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感?”周朔问:“什么意思?”
顾清渠贴着周朔的耳朵,先是轻轻笑了一声,而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那些没看过的、没玩儿过的、没尝试过的,都是新鲜感。”
周朔:“……”
顾清渠也坏,掐着周朔的心头上的头,绵里藏针似地说:“没准尝试过了就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了。”
这二位再一次进入独有的思想境界开始拉扯,顾清渠往后越扯越远,周朔咬牙切齿狠狠往前一拉!
“清渠,你跟我在这儿暗喻什么呢?”
顾清渠佯装意外,“听出来了?”
“当我傻啊?”周朔的掌放在顾清渠腰间,狠狠一掐,“你可真够扫兴的!”
顾清渠吃痛,他想推开周朔,可两人体型差过于明显,没推成功。于是欲拒还迎似的,顾清渠捧住了周朔的脸,他嘴上哄着别生气,双唇便吻了上去。这种送上门的机会,周朔自然不会推拒,顾清渠想温温柔柔的解了心里的渴,周朔却十分蛮横,他不讲道理,甚至想把人抗走。
不行!周朔心想,这么下去不行,顾清渠不肯教,自己就得主动了,主动找人请教请教吧。
音乐停了,人群散了,舞池暂时告一段落,顾清渠被吻得腿软,他走不动路,被周朔抱着走。
周朔把顾清渠抱到了老位置坐下,他要了几瓶酒,往玻璃杯里倒了一点儿,送到顾清渠嘴边。顾清渠正好口渴,喝了一口,没了,表情不大高兴,“周朔,你拿这些去喂八哥它都得骂你两句。”
周朔笑着,“你这酒量,再多喝两口就得醉,还有力气骂我呢?宝贝儿,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今晚我送你回家。”
“……”顾清渠无语:“你可真不要脸。”
周朔不让顾清渠喝,自己喝得倒是痛快,不用杯,直接喝瓶。
“清渠,今天中午吃完饭,你跟大伯关在一个房间里,说什么了?”这话周朔憋了一天,早想问了。
顾清渠:“周朔,你比我还扫兴。”
“没事儿,”周朔说:“扫完了我还能让你再起兴致的。”
顾清渠眨眨眼,说:“忘了。”
“清渠,我可没周芝芝那么好糊弄,你倒是编个理由啊。”
“真忘了,”顾清渠脸上带着笑,眼睛却盯着周朔手里的酒,“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没往脑子里记。”
周朔意味深长地凝视顾清渠许久,最后微微一点头,也不知信没信,却说:“行吧。”
顾清渠和周朔有的没有聊着天,何修慕过来了,今晚就他一个人,没见着董渊。
“怎么就你一个人,董老板呢?”顾清渠给何修慕找不痛快,见了面立刻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修慕没好脸色,“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爹。”
“哎哟,”顾清渠惊讶地说道:“你们玩得挺开啊。”
何修慕:“……”
周朔装作没听懂,“啊?”
何修慕找到了出气筒,目光冷冷地一剐,说:“你啊个屁!”
周朔不搭理何修慕,他偏头就跟顾清渠调情:“清渠哥哥,我发现你偶尔也挺欠的。”
顾清渠挑眉,“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去了。”
何修慕没眼看,转身要走。
“欸何老板,”顾清渠把人喊住了:“你今晚到底什么活动。”
何修慕拍拍手,“联谊啊,正好你们都单身,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今晚酒水打五折,看对眼了我再免费提供包间,玩得尽兴啊。”
顾清渠一句‘不要脸’堪堪滚到嘴边,被兴致勃勃地周朔截胡了,“何老板,你这儿还能提供教学吗?”
顾清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事儿能被何修慕嘲笑半辈子,他比周朔还要兴奋,弯也不拐了,“小友,顾清渠没教你呢?”
周朔说没有,下秒就被顾清渠照着小腿踹了一脚。
顾清渠让周朔闭嘴,转头指着何修慕:“滚蛋!”
有伴儿的不需要联谊,周朔给顾清渠倒酒,每次倒得不多,就一口,这回也不怕他喝醉了,周朔心想,反正我在呢,有便宜也是我占。
顾清渠心里明镜似的,他太知道周朔的想法了,不戳破,随周朔的心意来,酒水而已,有多少喝多少。
顾清渠很快就喝醉了,酒精烧着他,整个人看上去不那么冷清了,他笑着注视周朔,把人心都撩得飘荡荡。
“清渠,你看我做什么?”周朔问。
顾清渠的性格可以因环境而异,如今他外放许多,浅笑着说道:“你好看啊,特别好看,周朔,这儿看你的人可不少。”
“我知道,”周朔挑眉,“打你主意的也多。”
顾清渠说:“要么我们比一比?”
“不比。”
周朔的身体往前一俯,挡住了绝大多数不怀好意的视线,他吻着顾清渠,说:“回家吗?”
顾清渠的手钻着周朔的衣服往里钻,贴着他的腰,半推半就地哼唧,“走不动啊。”
周朔不可抑制地笑,“清渠,摸痛快了吗?”
“嗯,”顾清渠的指尖流连忘返,开口说道:“痛快了。”
周朔行动派,十分喜欢借着身高和体型优势对顾清渠做点能凸显自己优越感的事情,他听顾清渠说完话,把人往肩上一抗,嚣张得很:“我能让你走路吗?看不起谁呢!”
顾清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周朔带走了,那些人露骨的眼神在周朔的行为下简直不值一提。
顾清渠原本就晕,如今胃被顶着,走一步颠一下,他快受不了了,气腾腾地喊:“周朔,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周朔没回答,也不停。
顾清渠垂着手掐周朔后背的肉,掐狠了,听见周朔嘶的一声。
“我吐你身上了啊!”
周朔拐出了街口停下,对面正好是游戏厅,他放顾清渠下来,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目光点了点路边的窨井盖,示意:“吐吧。”
顾清渠干不出来这事儿,他面不改色地说,“吐不出来了。”
“矫情,”周朔似笑非笑,他问:“那还能不能走?挺晚了,你不困吗?”
“我回去就能好好睡觉了?”顾清渠嗤笑,“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周朔不要脸,“清渠哥哥,你没良心啊,自己说的走不动路,我抱你啊。”
顾清渠满脸玩味地瞧着周朔,把周朔都看得不好意思了,他倏地轻轻一笑,伸手环住周朔的脖颈,“我没良心?”
周朔抱着顾清渠,他顺势换了方位,抵着顾清渠压在了墙上。路灯晦暗不明,从远处远处观望,看得见人,看不清脸——
他们像一对寻常的情侣,胆大且亲密。
顾清渠微微踮起脚尖回应周朔的亲吻,他是真喝多了,完全没办法顾及可能会被人发现的隐患,他们辗转反侧的舌尖在静谧的街边发出令人荡漾的声音,脸红心跳。
顾清渠又站不住了,身体所有重量全部挂在周朔身上。
周朔自是满足,可还不够,只能愤愤不平地咬。
顾清渠被咬疼了,顺着周朔的毛温温柔柔地顺,“别急啊,循序渐进。”
“今晚能进到哪一步?”周朔问。
那不好说,顾清渠闭上眼睛继续勾着周朔吻,他不给自己挖坑。
就在这时候,街对面突然传来气壮山河的一声吼——
“朔哥!”
顾清渠猛地一震,差点把周朔的舌头咬下一块肉。
周朔立刻把顾清渠搂进怀里,连人带脸罩得严丝合缝。他眉头紧皱地转过头,没看见人,光看见两排黄里带黑的牙迎面而来。
是汪老黑。
周朔恨不得把这货捏吧捏吧塞进下水道。顾清渠躲在周朔的身后,贴着他耳朵小声说:“周朔,别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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