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妄的心口一紧,他单手将怀年抱紧:“别担心,这次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哪儿也不去。”
“我知道。”怀年意犹未尽离了覃舒妄的唇,指腹轻轻捏捏他的耳垂,“谢谢你陪我。”
覃舒妄情不自禁低头在怀年眉心亲了口:“年年,谢谢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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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杭城后,覃舒妄明显感觉到怀储洋夫妇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医院里的一切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他听护士们在谈论,怀年父母都是退休的干/部,在杭城人脉很广。
他们在北城认识时,覃舒妄就有感觉怀年出生很好,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总是让他整个人闪闪发光,但他没想到怀年父母是这样的职业。
他若是想留在杭城发展应该是一路顺风顺水,但他毕业后待过很多地方,却唯独没有杭城。
怀年到医院就做了一堆检查,其实覃舒妄看得出,赶路过来怀年已经很累了,但他回到病房后却还是不睡觉。
覃舒妄劝了他几次,他都说不累。
后来病房里来了一对夫妻,和怀储洋夫妇年纪差不多,怀年说是周简爸妈。
沈景珍拉着徐雅兰的手就哭了:“我也吓死了,我说要过去看看,小简非不让,说我过去只会添乱。”
俩姐妹相互安慰了会儿。
周天跟怀储洋了解情况。
沈景珍朝覃舒妄看过来。
怀年豁达道:“干妈,介绍下,我男朋友,覃舒妄。妄哥,叫干妈。”
“干妈。”覃舒妄硬着头皮叫了声。
沈景珍明显怔了怔,她早就知道这事,倒不是说没有心理准备,主要是当妈的,肯定为自己儿子不甘心,觉得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人比她家周简还优秀?
但她此刻看覃舒妄,不说别的,的确高大英俊,比起怀年常年那些在长辈眼中稀奇古怪的打扮,覃舒妄的穿着可以说是特别复合长辈们的审美了。
成熟稳重,看着一点也不出格,而且他看起来似乎很有礼貌,特别听怀年的话。沈景珍还听周简说过,他毕业于国内顶级名校,很有经商头脑。
是的,沈景珍不得不承认,这孩子也很优秀。
她笑了笑:“哎,挺好的,这孩子。”
徐雅兰暗暗拉了好姐妹一把,瞪着她:“……”你在说什么鬼话?!
怀年又拉着覃舒妄介绍了周天,覃舒妄也跟着怀年叫了“干爸”。
周天的反应和沈景珍没什么差别。
徐雅兰:“??”
十分钟后,徐雅兰站在住院部门口差点毁了她长久以来维持的贤惠模样。
“你们俩早就知道了?!”徐雅兰错愕至极,“还知道年年的对象就是北城那个?!合着就瞒着我??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吗?”
沈景珍叹了口气:“我们当然是最好的姐妹,小简当时告诉我,我也很心痛啊!你是知道的,我老早就当年年是我儿子了……说起这个,小简说了,年年早就是我儿子,他都叫了我几十年妈了,这话我没法反驳。”
周天接话说:“我看小覃是挺优秀的。”
徐雅兰:“你还夸他?!”
周天哼笑:“小简夸的,能让小简夸人可不简单。”
徐雅兰彻底没话说了。
沈景珍过去挽住她的手臂:“哎,怎么着啊,结不成亲家,你这是要和我断了?”
“谁说的?”徐雅兰气呼呼的。
“嗨呀,小孩子们的想法我们没办法左右啊,你看看我俩,要是出生的时候我俩一个男一个女,都没他俩什么事。”
徐雅兰被说笑了:“好像是的。”
怀储洋和周天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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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一走,怀年总算松一口气。
“妄哥。”他揉了揉眉心。
覃舒妄还在收拾行李,听他叫他,忙走到床边:“怎么了?”
“没事。”他拉住覃舒妄的手,“一会我奶奶可能会过来,你不用怕,我奶奶特别温柔,对谁都很好,就是话有点多,爱拉着人聊天……”
怀年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明明那么累了愣是不肯睡,原来是在等周简父母过来,怀年是怕他独自一个人面对四个长辈,怕他被不公对待。
覃舒妄弯下腰,在怀年唇角吻了吻:“我不是小孩,这些人情世故我自己也可以处理的,睡吧,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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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怀年睡得很沉,后来迷迷糊糊似乎听到有人在周围说话。
声音很熟悉,怀年认真听了会儿,哦,是奶奶。
赵玉华是趁机来给怀年和覃舒妄送饭的,她来的早,就拉着覃舒妄聊天。
怀年睁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覃舒妄虽然和赵玉华聊着,目光却没离开过怀年。
“醒了?”覃舒妄靠过去,“饿吗?奶奶带了吃的来。”
怀年刚要坐起来,覃舒妄便俯身来扶他。
“奶奶,有什么好吃的?”怀年还在打哈欠。
赵玉华也坐过来:“嗐,病人哪有什么好吃的?我问了段主任才给你准备的,都是些有营养但味道不怎么样的。”
覃舒妄撑大眼睛,这老太太也太“会”说话了。
怀年明显见怪不怪,他五年前术后,都是奶奶给准备的营养餐,他都吃出经验来了。
赵玉华准备的吃的种类很多,但分量都不多,用小碗分装着。
怀年接了筷子就认认真真吃,还不忘问:“您不会让覃舒妄也吃这些吧?”
赵玉华立马道:“那哪能呢?这不是待客之道啊,我给他做了红烧肉、清蒸鲈鱼、酸辣白菜,怎么样?”
怀年点点头:“还不错。不过奶奶,他马上就不是客人了。”
赵玉华兴奋问:“哦,那是什么?”
怀年往嘴里塞吃的:“当然是孙婿啊,不然能是什么?”
“哦哦,蛮好的。”
覃舒妄倒是被说得脸颊发烫。
赵玉华道:“小覃这孩子会照顾人,嘴巴也甜,跟我聊半天不嫌烦。”
怀年不客气道:“那是他第一次见您,装也得装装样子,以后熟了,您可别拉着人一聊就聊半天啊,多耽误事。”
覃舒妄差点被一口空气呛到:“奶奶,您别听他胡说……”
“我这大孙子就爱说实话。”赵玉华倒是没生气,“没事,我不放在心上,老太婆也得有自知之明呀。”
覃舒妄被噎住。
他的确没想到赵玉华这么好说话,老人家进病房看见他就热情问:“你就是我们年年那个对象吧?”
当时差点给覃舒妄整不会了。
怀年是真饿了,一顿风卷残云。
“哦,对了,段主任来了两次,你都在睡觉。”赵玉华边收拾边说。
怀年料想他的病情段景淮肯定跟他父母聊过了,他过来找怀年,大约也就是通个气。
赵玉华又说:“他今天值班来着,说是一会你醒了他再来。”
怀年应声。
覃舒妄见赵玉华要走,忙起身送她,又问她有人来接吗?
赵玉华笑说:“我自己开车,不需要接。”
覃舒妄愣住了。
“没见过老太婆开车啊?”赵玉华一面往外走,“奶奶我驾龄50年。”
覃舒妄被惊到了。
怀年笑得不行:“妄哥,你送她去停车场吧,她老找不到停车场的车。”
赵玉华没生气,好脾气笑:“主要是停车场太大了。”
“那我帮您找。”
他们一前一后出去。
怀年休息了几分钟,找了外衣披上,出门去找段景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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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段景淮将自己从一堆病例中摘出来,摘了眼镜看向来人。
怀年“嗯”了声,上前在椅子上坐下。
“头疼吗?”段景淮又问。
“是有点。”怀年歪着脑袋靠在桌上,“明明在海州那边医院都不疼了,回来就疼,段主任,是不是您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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