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安懿。
这家伙真的是……
太烦了。
抬头怨恨的看着安懿。
安懿本来还想过去,但是看到尤其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气得他以牙还牙瞪回去:“干嘛,你咬我你还有理啊!”
“你说,你为什么那么烦。”
安懿听到尤其这么说自己笑出声,被气的:“呵,怎么的,烦到你了?哼,气死你,就烦你。”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平缓着呼吸。
他要冷静,他就不信了,还搞不定尤其,不,这就是一个叛逆尤最。
大不了硬碰硬,看谁刚得过谁。
转身去找创可贴。
脖子上肯定被咬出印子了,要是出去被他爸妈看到那就怎么说都说不清的,这个狼人。
尤其看着他屋子里到处翻找着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就像是一只小蜜蜂那样嗡嗡嗡的,不知为何浮躁的心情慢慢沉静了下来,然后视线一直落在安懿的背后没有移开。
他也说不上安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他就是在安懿这里证明过自己的存在,而现在尤最却因为安懿要把自己‘杀死’,这样矛盾又复杂的情绪让他完全无法承受。
尤最对他而言是精神依赖,他没有尤最根本活不下去,可是尤最从没有正面承认过他的存在。安懿对他而言是一个把他当成完完全全的独立人格,把他当成……朋友。
朋友……
朋友吗?
可要是他消失之后还会记得他吗?
他就真的没法活着吗?
脑海里又浮现不属于他的画面,这些画面这些记忆都那么鲜活,就好像是他经历过的那样,要是他和尤最真的融合了就是共享记忆吗?他是会被彻底抹杀还是会留下痕迹?
这样的不安又让他开始迫切想要找寻自己的安全感。
于是他走到安懿身后。
安懿正在翻着自己的抽屉看看有没有创可贴,就在他找到后准备直起身时被身后的人抱入怀中。
“……”他幽幽看向身后:“放开。”
尤其双手抱着他的腰身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安懿,喊我名字。”
“神经病。”安懿默默翻了个白眼。
“就喊一下。”
“不喊!”
“安懿,喊一下好吗,就一下。”
安懿听到尤其用这么卑微的语气让自己喊他的名字,这让他想到之前在学校那段时间,尤其也是这样,从出现开始就不断的想要证明自己是存在的。
表情有些复杂:“尤其,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尤其听到他喊着自己的名字时像是得到极大的满足,他笑着说道:“再喊一遍。”
安懿知道自己讲不通尤其,只好叹着气:“尤其。”
尤其的眼眶又一次泛红,他紧紧搂着安懿:“……对,我是尤其,我是尤其,我就是尤其。”
哽咽的声音在耳边被放大,这一声又一声对自己的叫唤无疑像是在攻击着内心防线,安懿觉得这就是在考验他,明明他已经很坚定的要帮尤最和尤其融合人格,但是一听到尤其这样就觉得很可怜。
这个想法一浮现他立刻否决,不行,尤其真的必须得跟尤最融合,刚才他被压被咬还不算惨吗?
不能留不能留,要坚定。
要怎么办才能让尤其意识到独立存在的不可行,只有融合才是正道。
而且……
融合也不一定是消失吧?
暂且停止了跟尤其的争吵,带这家伙先下楼去吃饭。
尤其没有来过安懿的家,所以下楼看到是这么大一座房子时眼里露出了好奇之色,像是一个什么都好奇的孩子那般,眼神求知欲纯粹,非常干净。
安懿见他下楼时左顾右盼的,拉住他的手没好气说道:“老实点,走路就好好走,滚下去我可不拉你。”
余光看着尤其的神态,这家伙真的是跟尤最完全不一样,喜怒哀乐,太明显了,不由得他想到尤最这得是憋成什么样才会让这么个人格出现。
他爸妈不在家,所以中午吃饭也就他们两人,照顾家里的阿姨见他们两人下来便把盖着饭菜的碟子一一掀起。
“先吃饭,我去给你们盛汤。”阿姨说完把盖子拿进厨房去。
安懿让尤其随便坐,尤其就坐到他正前方,要跟他面对面吃饭。
吃饭的时候阿姨去忙其他事情,这才让他有机会继续开导尤其。
“尤其,我查过的,人格融合不是把你‘抹杀’掉的意思,是把你们两人结合在一起,也就是在尤最的身上会出现你的某些特征。”
尤其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特征?”
安懿被他看得这一眼愣然觉得有些熟悉,随后回过神:“哦,就比如尤最原本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现在会了,就像之前你出来不就刺激他对我告白了,这还得谢谢你呢。”
这是他的真心话,要不是尤其刺激尤最的话,说不定尤最到现在都不会说。
“尤最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我说过他的。”尤其夹起面前的糖醋排骨大口吃着饭,边吃边说:“他这个人胆子一点都不大,所有事情都是我帮他做的。”
“比如?”
“他会开摩托,但是有一次差点被撞死就再也没有开过。还有就是被关起来的那一次,他宁愿饿死渴死被打死也一句话都不说,要不是我出来他也差点死了。”
安懿听着尤其在说,他自己从没有听过尤最说这些事情,尤最也似乎并不是很想跟他提起,在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尤最究竟做了什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经常跟死这个字打交道。
尤其见安懿脸上傻愣住的表情以为是被吓坏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怎么,现在才开始害怕啊?尤最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他是一个藏着故事的人,至于故事内容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已经很多次跟生死擦肩而过,不然也不会有我。”
安懿握着筷子的手僵住:“……可是,尤最不是高中生吗?”
高中生为什么会遇到那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哪里会是他们能够遇到的。
与生死擦肩而过,究竟是为何?
尤其没有再回答埋头吃饭,下意识的不想再解释这个话题,因为他感觉尤最不高兴了。
这顿饭两人各怀鬼胎。
“小懿,你脖子怎么了,受伤了?”阿姨在收拾碗筷的时候路过安懿身后就看到安懿脖子上的创可贴,担心的问道:“我怎么看还有红印呢,被什么东西弄到了?阿姨给你看看啊。”
安懿听到慌乱的捂住脖子,尴尬的朝着阿姨笑了笑:“哈哈哈哈哈……没事,就是不小心被,被蜜蜂蛰到了。”
“蜜蜂?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被蜜蜂蛰到得赶紧处理啊,不然会起一身的,给阿姨看看。”
安懿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在学校就处理好的,就是留了个印,没多大问题。”说完瞪了尤其一眼,控诉这个罪魁祸首,等尤最回来他要告诉尤最听。
生气!!
尤其默默别开脸。
阿姨这才放心下来:“那就好,我以为咱们家进蜜蜂了,你阳台的纱窗记得关上不要开,现在夏天虫子什么的多,楼下又有花房,你这个皮肤一被咬就留印子,也不要总是穿短裤,要好好保护自己。”
安懿点了点头然后跟阿姨说好,然后就把尤其往楼上拎。
反正都是这个罪魁祸首的错!
上去揍他!
由于身高的将近二十厘米的差距,在阿姨的眼里就像是她家的安懿仗势欺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小个子还敢这么拽着高大的尤最,看来是尤最的脾气太好了,成绩又好人也长得好,怎么就跟安懿玩在一块了呢?
安懿把尤其推进房间决定继续给他做思想教育,反正这个暑假就别想离开他家,必须要严格教育。
关上门后他指着浴室的方向:“先去洗澡,洗完澡我们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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