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妄长按了怀年的号码,看着跳出来的“新建联系人”和“添加到已有联系人”迟疑两秒,随即又退出锁屏。
炮/友而已,不值得存来占内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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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年一夜未眠,除了感冒发烧引起的不适外,他还面临着另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他的脑子可能出问题了。
次日,怀年买了最早的机票直飞杭城。
飞机刚落地,周简的电话就进来了,告诉怀年他就在到达处外面。
“怀年!”
怀年越过人群见周简冲自己跑来,他抬手挥了挥,周简跑近直接伸手搀了过来,“头还疼吗?”
“不疼了。”怀年笑着把手臂抽出来,“别这么夸张,我自己能走。”
“哦。”周简松了口气,但还是走两步看一眼怀年。
怀年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都说不疼了,别这样看我,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周简抿唇没搭话,他就怕怀年说头疼,上次怀年说头疼还是五年前,周简当时在国外,他是隔天看到了怀年给他发的生日祝福才回电话过去的。
那通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怀年听起来很不对劲,周简问是不是病了,他说他头疼,不难听出他说话都在抖。
周简催他去医院,他说太疼了,他站不起来。
“你男朋友呢?你们不是住一起吗?”
“我们吵架了,他不接我电话,周简,帮帮我……”
“你别急,我弟在北城上学,你告诉我地址,我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过去。”
……
“周简,嘿!”怀年往周简面前打了个响指,“问你话呢?我回来的事你没告诉我妈他们吧?”
周简收住思绪:“没。”
怀年舒了口气,坐进车内系上安全带道:“我还想一会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周简将车子发起来:“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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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年和周简先在门诊挂号拍了张片子才去住院部,护士说段主任还在手术。
手术一个半小时后才结束,又约莫半小时才听说段主任回办公室了。
这位脑外科主任段景淮就是当年怀年的主治医生,快半百的年纪,白大褂下面永远是花里胡哨的风格,张扬得跟怀年有的一拼,怀年还挺喜欢他的。
“段主任。”怀年敲门入内。
周简帮忙挂号时没找到段景淮,问了才知道他今天在住院部,他又打电话来问,护士说段主任让他们带上片子来住院部。
段景淮抬头就冲来人笑:“片子我让下面传上来了。”
怀年啧了声:“得,我还白拿了呗。”他上前拉了凳子坐下,将片子顺手搁在了桌上。
比起他的轻松,周简却是一脸凝重:“段主任,怎么样?”
段景淮道:“血块并没有什么变化,应该不是它引起的头痛。”
“哦,那八成是因为我发烧了。”怀年又将凳子拉近了些,“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这血块它会让我失忆吗?”
段景淮愣了下:“你想起来了?”
“不是,我就是……比如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脑子里血块,导致我前一刻做的事,转身就忘了?”怀年撑了撑额角,“总不至于是我得了老年痴呆吧?”
周简被吓到了:“怀年,你别吓人啊!”
段景淮笑起来:“不至于,看你的片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发烧时做的事转身忘了很正常,年轻人不要一惊一乍。你脑子里的血块虽然没被吸收,也没影响你的生活,平时注意情绪不要大起大落,放轻松点,就当它不存在。”
怀年脑中的血块是术后形成的,父母担心得不行,倒是怀念一直没怎么在意,眼下段景淮都这样说了,怀年瞬间轻松不少。
不是老年痴呆就好,毕竟感冒发烧也不是常常会有。
“你真的没事?”
已经离开医院很久了,这话周简问了不下三次。
怀年听得耳朵快起茧了:“真没事。”
“好端端怎么会发烧?”周简一脸严肃,“你不会是得……那什么病了吧?”
“什么?”
“就那……草,报告你到底拿没拿?”周简有点急了。
怀年这才回过神来:“拿了,他没病。”他伸手将暖气调高了些,单手靠着车窗,望着周简笑,“你怎么不猜我发烧是因为跟他睡了?”
周简撑大眼睛:“你和那只猪又睡了?”
正说着,覃舒妄的电话呼入。
“嘘。”怀年示意周简闭嘴,转身就接起来,“覃老板早。”
覃舒妄咬牙道:“醒着为什么不应门?”
“嗯?”怀年略挺直脊背,“你在我家楼下?”
覃舒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昨晚后来他一直想着怀年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料想他大约真是烧糊涂了,覃舒妄去父母家的路上又鬼使神差绕路来了怀年住的小区。
“你按门铃了吗?我没听见啊,你再按一下。”
“你聋了?”覃舒妄边吐槽边又按了两下,“听见没?”
怀年当然听不见,不过他突然特别高兴:“找我什么事?”
“没事,挂了。”
“等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那头覃舒妄明显怔了怔:“什么?”
怀年侧身轻靠着车门,提唇勾一抹淡笑说:“刚才好巧,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平安夜快乐~
第8章 前男友
覃舒妄的手一抖,一下没握住手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手机屏落地碎成了雪花状。
绝了,怎么打个电话都能给他撩起来!
他弯腰去捡手机,还听到那头传来怀年的声音:“覃老板?覃舒妄?”
覃舒妄咬牙直接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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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年看着“通话结束”四个大字,心情依旧尚佳,他耸耸肩解释:“他脸皮薄。”
周简冷笑:“你确定他不是不想理你?”
“哎周简,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怀年扭头看他,“他要是不想理我,不关心我,会一大早跑去我家楼下找我?”
周简哼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
怀年丢下手机,双手枕在脑后笑:“拜托,我都三十五了,再不好好谈恋爱就要孤老了。再说了,追喜欢的人怎么能叫脸皮厚?”
周简无语:“你跟他见过几次就谈喜欢?”
怀年垂目看了眼手机,蓦地笑了笑,见过两次,可就是这么奇怪,他好像真的挺喜欢覃舒妄的。
尤其是覃舒妄刚才的这通电话,怀年有种现在就买了机票飞回海州的冲动。
“诶,周简,我以前跟柏知言谈的时候真的不在你面前提?”
周简最怕怀年来问他和柏知言当年在北城那三年的事,他一概推说不知道,毕竟他和柏知言当年在北城过了三年平行线的日子啊!
周简抿唇:“嗯。”
“啧,那看来当年我也没那么喜欢柏知言,不然我的性格怎么可能藏着掖着?”
周简没搭话,怀年不喜欢藏着掖着,但他肚里也很能藏事。
比如怀年其实没少跟周简提他的那个前任,周简知道他俩住一起,知道他俩周末喜欢一起赖床,知道他俩得空喜欢去酒吧小坐,知道他俩偶尔会浪漫一把在家里烛光晚餐,喝的酒还是那个人特意给怀年调的……他知道他们很多事,却不知道他们住在哪,也从没听怀年提过那人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当年怀年父母没同意,怀年怕他出卖他。
当年他把那个人保护得那样好,以至于那个混蛋转身的时候轻松得跟人间蒸发似的。
忘了也好。
车刚开进周家排屋院子,怀年就从副驾驶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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