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瞧见了,扯了扯池剑衣服:“都这时候了,还聊公事。”
说完冲他使了个眼色。
“唉。”池剑退后一步,站在白冰身旁,“不说了,不说了,该走了,时间不早了。”
白冰没动,脚尖一下没一下点着地,斜睨着他。
池剑从上到下都笔直笔直的,直男思维压根想不到白冰生气的原因。
“饿了?”池剑试探地问了下,“你刚在车上吃了一路啊,这么快就饿了?”
“……”
从两人恋爱到现在,白冰偶尔会情绪化朝池剑发发脾气,池剑脾气好,基本上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偏巧池剑有个臭毛病。
白冰生气,就让她吃东西。
一开始挺高兴的,越到后来,体重直线上升。
这下……白冰又生气了。
舒墨笑了笑:“谁惹我们白大小姐生气了,我帮你揍他。”
“我没生气!”白冰龇牙咧嘴。
舒墨:“……”
池剑:“……”
女人心海底针,要想知道女人真正心思,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池剑直接上前一抱,再说点甜言蜜语,什么在我心里你是最瘦的,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话来灌灌迷魂汤。
可惜三大男人,虽然有两弯的,但是思想却是直得不行。
被白冰一句没生气堵住嘴,不知道该回啥。
气氛有些尴尬,大领导容铮想要说点啥:“白冰啊,最近辛苦了……”
白冰听了这话,忽然笑了:“什么辛苦不辛苦,都没人了,肯定不辛苦。”
她说话语气阴阳怪气的,容铮闭上嘴了。
池剑小声用口型给容铮道了个歉,跟着去拉白冰。
白冰抱着手烦闷地坐在椅子上,沉默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盯着容铮的眼睛,低声问:“容队,你知道陆浩杰和那网站脱不了干系吧?”
容铮轻轻地“嗯”了声。
白冰吸了口气:“那为什么把他放走了?”
容铮这次没回答她。
“我知道了,又是不能说。”她眼眶忽然红了,“那为什么把陆兵提走?为什么不抓孙长峰,还把何方放了!他们可是做了那样混账的事情!那些孩子知道他们被抓的时候,多高兴啊,可是当他们看见何方从咱们局里走出去的时候,他们的眼神……”
本来以为恶魔已经伏法,自己终于获得自由,下一秒却重回地狱,忍受永无休止的噩梦。
“容队!”白冰吸了下鼻子,“这时候,你不能说不知道啊!”
白冰以前负责过多起性犯罪和虐待儿童案件,有一起案件和这起十分相似。
那是一起和多米破获的儿童色情网站案。
当时白冰收到线报,有人在暗网搜索时,无意间在一家恋·童·癖网站上发现一个小女孩正在被拍卖。
他们得到消息后,便立刻成立了专案组进行调查。
然而这次调查结果,却让他们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们发现这个网站正在对数名类型不一的儿童进行直播拍卖,拍卖时限都只有二十四小时。
这也就是意味着,每天都有大量的儿童通过这个拍卖网站被拍卖到世界各地。
“你无法想象全世界有多少的变·态。涉案人员不仅仅有律师,有老师,还有一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甚、甚至还有几个是牧师……虽然罪大恶极,但是这些人不少都因为各种政治上宗教上的考量逍遥法外了。”
白冰抹了下眼睛:“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带去了国外,那时候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小教堂,那时候没人愿意和我玩,我就去教堂……”
三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后面白冰没说话,只是不停抠着手指,手指被抠得通红。
池剑有些震惊,他是第一次知道这事情。
下一秒,他坐到白冰身边,想要抱着安慰他,却被白冰直接推开了。
她握紧拳头,看向容铮:“……我本来以为这次会不一样,我努力了……”
容铮看着她,抿紧的嘴唇动了动。过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容铮到底还是容铮,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永远都挂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具。
不是他不想说。
有些东西,他没办法说。
白冰有些失望地闭上眼,池剑心疼伸手一揽,把她揽在怀中,这次白冰没有再拒绝,只是面上看上去依旧十分失落,眼眶里有泪花在打转。
舒墨连忙拍拍白冰的背给她顺顺气。
见白冰心情好些了,他又蹲下身子,握住白冰的手。
白冰的手冰凉得很,他拉过池剑的手覆在白冰手上,白冰挣了挣,池剑连忙抓紧,把身上那股子热气给递过去。
看着两人的小动作,舒墨微笑了下,对池剑很是赞赏。
他朝白冰招了招手。
白冰愣了下,下意识地就俯下身子。
舒墨凑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白冰一脸的阴沉,随着舒墨的话一点点消失,眼睛哗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舒墨说完话,两手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看向池剑道:“好好照顾你家白冰。”
池剑连忙哎了一声,低声说:“我会照顾一辈子的。”
没人让他许诺,他自己想说,斩钉截铁的,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最高承诺。
白冰脸一红,瞪着大眼珠子嘟囔道:“谁是你家的,呸。”
池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听耳边突然听见小萝卜奶声奶气地说:“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
两人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一下,脑袋几乎都要垂下到地上了。
舒墨成功转移了白冰的视线,两人坐在候车室,当着小萝卜面黏黏糊糊得没完没了。
舒墨看两人就要嘴对嘴了,连忙拉起容铮和小萝卜往检票口冲。
取了票上了车,舒墨和容铮带着小萝卜坐到最后一排。
小萝卜硬要坐在窗户边,车还没开,他就开始期待了。
“窗户边风大,一会儿车开起来你整个身子都要飞出去。”
舒墨唠唠叨叨,小萝卜置若罔闻,他从包里拿出帽子打算给小萝卜戴上:“别着凉!”
用粗毛线打的,有两大耳朵戴在头上跟兔子一样。
小萝卜脖子一歪,脑袋跟着往后仰,抵在椅背上就是不肯戴。
舒墨盯了他好半天,语气冷了起来:“要是不戴帽子,今天就不去了,回家。”
他举着帽子,带着威胁的语气:“小萝卜。”
小萝卜余光瞥了他一眼,垂着脑袋,小屁·股靠边挪了挪,把身子缩在椅子边上,紧紧贴着车窗。
委屈巴巴的,比小白菜还可怜。
“小萝卜!”舒墨陡然提高音量。
小萝卜跟着抖了两下。
这会儿车上人不多,好奇的眼神还是有,舒墨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你不听话了?”
小萝卜还是坚决不肯戴帽子。
舒墨捏着帽子,心想这宁死不屈态度要在革命年间那少说也算是个人物。
舒墨打量了他半晌,脸上苦巴巴的,一张小脸拉得老长,嘴角也垮了下去,眼睛里还隐约有光闪着。
委屈的小萝卜成了腌萝卜。
舒墨心思忽然一转,脑袋里想起了什么,他状若无意地问:“是不喜欢这帽子?”
小萝卜抬头,看了眼舒墨手里的帽子,小·嘴一扁,一脸的嫌弃。
舒墨皱了皱眉,售票员正拉着嗓子催促人了,呱噪的声音惹得人十分烦闷。
舒墨喉头动了动,放在兜里的手也跟着握了握,深呼吸了好几次,情绪才渐渐地稳定下来。
小萝卜虽然什么都不太记得了,但是有些东西,却是深深地映在了灵魂深处。
也许对于小萝卜来说,兔子已经成了生命中的禁语。
舒墨把帽子放回包里,找了会儿,找到了一个黑糊糊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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