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他放下笔,起身跟着离开教室。
……
乌羊在厕所放完水后就去洗手走了出来,却见一个人靠在外头走廊上,似乎是在等他。
乌羊脚步一停,莫名其妙道:“干什么?”
他知道这人叫余启阳,是乌停云的室友,好哥们。
不过他可不记得自己和这家伙有什么交情,需要这家伙避开乌停云来找他私聊。
这里是走廊转角,人不多,余启阳对他道:“乌羊,你怎么跟乌停云关系一直这么差?”
乌羊更莫名其妙了:“都大三了你还来问这个?而且关你什么事?”
他眯了眯眼:“怎么,乌停云有话想跟我说?”
“倒也不是,”余启阳抿了抿唇,忽然站直身体问,“其实你跟乌停云的事我也管不着,我就随口问问,主要是想跟你搭个话。”
乌羊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把搭讪说得这么明白的,心里瞬间也懂了。
乌羊那了然的目光让余启阳轻咳一声:“你微信能不能给我一个?”
乌羊来了点兴趣,打量余启阳一番,探究道:“你天生就是弯的?”
“也不是,”余启阳很坦白,“就是喜欢你。”
“乌停云知道这件事吗?”乌羊的笑容更探究了。
“不知道,我没跟他说,他只是我朋友又不是我妈,我喜欢谁还要跟他汇报吗?如果追到你,和你谈恋爱了,那我肯定会跟他说一声,”余启阳顿了顿,认真道,“我知道你跟他合不来,我也说了你俩的事我管不着,但我同样不会因为喜欢你就跟他绝交,你会因为这样……就把我排除在外吗?”
老实说,余启阳这么坦白的态度还挺让乌羊改观的。
乌羊笑了。
余启阳面色微动,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希冀。
紧接着,他就听到乌羊斩钉截铁地说:“会。”
余启阳僵在了原地。
乌羊也很坦白,他懒洋洋说道:“所有跟乌停云沾上关系的人,我都不会去碰,所以,抱歉了。”
余启阳张了张嘴。
乌羊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支来咬在了唇间:“我要抽会儿,你走吧。”
余启阳咬了咬牙,问:“所以必须要我跟乌停云绝交了,你才会考虑我?”
“你想听实话吗?”乌羊点燃了烟,不客气道,“我觉得会跟乌停云做朋友的人,就不可能会是我喜欢的类型。”
余启阳愕然。
“所以与其选择跟乌停云绝交,跑来追我,不如还是好好维护你们之间的友情?”乌羊嗤笑道,“不然我怕你两头空。”
余启阳的脸色已经难看地不行。
“行,我懂了。”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大步大步走开。
乌羊看了眼他的背影,收回了目光,往窗边一趴,懒洋洋地叼着烟看着外头的明媚春光。
忽然之间,和这面窗户相对的,相隔仅五米左右的行政中心走廊窗户被猛地拉开。
英俊老男人同样正抽着烟,优雅地侧身靠在窗边。
乌羊被吓得一哆嗦,烟差点从嘴里掉出去。
老男人乐了,乐得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除夕快乐呀~
第36章 神经病(二)
余启阳沉着脸回到教室时, 乌停云已经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乌停云回想着刚才偷听到的对话,脸色不断变幻,背脊僵直, 心思有点乱。
见余启阳坐下后一直一言不发,他咬了咬唇, 没忍住心里那股冲动,装作若无其事般地问:“怎么了?怎么上了趟厕所回来这么不高兴?”
余启阳动作一停,忽然扭头问他:“你跟乌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啊?你真没瞒我什么事吧?”
他的三连发打得乌停云措手不及, 乌停云愕然道:“啊?我……”
余启阳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 乌停云心里一慌, 立刻委屈道:“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我要是知道他为什么讨厌我就好了,我还用得着对他这么战战兢兢吗?”
“你如果非要让我找个理由出来, 无非就是我妈跟他爸再婚了呗!但我妈又不是小三,他爸和他妈离婚了难道还不能重新结婚了?关我和我妈什么事啊!”
余启阳抿了抿唇, 憋着股火似的抓了抓头发。
也在这时,乌羊踩着上课铃声回到了教室,余启阳忍不住地看他, 看了两眼又懊恼地低下了头, 这幅纠结烦恼的模样落在乌停云的眼里, 让他的心直直下坠。
乌停云看向前排乌羊的后脑勺,双手暗暗攥紧。
*
乌羊恍恍惚惚回到教室, 等到老师重新开始讲课,室友屈肘捅了捅他:“回魂了, 想啥呢?”
乌羊慢慢地坐直身体,握住了笔, 然后猛一扭头, 问:“咱们学校是不是快校庆了?”
“啊?”室友愣了下, 道,“哦,好像是吧,干嘛,你还对校庆感兴趣?”
乌羊死活想不通那位大叔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学校里,总不可能是什么特聘教授吧?
也不可能是作为什么企业家来演讲的啊。
那大叔刚才对他奇奇怪怪笑了半天就被助理叫走了,助理嘴里说的话是“傅总,再不走会议就要迟到了”,所以大叔是要回公司了吧,这么点时间哪有工夫作什么演讲啊。
乌羊想来想去,只有唯一一个可能——大叔是他们校友,今天是趁着校庆前回学校看望校长,指不定还为他们学校做了什么“贡献”,这种事最近倒时有发生。
回想起刚才那老男人笑得妖孽的模样,乌羊眯了眯眼。
……话说回来,这大叔来了酒吧好几次,但乌羊除了对方是江程二叔的好友之外,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还挺神秘。
如此想着,乌羊终于动了念头,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在浏览器里输入“傅匀明”三个字。
可惜,并没有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叫傅匀明的人很多,但看起来没有一个像是能跟那位大叔对上的。
乌羊轻哼一声,放下手机,选择先听课再说。
……
这堂课结束后,他们今天就没有了别的课程,学生们陆陆续续往宿舍的方向走,乌羊却在一脚跨出学校大门的时候被乌停云叫住了。
乌停云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羊羊,你等一下!”
一见到乌停云,乌羊脸上就开始不耐烦。
他这幅模样让乌停云心里怄了怄,乌停云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气,才能憋出一个笑脸:“羊羊,这周六我生日,你回家帮我一起过,好不好?”
乌羊忍不住嗤笑一声。
乌停云一僵。
乌羊真是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能活得跟乌停云一样虚伪。
他们俩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乌停云是他妈和前夫生的孩子,在他妈和乌羊他爸结婚后才改姓乌。
乌羊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若是他们俩人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乌羊也犯不着整天对着便宜哥哥摆脸色。
但他和乌停云都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账,可多着呢。
乌羊语气淡漠道:“我没空,还有乌停云你笑得累不累?累了就歇歇,现在咱们旁边也没别人,你装给谁看?”
乌停云的脸差点就要扭曲起来了,他努力忍着,装作不知所措的模样道:“啊?你在说什么啊?”
乌羊无语了都,他没兴趣跟傻逼多费口舌,转身就想走,结果一辆车忽然停在了他面前,逼得乌羊连忙刹住脚步,骂了句:“有病啊,会不会停车?”
车窗降下,乌羊的爸爸,当然也是乌停云的爸爸乌建齐沉着脸道:“你骂谁呢?”
乌停云连忙叫道:“爸爸!”
乌羊快烦死这两个人了,绕道想走人,乌建齐厉声道:“你站住,还有没有教养,见到你爸都不知道叫一声?!”
乌停云劝道:“爸你别生气,羊羊今天好像心情有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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