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扫了眼人群,摇头:“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
第231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二十三)漂亮小姑娘
谷曼侧过头,不明所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容铮转头看了眼,就瞧见旁边房子里,窗户后面有个影子在晃。
小萝卜扯了扯谷曼,指着人群问:“为什么没有小朋友?”
从昨天刚到村子,他们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经过山林的时候,瞅见许多无名坟包。早上清晨起来,再去看那山头,密密麻麻的全是白色的纸钱,几乎将山铺满,让人毛骨悚然。
按道理,这个过年的热闹时候,无论是多老龄化的村子,街上跑来跑去的应该是小孩。
在兴旺村呆了一天,他们没有见过一个孩子,年纪最小的怕就是谷曼了。
谷曼听见小萝卜的问话,扯开嘴角笑了笑,她问:“小萝卜想找小伙伴一起玩啊。”
小萝卜摇摇头,他不喜欢和小屁孩玩。
谷曼当他是寂寞了,便揉了揉他脑袋,小萝卜不太高兴,遮住头嚷嚷,你们总是在摸,早晚要秃了。
容铮忍不住笑了,一把抱起小萝卜,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小萝卜又捧着脸,埋怨说,要扯成甩饼脸了。
前不久局里有个小姐姐说自己脸是大饼脸,小萝卜挺认真看了看,说不是。小姐姐很开心,她朝旁边同事说,最近好多人说我瘦了,跟着她看向小萝卜问,我是什么脸啊?小萝卜认真地回答,是甩饼。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从此以后,这个小姐姐的甩饼脸出名了。
小萝卜努力夹紧脸,他不想变成第二个小姐姐。
谷曼看着小萝卜,认真道:“姐姐家里有个小朋友,到时候让他陪你玩。”
“有小朋友啊。”
“对啊,和你一样吃糖果子的。”
小萝卜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容铮,看了看谷曼,最后点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看在糖果子的面子上,他就陪人家玩玩吧。
下午光景,天突然阴了下来,一团乌云从天边被吹了过来,瞬间就从白日变作黑夜,太阳的光线闷闷地透过云层往外努力蹦跶,也没能拉开点缝隙。
顺着乌云来的,后面还跟了阵大风,风刮着吹着,把地上红色的鞭炮皮吹得到处都是。
刘大娘抬起头看了眼天,头发落在了额前,她皱起眉:“怎么这天变得这么快呀。”
院子里刚晒上的玉米粒,被吹翻在地,天气就是个撒娇小女人,一不高兴,说变脸就变脸,也不和大家伙打个商量,就听见好几户人家在抱怨。
好在刘大娘早早把菩萨请进屋里,嘴边还嘟囔着说:“这下好啦,这下好啦,魂儿请走了,万事安啦。”
还真别说,刘大娘请菩萨小心翼翼的模样,额头上的皱纹就像裂开一样,一层层涟漪叠起来,看着很慎人,和菩萨面善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舒墨喉头动了动,想建议放金刚,抬眼就瞧见屋子正中央摆着的伟人头像,想了想,还是不要在主席面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
舒墨坐在院子里帮忙剥玉米粒,刘大娘晚上要做年夜饭,说要给他们做玉米粑粑吃。玉米被吹在地上,院子里养着的几只鸡,立刻扑腾着翅膀,欢天喜地地冲上来抢。
刘大娘没好气地挥手驱赶:“去去去!”
大公鸡硬气,啄了下刘大娘手,给刘大娘气得,绕着院子追。
舒墨站起身,看了眼天:“刘大娘,我看要下雨了。”乌云在翻滚了,看来雨还不小,怕是大暴雨。
除夕夜下暴雨,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唉,麻烦了,爱国咋回来哟。”爱国是刘大娘儿子,也就是村长的名。
村长从他们联系到现在,都没露过面。只是听村里的人闲言碎语说,好像刘大娘和刘爱国的媳妇不对付。一个农村的一个城市的,说是农村城市一家,但是实际上生活方式和意识形态都有许多不同。加上婆媳关系是个永恒的难题,两人处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下大雨,山路不好走,从镇子里上来很艰难。
“村长会回来吗?”舒墨问。
刘大娘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舒墨问这个话,她说:“当然会回来的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也会回来的。”
舒墨“哦”了一声点点头:“是会回来的吧。”
他的语气很应付,刘大娘不高兴,把手里的扫帚放下,凳子提着挪了挪,挨着舒墨近了些,在舒墨耳边碎碎叨叨念叨:“爱国他小时候很乖,我有次身体不舒服,他就跑出去老远到山里去给我采药。”
常年生长在大山里,总是能认得山里的宝贝的,医疗所太远了,村子里没有,要上镇上去,路程太颠簸,一般头疼发热的小病,就随便山上采点草药,熬点药汤就行了。
舒墨顺着她的话说:“村长很孝顺。”
刘大娘听舒墨的话,很受用,带着几分得意的语气说:“他是很孝顺,他还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很聪明,和城里那些孩子半点不差的。”
舒墨抬了抬眼皮,忽然想起来刘大娘没提过村长父亲,他有点好奇:“叔叔是什么样的人?”
本来开开心心跟人炫耀儿子的刘大娘,突然听见舒墨的话,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搓了搓手,把手上灰搓成泥弹在地上,随口说道:“早死了。”
说完呵了口气,朝地上啐了口痰。
刘大娘不想谈,舒墨微笑了下,无非就是抛下老婆孩子跟人跑了,说死了,他不太信。按照接触的多个社会案例来说,这样十分依赖自己孩子的人,多半就是太爱丈夫了,结果丈夫跟人跑了,给留下个孩子。
女人所有的欲望和爱,全浇筑在孩子身上。一开始孩子没有个人能力的时候,都会依赖母亲,接下来一般情况下,会变成两种结局。
一种极度依赖自己的母亲,是个妈宝,母亲说啥就是啥,不会反抗。
一种极度抗拒自己的母亲,几乎不愿意接触,偶尔接触下,也只是应付应付。
很明显,村长是第二种,看屋子里的装饰用具,村长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滴答。
一滴雨掉落在地上,声音很清晰,直钻入舒墨耳朵里,他一抬头,就瞧见天空中翻滚的黑云忽然像是被扯开了一条大口子,其中有光不停闪烁。
刘大娘赶紧站起身,吆喝着院子里的鸡鸭进笼,舒墨忙站起身帮忙,他们展开一大张塑料布盖住木柴,免得淹了水,就烧不着了。
闷雷声在耳边轰隆隆响着,刘大娘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把头发捋在耳朵后面,一脸忧愁地探头去看门外,门外偶尔会有人路过,她眼睛都会跟着亮一下,见不是希望的人,又会失望地垂下目光。
等舒墨帮忙收拾完东西,就看见刘大娘端了个板凳,坐在门边,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舒墨叹了口气:“刘大娘,回屋里等吧,风大了,一会儿容易着凉。”
刘大娘挺固执,摇摇头:“我得等着,万一爱国没带伞,我得给送去。”
舒墨说:“那给村长打个电话吧,问问到哪儿了,估计下时间,免得白等了。”
刘大娘听话一愣,没动作,嘴唇动了动,看样子想说什么,舒墨等了半晌也没等到。
刘大娘看样子不太想打电话,舒墨看了眼天,看样子一会儿雨挺大,这么大的雨,车还能开进来吗?
其实舒墨是想劝刘大娘给村长打个电话,让大娘不要再等了,因为他估摸着,如果要来,怎么也会先打个电话吧?村长应该是不会来了。刘大娘应该也是有了预感,但是她固执着愿意等,没人能拦她。
舒墨忽然想起来,黄敏一定也是这样每天等着吧。
黄敏的女儿在八年前失踪,女儿对于黄敏来说,就像是村长对于刘大娘,是活下去的精神支柱。看着刘大娘痴痴望着门外的背影,舒墨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他第一次见到黄敏的时候,黄敏也是在窗前痴痴地看着。
“哗啦”一声,雨终于是下下来了,风云滚动,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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