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鼓起两腮,不太服气地哼哼了两句,嘴里振振有词:“吸血鬼不也是鬼啊,你不能因为人家吸血就歧视他们。”
“这里不可能有吸血鬼。”舒墨敲了下他脑袋,“最多有开心鬼。”
“靠,你这是歧视,地域歧视,还是非常严重的地域种族歧视,我可以投诉你!”
“去吧,正好把你传播封建迷信抓起来!”
不知道多米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刚沉重的气氛在两人的拌嘴过程中变得轻快了些,连容铮的脸色都变得好了不少。
“放心好啦,有我多米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一个凌涛然算什么,安啦,我马上发动全球的黑客黑他公司,我就不信找不出点东西……”多米滔滔不绝地说着,手下的电脑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舒墨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扭过头看向窗外。
车窗外,一排排松树迅速的散开,舒墨愉快地哼哼了起来,他倚在窗框上,朝飞驰的车窗外危险的伸出一只手,感受着风穿过手指的力量,十分愉快地哼起了曲子。
容铮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努力地竖起耳朵去听,奈何舒墨的音感太差,一首曲子实在哼的五音不全,他拿不准是那首曲子,不过舒墨的声音柔软绵长,就算是不在调的曲子,也让容铮觉得十分好听。他心里也随着舒墨哼哼了起来,依着他的调子,哼起了舒墨那首不知名的曲子。
莫名的,他觉得有些熟悉。
在哪里听过呢?
容铮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作者有话说:2019.3.24三人互动修改
第28章 阁楼里的录像带(二十八)猫抓老鼠(修)
将秦格格的U盘带回那栋隐蔽的旧楼里,领导震怒,连夜整个华国无形之中一张秘网正在铺开,人们还睡在暖和的被窝,酣甜的梦境里有些人的门被悄悄破开。
宁静的深夜里,街边的野狗声嘶力竭的狂哮,只能引起附近的人皱起眉头在床上翻转个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平日里电视上指点江山的许多知名人士要不就是突然有了紧急会议,要不就是需要紧急出差一趟,总之一夜之间,这些人突然就消声灭迹了。
审讯室内,偌大的国徽下,一盏大灯直射醉醺醺的淮赧市地产局局长张耀兴,在疲劳审讯了三个小时,这老东西还在老奸巨猾打着官腔。要不就是沉默不语,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一向是支持国家的反腐倡廉行动,几位小同志都是国家栋梁,今天做的这些程序我都知道,一定做积极配合,积极配合。”
这位谢顶的老泥鳅油滑得很,嘴上说着配合,却言语总是左右闪缩,让人怎么也抓不住。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容铮不客气,“你和余年会所的勾当我们这里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还准备狡辩多久?”
挺着大肚子的高官张耀兴闻言诚惶诚恐,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硬是从那满是肥膘的脸上逼出正气浩然。他大手一挥,伸出手指点着审讯室里两个警员,一副震怒的模样,中气十足地吼道:“你们这是诬告,这余年会所我偶尔会因为应酬去过一两次,到我们这个位置了,总有人想往上贴,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是临财不苟,这一点你们不信,可以去查啊。”
这人狡猾得很,这么多年还住在一栋80年代的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被抓的时候还穿着破了洞的袜子,表现的十分清正廉洁。真让人怀疑他肥头大耳的样儿到底是怎么吃出来的。
“的确,从你账户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舒墨憨憨地点起头,配上他那副笨重的眼镜,年轻的模样,很明显一副好对付的样子。
嘴角翘了起来,张耀兴更有信心了:“看来你们都查过了,我的确没有贪污受贿,一切都是误会。是有人别有用心想要栽赃我,我做了别人路上的绊脚石啊。”
听到这里,舒墨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地扭头看向容铮:“容队,贪污受贿不止是指钱财吧。”
张耀兴一愣。
容铮手搭在腿上,微微抿嘴说:“作为公职人员,只要获得不正当好处,并因此影响其公务的,都属于受贿罪范畴……①”
“张局……”舒墨抬了抬眼,那双温温吞吞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抹狡黠的光,仿佛条吐着信子的蛇,慢悠悠地问:“听说令公子最近在某个跨国公司担任要职。”
张耀兴却笑了,不以为然地啧了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我儿子可是重点大学毕业,能进公司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不信的话可以去调查入职程序。”
的确入职程序没有丝毫问题,不过入职后仅仅三年便连跳五级,成为部门负责人,那就有点问题了。究其原因,是因为张耀兴间接或直接接触的案子,对方都能顺利拿下,而每个案子都跟凌氏或多或少有关系,但是因为商场里关系总是错综复杂,凌氏做事又小心谨慎,他们很难找到确凿证据。
张耀兴正是因为这样,才有恃无恐。
看这条老泥鳅丝毫不受影响,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众人气得直磨牙。
“这么说,你问心无愧?”舒墨眯起眼睛,目光像把刀,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张耀兴本来还想笑,余光瞥见容铮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张笃定的脸,忽然他顿住了。他毕竟在政场上打拼多年,察言观色是他看家本领,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对面的审讯人员都毫无遮掩,用厌恶的目光盯着他,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正在腐烂的厨余。
他们知道了什么?
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滑腻腻的一片。
张耀兴咽了一大口唾沫。
“举头三尺有神明,张耀兴你就不怕有一天小鬼敲门吗?”舒墨阴阴笑出声,透着诡异,张耀兴心中一惊,那双肿泡的眼皮往上下一撩,想起了什么,忽地,冷汗就掉下来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这是在威胁我!”张耀兴愤愤然地猛地一掌猛拍向桌子,他情绪陡然失控,变得气急败坏。
对面容铮琥珀色的眼睛吊了起来。
张耀兴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被身后的警察往下猛地一按。
他挣扎了下,顶着一头汗,脸脖子胀得通红:“我要去告你们……”
他还没说完,眼前突然一黑,一抬头,容铮已经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余年会所的勾当我们一清二楚,你装什么糊涂,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的勾当!你还不如老实交代了,根据我国刑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豆大的汗珠从张耀兴的额上顺着满是横肉的脸滚落在桌上,声音确是更尖利的咆哮:“什么余年会所,他们这是诬陷,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摸爬滚打多年了,你们休想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容铮漫不经心地问:“你在急什么?”
张耀兴吸了口气:“没有,我没急什么,我只是受不了别人冤枉我。”
舒墨连忙拍拍容铮的肩,露出为难的表情:“容队,再怎么说张局长也是老革命了,您这样不太好吧,咱们还是温柔点。”
听闻舒墨的话,张耀兴脸上怒色稍缓,长长舒了口气:“这位小同志,才是说话的正确态度嘛。”
舒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都被押在审讯室里,这条老泥鳅还敢教育审讯人员的态度问题,看来真是以为他们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
容铮看了舒墨一眼,扭过身坐了回去。张耀兴见容铮坐了回去,心里又飞快打起算盘,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但是另一个小孩却识抬举得很,干脆合计,不和容铮搭话。
舒墨收了嬉皮笑脸的脸,带上温和的面具,同张耀兴好生商谈:“张局,你不如趁早交代了,也可以得一个宽大处理,您也知道,如果您自首的话,如果主动透露你掌握的事实,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刑罚。否则的话,罪加一等。”
张耀兴眼皮抬了抬,油光程亮的脑门挤出几条皱纹,脑满肠肥的老泥鳅满脸都是不耐烦:“交代、交代,没什么可交代的你让我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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