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嘴唇,近乎气愤地耳语。
“都有。”
“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对我发脾气。”
魏谌似笑非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他随手拿起一瓶没喝完的红酒。当着越川的面,对准自己的锁骨倾倒下去。
任凭那酒液从胸口一路淌落,勾勒出无与伦比的腹肌曲线。那双眼睛都好似拂散了呼吸凝成的雾气,令人窒息地回望过来。
红酒快流到脐钉位置时,左右两枚煽情至极的环饰也潮润不堪,往下串串地滴水。
“作为赔罪。”他双臂后撑,挺起湿透的胸膛,偏头一笑,“我任你处置。”
第22章
魏谌设想过很多种情况。
小家伙也许会生气,可能会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乱啃乱咬,兴许会为了发泄而横冲直撞。
是啃咬,还是更隐秘的满足,魏谌都无所谓。
只要足够刺激,成为感官的俘虏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被咬得挣扎起来。
“你疯了?还不快给我停下!”魏谌难受得脚趾都要蜷起时,不知轻重的小子还在用牙齿拼命拽弄那根链子——他到底是多喜欢这个部位,只要一有亲密接触,他就紧盯着这儿不放。
有时候魏谌都忍不住想问他,他是不是想妈妈了。
可怜的Omega身上近乎遍布牙印,红酒流过的地方被吮得发肿,远比一开始设想的还要糟糕。
魏谌试图推开失控的男孩,手指却被狠狠袭了一口。
“——不许再咬了!”
越川又不说话。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发觉自己怎么也搬不动贴在肚子上的脑袋,魏谌攥住他的后衣领,急着踹开对方。但每一脚就好像踢在了铁板上,根本纹丝不动。
这小子,远比外表看上去要重。
等他一阵接一阵的拳打脚踢,好不容易争取来一点喘息的空档,下一瞬,他又被越川死死按进了怀里,惩戒般地一口咬在脖子上。
“听不见。”越川凶巴巴地嘀咕。
“你哪儿来的胆子……”魏谌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居然这么跟我说话了啊?”
“嗯。”
“你——够了,别再继续了。”上位者的气焰被牙齿折磨得衰弱下去,他本能地撑向越川的胸口,“要破皮的。”
越川并不怜惜,抬手将他侧翻到沙发角落,逼得他无处可躲。
男孩看着那挣动的腰肢,犹豫了一会儿,转瞬便对准腰窝啃了起来。
魏谌没想到他这么乱来,这一口下足了劲,痒意盖过了刺痛,这感觉别扭到他眼睛都要湿润了。
“给我轻点!”
越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却异常听话地用牙齿轻磨起他尾椎处的那只蝎子。魏谌知道小家伙还在气头上,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只能纵容他胡乱撒气。
感觉到越川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位置越来越靠下。魏谌猜到他这次是对自己的腰带生了歹心,当即吓了一跳。
“别扯了。”他伸手阻拦,“你这是犯规——”
伴随一声闷哼,魏谌被掐住手腕压制在沙发上,骨头发出即将脱臼的悲鸣。
透过双方凌乱的发丝,越川有些失神地注视着他,却不留分毫情面,制住了他乱动的身躯。
“放肆!”魏谌被这个姿势彻底惹毛了,他怒目而视,“你以为自己是谁?现在,从我身上下去!”
魏谌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眼前这个小子的力道实在太过惊人,他们之间的差距也绝非挣扎就能弥补的。
值得庆幸的是,越川还是停下来了。这避免了很多问题。
魏谌忍不住朝自己胸膛扫了一眼,整个人都被那凄惨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
只要是看得见的部位,就布满了啃噬般的吻痕,像是某种神秘又晦涩的纹身,令他羞愤不已。
越川趴伏在Omega身上没动。
好不容易掌握了主动权,他当然不愿乖乖听命。
“不走。”他底气十足,“你答应过的。”
魏谌怒急反笑。
可他清楚,在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上,太过僵持总是没什么好处的。
于是,他改变了战略。
“我知道。你怎么对我,都是我咎由自取。”他抬起脚尖,亲昵地蹭了蹭男孩的大腿内侧,故意用示弱的口吻耳语着,“可是亲爱的,你这样会把我咬死的。”
-
越川又被骗了。
连他自己也有些懊恼,为什么魏谌总有手段让自己服服帖帖。
魏谌骗他要先用舌头温柔地感受。他就真的乖乖追着男人的食指,直到碰着锁骨才停下。
得到允许后,越川遵照他的指示轻舔起来。
红酒遗留的气息被舌尖抚去,魏谌揉着男孩的后脑勺。
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夸赞都流露出畸形的溺爱。
“昨天提到的教职员名单,我都让人整理好了。”魏谌撑着头,心不在焉地拍拍他,“等你闹够了,会有人让你去办事的,到时候,你就……嗯……”
在这种时候谈公事,简直是最大的羞辱。
越川当然看到了男人眼角那藏不住的讽刺,落在他锁骨处的牙齿暗暗使劲。
“你弄痛我了。”魏谌推开他的脑袋,这一次,越川没有跟他犟,“记住,再怎么样我都不是你这种年纪的小鬼,经不起这个折腾。”
男孩将头发抹到耳后去,眼神却呆呆地瞧着他,没说话。
被人这样看着,魏谌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堵——他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种感觉。这双灰眼睛能有什么特别的呢?除了比别人呆滞一点,可怜一点。
一旦盯得久了,就会觉得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对不起他——可他们没在交往,压根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你轻一点。”魏谌心软地放松了身体,“我就不凶你了。”
“好。”
男孩弯下腰,连眼神也无比温顺。
从魏谌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越川很青涩,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一切美其名曰“惩罚”,到头来也只是他小动物般扑到自己身上,胡乱嗅闻,嗅生气了立马张口一咬。
这冷不防就遭袭的感觉很不好。
魏谌不得不承认,他像被还没睁开眼睛的小狗当成了老妈,肚子一饿便哼哼唧唧地问他讨奶吃。
Omega搓了搓小家伙不肯抬起的脑袋,强忍笑意。
“怎么老惦记一个地方。”他没舍得去评价对方拙劣的技术,“要是喜欢,轻一点不好吗?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被当成小狗糊弄的男孩自然满脸不高兴。
“报复。”
“你就用这种手段报复我?”魏谌哭笑不得地探向他的嘴唇,“没头没脑,跟刚长牙的小狗似的。还乱咬人,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男孩当即俯下身,咬起那根精致华美的细链,将它往前一扯。Omega性感的胸肌便随着拉拽自然拱起。
“别……”魏谌险些迷失在这突来的刺激之中,他脖颈后仰,手指脱力,“我教你。别扯,我受不了这个的。”
-
越川知道他压抑又欢愉,可只要一想到魏谌对这种事轻车熟路,他就心乱如麻。
这种级别的身体反应,可不像分化性别带来的附庸。无法成为这个人的唯一不再只是一个念头,它几乎锯断了脑袋里的某根弦。
不想承认的冲动快要将越川从内部耗尽。
他嘴唇颤动,追着那枚与男人的眼眸别无二致的权戒,吻上了对方的锁骨。
主导者下达了指令。
“你得先确认位置,然后我们才能继续。”
“嗯。”
刚开始的时候,越川还是找不着要领,他表现得非常极端。牙齿时不时便刮蹭到伤处,嘴唇又急又亢奋,这不免加深了伤口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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