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懿发现门口考试表上没有他的名字。
班长看到他后温馨提示:“安懿,你被分到隔壁班考试去了。”
安懿:“……哦。”
好吧,反正他都习惯了,每次都这样。
于是他转身拉着尤其压低声音再三警告:“把名字给我写好看点啊,不会写也要写满。”
“知道。”尤其顺势摸了把安懿的头发。
安懿眼神警告他规矩点:“莫挨老子。”
尤其没忍住笑出声。
这一笑让旁边的女生倒吸一口气,由于吸气的声音实在过于大声惹来了安懿的注意,他扭头一头是英语课代表:“干嘛。”
英语课代表指着尤其羞涩的笑着:“尤最笑起来很好看啊,第一次看尤最笑耶。”
安懿幽幽的看向尤其:“别笑了,再笑我揍你!”
“安懿,你也太霸道了吧,你连尤最笑都管?”英语课代表无情戳穿。
安懿撇了撇嘴:“反正就不行。”然后伸出食指警告的点着尤其的肩膀:“听!到!没!”
尤其轻笑出声,眼底带着几分宠溺:“好,不对别人笑,就对你。”
“好好考试,加油。”安懿握拳在他胸口碰了碰,笑得灿烂:“走了啊,一会见。”
说完转身离开。
尤其感觉到拳头撞上胸膛的瞬间那种微妙又雀跃的情感欢悦的涌出,瞳眸中倒映着安懿的笑容,心里又对尤最很是嫉妒。
是对因为他有着尤最这幅面孔才会这么笑得那么好看吗?
嫉妒,很嫉妒。
第一科是语文,安懿第一个先写的就是默写古诗的部分,昨天他背的都有,简直要哭了,信尤最得满分。之后的题目就相对比较吃力了,写得很慢,毕竟以前他都不写的,这下要他开始好好写还有点不习惯,但为了不再拿卑微的分数为了不让尤最失望为了能够考上清华北大他不会放弃自己的。
好好学习,要跟尤最考大学。
看着题目愈发坚定自己的信心,他可以的!
可旁边的尤其就不是这样的状态,他拿起笔的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是被牵着走的,明明他不认字可是他的身体却是有意识的,落笔就可以感觉到全部答案在脑海中浮现,无比清晰。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他很难受,想都知道是尤最。
他在试卷写名字的位置写下安懿两个字,这是他昨晚偷瞄安懿课本学到的两个字,那时候安懿很认真在复习没有发现,他在草稿纸上写了满满的懿字,因为这个字实在是太多笔画太难写,天知道他写了多少个。
不过现在写得很流畅,都刻在心坎上了。
写完名字后他放下笔就没有在写,站起身举手跟老师说了声肚子疼去厕所,老师也没有过多的怀疑便点头让他出去,谁知道他出去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没有人可以随意束缚他,他就是他自己,他有名字。
他叫尤其。
早上的日光很大,盛夏的日光灼灼,带着闷热烦躁的潮,离开有空调的教室仿佛可以感觉到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被外头的温度燃烧起来。
因为所有年级都在考试这个时间非常的安静,只有蝉声肆意的喧嚣着,与闷热不相上下的比较。
他随意的校园里瞎晃,晃过图书馆,晃过游泳馆,晃过超市时摸了摸口袋想到他有钱于是迈开步子往里头走去,答应过安懿要给他买糖的。
但是走进去时他仔细的看着货架上的东西,有很多字他都不认识,只能很勉强的认出单个字,身体其实留有尤最的记忆,他能认的字都是因为尤最,就像刚才考试时要想写的话他完全能写,但那其实是尤最在操控着写,所以他才不想写。
都快要走了怎么也得再潇洒一把。
看了半小时都看不出棉花糖究竟长什么样,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他只能去问销售员,在销售员的带领下他找到了买糖的地方,还让销售员准确的给他指出草莓味的棉花糖是哪个。
他从高处的货架上拿下草莓味的棉花糖,认真的记住草莓味这三个字长什么样,要是他还有机会出来还能给安懿买。
拿了个篮子跟扫货似的把上头草莓味的棉花糖全部丢进篮子里,然后愉快的去结账。
在前天结账的时候他瞄到一旁收银台货架上有一小盒草莓味字眼的银色盒子,他拿起来问收银员:
“这也是草莓味?”
然后他就看到收银员的表情有些尴尬:“……是啊,但你是学生就别买了吧。”
“为什么不能买。”尤其没有管她的表情还把前边所有草莓味的都拿了下来:“结账。”
收银员的表情更是微妙,但她也就是个收银的,说不了什么。
虽然说在中学超市里卖避孕套很尴尬,但这也是之前的政策规定是被允许售卖的,也即是有人买也正常,不过看到学生买还是头一回。
尤其拿着大袋子晃悠的走出超市,背影潇洒,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不考试还来买避孕套的学生。
他继续往下晃悠,最后停在了足球场,鬼使神差走上观众席,找了处阴冷的位置坐下,然后愣愣的看着前面偌大的足球场绿草坪。
就在坐下的瞬间脑海中一晃而过一道红色的身影,这个身影在球场上奔跑着,好像炙热的火球在视野里活跃非常,他蹙着眉头想要捕捉这道身影,但是日光过于耀眼,身影好像被融入光线中,渐渐又消失了。
失落的情绪上涌,他靠坐在椅背上有些失神的盯着球场的位置。
那是什么东西?
低头看了眼被他放在一旁满袋子的草莓味棉花糖,这次他总没有买错了吧,不是橘子味。
有那么喜欢吃草莓味吗?
尤最怎么知道安懿喜欢吃草莓味的,是安懿自己说的?
拿起一包撕开拿出一小枚棉花糖放进嘴里,过于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皱了皱眉咽下,他诧异的看着包装,怎么会有这么甜的糖。
随后想了想,也是,像安懿这么甜的家伙真的可能就是吃出来的。
撒娇很甜,生气很甜,哭也很甜,怎么看都很甜,怎么看都不腻,本来还想装尤最但是想想那他就亏了。
想到安懿喜欢的是尤最他心里就很嫉妒,他也说不上这种嫉妒该放到什么情绪里,因为从一开始感觉到安懿的存在时也是因为尤最心动,如果不是尤最先喜欢他也感觉不到。
这种因为尤最喜欢他才喜欢的感觉真烦躁。
心烦意燥的摸了摸口袋,摸到一个铁盒,他拿出一看是在云顶拿过来的烟,挑开香烟盒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边,摁下香烟盒一侧火从旁燃起,他凑近把烟点燃。
吸了口感觉到薄荷味涌入肺腑的瞬间才稍微缓解了烦躁,但是嫉妒的滋味却随着吐出的烟圈弥漫开来。
身体微俯双手撑在大腿上,一只手只着拿着香烟,视线穿过烟圈又落在操场上,眼神游离,带着几分忧郁。
说来也是可笑,云顶这个地方还是尤最交代他去的,说要是哪天他出来了可以去云顶,里边的东西都是他的,随便用。
他依赖尤最,但是尤最肯定觉得他很烦吧,又不是对他不好也没有想到把他从脑海里杀去,但是自己就总是想着要出来。
尤最越是对他纵容他越是想要嚣张,因为他知道尤最一定不会让他消失,无论他做什么。
因为是自己救了他。
跑出来找人的安懿来到足球场大老远就看到观众席上有个人,眼尖的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谁,本来天气就热,一气就上头,没好气的往那里跑去。
要知道第一科语文才刚考完,他刚走出教室回到自己班就看到英语课代表朝自己招手说尤其没有考试就举手说去上厕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了。
果不其然他就不该对尤其抱太大的希望,一个字都不认识还指望考语文呢,所以他就赶紧出来找尤其。
他也不知道尤其回去哪里,但是下意识他就跑来足球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观众席上的尤其。
生气的快步往那里走去,走近一看他发现尤其在抽烟。
“喂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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