼下逛逛,大叔出来了让他给我发消息。”
林助欲言又止,乌羊却已经双手插进衣兜,坐上电梯直达一楼。
经过一楼前台时,他听到一个男人对着座机听筒烦躁道:“……我只想见傅总这么一次,我知道我没预约……林助你就不能帮我问一下傅总吗?你怎么知道傅总不想见我?!”
乌羊的脚步一停。
直觉使然,他扭头一看,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风衣,虽然戴着口罩,但看得出来长相挺漂亮,似乎还有点眼熟。
乌羊绝对在电视或者网上见过他,应该是哪个小明星。
林助刚才就是在和这个人通话?
大概最终还是吃了闭门羹,男人挂了电话,暴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过身来。
瞧见乌羊就这么站在几步之远,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男人警惕道:“干什么?”
这时,前台也注意到了乌羊,连忙站起身——林助带乌羊进写字楼时,就已经跟她打过了招呼。
她礼貌颔首:“乌小先生。”
前台这有些郑重对待的架势让男人心思一动。
可惜他耳朵有问题,“乌小先生”四个字落到他耳中,他竟听成了“傅小先生”,登时他就眼睛一亮:“傅、傅小先生?”
乌羊:“…………”
乌羊玩味了起来。
下一秒,他收到了傅匀明的微信。
“在哪?”
乌羊瞥了眼,慢吞吞回复:“就一楼。”
“不上去了,还想约会的话,你完事了下来找我。”
乌羊那点小情绪没遮没掩,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到。
很快,傅匀明回复道:“行。”
就这一个字,乌羊都能想象到那大叔笑着探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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