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还要白嫩上几分。虽然得个女娃的愿望没能实现,却生出个比女娃还要水灵的男娃,倒还是不错。
廖城嘉从出生就被家里当成掌上明珠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惜廖城嘉毕竟还是廖家的崽子,骨子流淌着就是狼的血。
五六岁的时候他就会偷爷爷的枪跑出去打鸟,偏偏他还长着一副乖巧的模样,家里人是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
就这么一个混世小魔王,将整个大院里的小悍匪们给收拾了个服服帖帖,见着他就学着大人们狗腿喊老大。
可就在他站到大院的生物链最顶端位置的时候,不知道出了啥事,他忽然就转性子了。
廖城嘉开始天天待在家里不出门,不是跟着爷爷写毛笔字,就是窝在书房里看书练棋。直接从主战派的小头头摇身一变,成了主和派的小首领。
那阵子周家刚刚从西南地区转到南边,西南军在整个华国的陆军部队里那可是他们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加上西南军动不动就拿枪怼人的暴脾气,和没事到处打地道的习性,其他人都戏称他们是西南毛耗子。
可别小瞧这毛耗子,在你陷入美梦的时候,那耗子一嘴就能咬住你的脖子。可见从西南来的周家有多不好惹。
搬进军区大院的周鹏,人高马大,刚来的时候和其他人都不太熟。
偏巧他个性猴皮,还带着毛耗子的血性,打遍军区大院无敌手,和所有人两三天就能打成一片,主战派的新头头就成了他。
这也是为啥周鹏和廖城嘉打小不和的原因。
一个是因为廖城嘉虽然转性子做了主和派的小首领,但是在主战派里还是有一定的威信,这让周鹏怎么能服气?二是本来两派就平日里水火不容,谁都不肯待见谁,一个戏称对方莽夫,一个嘲笑对方娘们唧唧。三是周鹏追的女孩子,都喜欢廖城嘉,觉着他这个人没有内涵。
在告白被拒接了两只手那么多次次数之后,周鹏顿悟了,不让廖城嘉下台他是没好日子过的。从此就展开了一段鸡飞狗跳的你追我赶,你混我泼的日子。
说起来廖家二少爷和魏威小警员的相识可以说是相当的平凡,没什么波澜起伏。
魏威从小没去过什么风月场所,性格内向的他也不爱和同龄人一样,到处去寻找诗和远方。
对他来说从家到警局,再从警局到家里的这一段小路,是他唯一的安心小巷。
廖城嘉就在无意间闯了进来,在他平凡的生活里插上一腿。
魏威当时正在楼下的便利店里买宵夜,廖城嘉也恰巧路过便利店也进来买烟。
一包烟并不贵,对廖城嘉来说,腰都不用弯,不过廖二少有个毛病,非必要绝不带钱,凭着一张黑卡走天下。
不过不凑巧的是,便利店里的刷卡机坏了,只能收现钱。
刚刚把烟叼在嘴里的廖城嘉难得的踌躇在原地,这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好付完钱的魏威走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下廖城嘉,然后他抬头看了眼被撞的人,这个命中带弯的小警员当场就被廖城嘉那副骗人的皮囊给迷惑了。
廖城嘉冲他丢了个媚眼,他就呆呆地帮着廖城嘉付了钱。
廖城嘉还算有良心,给魏威留了电话。
然后之后便是借钱还钱这般偶像剧标准套路,这一来二去的接触,两人就互相看对眼了,也没谁先表白,反正就迷迷糊糊地牵了小手,亲了小嘴。
回想起两人甜甜蜜蜜的点点滴滴,廖城嘉心里这会儿真是抽抽的疼,魏威偏巧又乖巧得很,知道自己做错事,不敢抬起头。只是露出圆乎乎的脑袋和软软的头发,两只白瓷一样的小耳朵不时地还抖一抖。
廖城嘉声音有些哑,伸手摸了摸魏威脖子上缠着的纱布,问:“疼吗?”
魏威见廖城嘉没有发脾气,立刻绽开笑容,傻乎乎地咧嘴笑,摇摇头:“不疼,真的,就是小伤口,不碍事。”
刚魏威到处跑,扯动了伤口,这会儿纱布还往外渗着血,他倒是丝毫没察觉。
廖城嘉叹了口气,拿魏威没辙,实在不忍心对他发脾气。揉了揉他软乎乎的脑袋,还想说些什么,眼角就瞥见了周鹏完好无损地朝他这边大跨步过来。
廖城嘉心里冷哼,正巧周大鸟上赶着过来找死,我成全你。
接着就是一阵冲准备上来碰瓷的周鹏胡乱发脾气,喷出的口唾沫可以用碗接下来,那量份恨不得去浇花了:“你是怎么照顾魏威的,作为队长的你身上倒是完好无损。难怪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要拿功劳,不踩着底下人往上爬是对不起你这肩上的星星是怎么?”
本以为周鹏会恬不知耻地大声回呛,这回周鹏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脑门被砸了愣是没跟他回呛。只是抹了把脸,闷声闷气点下头,满含歉意地看着魏威:“是我错了,没照顾好小魏,没事吧。”
廖城嘉没好气地指着魏威的脖子:“这叫没事吗?”
“没事,”魏威插嘴,赶紧打断这兴师问罪的质问,“真没事,皮肉伤……我是个男人,这点伤闹成这样我多难看。”
的确如魏威所言,回头一看,周围的围观群众两眼冒着精光朝他们看。
那眼神分明像是在看八点档娱乐新闻,八卦味十足。
有个大妈兴味盎然地掏出手机,恐怕已经将刚刚那一副大房指着二房质问丈夫的狗血镜头从头到尾都录了下来。
廖城嘉硬生生地将心中的怒火憋了回去,没好气地瞥了眼周鹏,拉着魏威就朝救护车走,周鹏低着头小媳妇样跟在后面也不吭声。
那边一家三口还在闹纷争,这头正巧一个凶犯正被担架从别墅里抬出来,送往救护车。
那凶犯的一只手软绵绵地垂下,另一只手呈现扭曲的姿态叠在身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五官狰狞地痛嚎。
舒墨刚跨过台阶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带动脸颊上的小小的酒窝,看起来有几分生动可爱。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不长眼的,那凶犯看见他那可爱模样却犹如看见了怪物,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
凶犯全身开始不断地抽动,嘴里疯狂地嚎叫。因为太过于恐惧两只眼珠子突突地往外鼓出来,差点脱出眼眶,血丝密密麻麻地附在上面。
舒墨瞥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想,那圆鼓鼓的眼球,真像是小孩玩的弹珠。
医生护士不知道这歹徒是怎么了,连忙围上前,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
凶犯却失了神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身后站着的警员,带着几分神经质喃喃自语:“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谁要杀你?”护士疑惑地问,问出口又觉得自己不如不问。
这种丧心病狂的凶犯,明明吓着的应该是刚刚那崩溃的女孩,他这会儿反而先失心疯了,说不准是为了逃脱制裁装疯。
想起那女孩和女人身上无数的伤痕,护士手上动作重了几分。
舒墨就在这混乱的时候,缓缓走上前,面上带关心认真询问凶犯的情况。
他轻轻用手扶着男人的手臂,眼睛直直地看向担架上的男人。
一个躬身,脖子上的项链从颈项间掉了出来,出现在男人的眼前。男人忍着剧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舒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不好的预感一直从毛孔深处往外逃窜。
舒墨勾起嘴角,冲他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
他张开嘴,轻轻地说:“睡吧。”
那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听见。
凶犯看着他的眼睛,那吊坠就在他眼前有节奏的晃动,“咔擦、咔擦……”,眼皮忽然重重地搭了下来。
他像是陷入了一个漩涡,漩涡很大,灰色的浓雾中夹杂着紫色的闪电,噼里啪啦的跳动。
他的身子在里面不断的起伏,一会儿升高一会儿落下。
平日里大胆的男人,这会儿吓得紧紧地闭上眼。
忽然耳边的噪音戛然而止,迷迷糊糊中他试探着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先是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面前漆黑一片。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眼前突兀地居然出现了一道一望无际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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