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舒墨醒来后,就常常怔怔地看着窗户外发呆,要不就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睡觉。
容铮尽量不打扰他,多数时间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
“小墨……”容铮喉结滚动了几下,轻轻摸着他的脸,舒墨闭着眼,微微朝后仰,躲开他的触摸,张开的手瞬间握成了拳,指甲刺在手心里,他感觉到了疼。他低头吻了吻舒墨干燥的嘴唇。
舒墨还是闭着眼,似乎睡得很沉,没有醒来的迹象,他面容憔悴,手紧紧抓着床单,像是在做着噩梦。
容铮忙了一天,到现在终于有些困了,他把脸埋在舒墨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舒墨身上的味道。
窗户被关上后,室内气温回暖,舒墨的身子也渐渐温暖起来,蜷缩的身体慢慢松散开,像个孩子一样摊开四肢。
容铮目光温柔黏着舒墨。
他轻轻扫了扫舒墨的额头,把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再低下头,在额头上温温柔柔落下一个吻,化开纠缠在一起的眉头。
他手指抵在舒墨的侧脸上,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乖孩子。”他附在舒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低下头落下一个吻。
苦涩,酸麻,还有一点甜。
……
医院的住院部总是很安静,这个季节连虫鸣都没有。
容铮越发觉得困了。
舒墨紧紧闭着眼,睡得正酣,嘴角微微张开,有白雾跟着飘出来。
容铮趴在枕头上,侧过脸看他,想睡又舍不得睡,他伸出手指,顺着舒墨的脸颊滑落在唇间,轻轻往唇上点了一下,跟着手指一圈圈划着嘴唇的轮廓。
舒墨的嘴唇上薄小厚,小小的唇珠浑圆可爱。
容铮看着他,抿起的嘴唇轻轻笑了。
容铮前倾身子,一个温柔的吻轻柔地落在舒墨的脸颊上,似乎想要说很多话,最后只是轻轻咬了咬舒墨的耳朵:“晚安。”
这时候舒墨突然动了动,他伸出手,握住了容铮的手指。
容铮神色暗了暗,舒墨眼睛还闭着,睫毛轻轻的颤动,这似乎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容铮心抖了下。
他低头再次凑近,轻轻吻了下舒墨的脸颊,又吻了下他的鼻尖。
舒墨在梦里不耐烦的嘀咕一声,下意识地区贴近容铮,让自己半个身子挂在对方身上。
容铮大手一揽,把舒墨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尽量让他舒服一些。
这会儿医院很安静,容铮静静地听着舒墨的呼吸声。
舒墨把脑袋就埋在他肩窝里,很平静,很柔软,很安心,也很暖。
好些天没有好好睡一觉,看着舒墨安详的睡颜,容铮忽然有些困意。
他摸了摸舒墨的脸,想要脱下外套又舍不得弄醒舒墨,想了想,他就着抱舒墨的姿势,勾着背站起来将外套脱下。舒墨乖乖地勾着他,轻的像只小猫。
容铮随手将外套扔掉,就着抱着舒墨的姿势,躺回床上,让舒墨半个身子蜷缩在怀里。
舒墨感到了暖意,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让半个身体趴在容铮的怀里。
舒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是被温暖的毛巾弄醒的。
容铮早就起来了,拿着盆去厕所打热水,早上医院人多,他必须得一大早就去排队。
他回来的时候舒墨还睡得正熟,但是脸上都是汗,他还沾不得水,每天都是容铮给他擦身体。
容铮熟练地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肩膀上,然后先是擦脸,身体,最后是腿。
舒墨穿着医院的裤子,中弹的腿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晚上空调温度调的很高,到早上他已经被汗水浸湿,单薄的棉裤黏黏腻腻地紧紧贴在腿上。
容铮把他的裤子褪下,一只手掌着他的大腿内侧,一只手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白嫩敏感的皮肤。
他意识还是模糊的,半沉睡半清醒,闻见空气里淡淡的汗味,他感到粗糙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擦着大腿内侧,湿热的毛巾轻微擦着的双腿的,他忍不住蜷起了脚趾,绷紧了身体,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身体有了轻微的反应。
容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舒墨难受地把身体朝前凑,感觉粗糙的毛巾扫过大腿,毛巾这时候变得冰凉凉的,他忍不住浑身一颤,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感觉一阵得不到解脱的酥麻在朝着下面涌去。
这时候他听见身旁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滚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颊上。因为长期握枪而带上薄茧的指腹和手掌贴在他的后腰上,他后腰此刻不着半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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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内容去微薄认领。
第213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六)提线木偶
睡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他就醒了。
容铮低头和他对视,两道视线炙热交融在一起,分不开彼此。
他们是属于彼此的。
相互依靠,互补。
合二为一。
容铮紧紧搂着他,他遇见了太多生离死别,几乎已经麻木。
以前不能理解受害人家属撕心裂肺的嚎哭。
他甚至会觉得那些家属,无理取闹。
可是看着舒墨的眼睛,他的心疼得厉害,像是被人死死捏着。
自己就是提线木偶,喜怒哀乐全都被别人掌控在手里,他沿着线朝下看,另一端拿着他的线朝他挥手的是舒墨。
容铮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
舒墨抿了抿嘴,感到了疼。
他吸了口气,双手环住容铮的脖子,仰头亲了亲容铮绷紧的下颌:“想我了吗?”
容铮绷紧的下巴一松,舒墨搂着他,手指尖轻轻按着他的后颈。
麻麻的,酸酸的,还有点暖。
他搂住舒墨,半晌,他咬了下的脸,很轻。
想,想得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舒墨动作夸张地擦了下脸,脸拉了下来,怒道:“你是属狗的呀!”
容铮眉宇间的忧愁忽然散了,笑了起来,大手抚上舒墨的脸。
舒墨,是他的舒墨……
容铮不太在乎身上的伤,他当过兵参与过维和,一身刀伤枪伤不断,每一个疤痕都是一段光荣史,这肚子上小小开了个口,对于他而言,真不算多大的事情。
对他来说最难受的不是这点皮外伤,而是这些日子以来小萝卜和舒墨不正常的心理状态,让他不得不担心。
再有一个,这段时间,家里也对他个人问题催得紧了。
其实他年岁不小了,如果按照虚岁来讲已经三十了。男人有三十而立的说法,这个时候肩膀上的重担顿时会重不少,左右燃着两把火,一个是家庭一个是事业。
容母好几次见缝插针地戳着他脑门教育他,他作为容家的长子嫡孙,一定要肩负起容家的传承的责任。
还没事安排他和那个胡甜见面,好在胡甜本人也忙,偶尔吃一顿饭,匆匆就离开了。
不过让容铮很苦恼的是,几次三番自己都暗示了不想结婚,不想恋爱,对方居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容铮实在不善于说话,更不善于和异性说话,每每想直接拒绝,都能被能言善辩的外交官带进沟里。
容母毕竟是容铮亲生母亲,看得出来容铮对胡甜没多大意思,但是她还是没放弃,劝说着容铮。
这男女之间关系很少有一见钟情,大多数都是相处而来的,就拿容铮的爷爷奶奶来说,都是结婚后才认识,这后来越相处越是发现对方的好,到现在还那么恩爱如初。
每次容母这么一说,容铮都跟油盐不进似地,板着一张脸默默地看着手里的案卷,一副我只关心事业的模样,给容母气得想鸡毛掸子打他一顿。
关键容父也是一副死样子,丝毫不担心容铮的婚姻问题,这可给容母气得,这几天家里乌烟瘴气的,时不时就爆发一场阶级斗争。
容铮心里烦苦,半点不明白他母亲怎么会这么关心他的个人问题。容母严格上来说不是国人,轮廓分明的五官,和深陷的眼窝都向外人昭告她的外族血统。他父母属于他妈妈说的“自由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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