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一条消息给赵京禹表示下周见,然而赵京禹没有回复他,可能是睡了。
凌晨,白谦易在沙发上醒来。
这一夜他睡睡醒醒了数次,每次醒来都要确认骆凡的状况,见骆凡没有变化才又睡下。
他伸了个懒腰,窝在沙发上点开手机屏幕,就见已经四点了,而他有几条不久前收到的未读消息。
他以为是赵京禹,点开来才发现竟然是李常棣。
【你怎么啦???】
【好男人要自己把握。】
【天菜猛1不多了。】
【趁年轻多尝尝。】
【有问题可以找我,我给你支招[色][色][色] 】
李常棣和赵京禹的交情不错,或许赵京禹把自己爽约的事情告诉李常棣了。
白谦易盯着屏幕中许久,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复。
他又看李常棣的朋友圈,就见李常棣一连分享了好几张照片,看来今晚是出去狂欢了。
他的照片中满是酒瓶和酒杯,杯盘狼藉,背景里的大床上床单凌乱,还有散落的玫瑰花瓣。李常棣吐着舌摆出挑逗表情,其他几个和他合照的人则作势要亲他。
……有点淫_乱。
他知道李常棣这人不坏,甚至还热心想帮他找对象,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奔放的风格。
能的话,他想要单纯一点。
*
早上六点,一整晚睡得并不踏实的白谦易醒来了。
他走向厨房,想着要帮骆凡煮病号餐。然而才刚进厨房,他就见薛赢双已经站在那了,炉上的锅冒着腾腾热气,厨房里弥漫着浓郁香味。
“怎么起这么早?”薛赢双道,“再去睡会,好了叫你。”
“你才早吧,好香,”白谦易走过去,顺势靠在薛赢双身上,“你们今天不是要比赛吗?不多睡会?”
“想给骆凡熬个粥,来,你尝尝。”薛赢双舀了一小勺的粥,送到白谦易嘴边。白谦易撒娇道:“你给我吹吹。”
“吹个屁,”一旁的刑云阴恻恻,“当我死了吗?”
白谦易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刑云懒洋洋地趴在旁边的餐桌上,面前还放着他的盆,一副等待喂食的样子。
薛赢双笑了起来,在刑云满是醋意的凝视下帮白谦易吹了两下。
薛赢双熬的是海鲜粥,为了让骆凡更好的消化,今天的粥熬得几乎不见米粒,里头加了剁得细碎却又不失口感的鱼肉、虾肉及贝肉,配上用干货和海带熬成的粥底,滋味极其鲜美。
白谦易早上向来没什么胃口,但光是这一勺便彻底唤醒了他的食欲。
白谦易感动道:“双双,你太好了……”
薛赢双道:“白老师的学生,当然得照顾。这些鱼虾都是刚才刑云去早市买的呢,他就怕不够新鲜。”
白谦易转头朝刑云投以感激的目光,几乎快哭了。
他好幸运啊,身边都是这么善良的好人,他大概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吧。
*
薛赢双和刑云早上有球赛,早饭后便出发了。
白谦易很想到场为两人加油,但骆凡的恢复状况不明,他只好待在家里。
他盘算若是一会骆凡恢复得不错,就带骆凡到球场去看看比赛,到外头散散心。
骆凡醒来时,白谦易正坐在旁边看书。他见骆凡伸手摸眼镜,便赶忙把骆凡的眼镜递上,又问:“现在什么感觉?”
“谢谢,好很多了……”骆凡的声音有气无力,白谦易下意识觉得他还没好全,担忧道:“先吃点东西,一会吃药。”
白谦易给骆凡端了一碗粥,见骆凡似乎连坐都有些吃力,便干脆喂他。骆凡抬手想接过勺子,白谦易也不理睬,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骆凡吃了不到半碗,轻轻摇了摇头,吃不下了。
明明是一个大个子,此时却像小孩一样,白谦易看了就心疼。
“没事,”白谦易道,“一会饿了再吃,等会,我倒点水给你,我们来吃药了。”
白谦易收拾东西要回厨房,然而还没离开房间,就听床上传来动静,骆凡竟是吐了。那点粥才刚吃进去,这下又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白谦易吓傻了。
骆凡在吐出来的前一刻努力想起床,但控制不住,仍是吐到了地上。他趴在床边,身体蜷缩,微微颤抖:“对不起……”
怎么这么严重?白谦易一开始以为就是中暑了发烧,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别过来……我自己收拾……”骆凡颤声道。
白谦易根本无心在意那些,他直接上前去,想确认骆凡的状况。然而他不晓得碰到了哪处,骆凡浑身一颤,身体一下蜷缩起来。
“哪里疼?”白谦易手脚无措。
“肚子……肚子疼……”骆凡痛苦道,“没事……我歇会……”
不对,白谦易意识到情况不正常,他见骆凡按着右下腹,当机立断:“可能是阑尾炎,别拖了,现在就去医院。”
接下来的时间,度秒如年,却又时间飞逝。
白谦易在一分钟内收拾好两人的物品,背起骆凡,搭电梯,下电梯,开车,飞快将骆凡送往医院。
折腾了一上午,挂号,候诊,接着是各种检查,最后医生诊断为急性阑尾炎,必须开刀。
“这不是今天才开始疼的吧?”医生检查时道,“什么时候开始疼的?怎么拖到现在才来看?”
骆凡气若游丝:“……前几天。”
医生:“你还真能忍,再忍下去都要阑尾穿孔了。”
医生安排骆凡下午开刀,骆凡挂上了水,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不能喝水更不能进食。
白谦易看病床上的骆凡十分虚弱,想安慰骆凡,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只能抓着骆凡的手,轻轻拍了拍。
白谦易:“这些天都疼,怎么什么都不说?”
骆凡:“之前一点点疼而已。”
白谦易:“疼就休息,还来见我!”
骆凡:“……可是我想上英语课。”
白谦易:“你……你就是要气死我!”
白谦易又气又心疼,伸手道:“手机给我,我联系你父母。”
骆凡摇头:“不用联系了。”
白谦易严肃道:“开刀是大事,怎么能不联系?这种时候不许任性。”
“我妈过世了,”骆凡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却有种云淡风轻之感,“我爸不知道去哪里了,联系不上的。其他亲戚也不用告诉他们了,不要给他们添麻烦。”
白谦易一愣,抓着骆凡的手松了开来。
白谦易忽然明白为何骆凡如此隐忍了。
没有父母在身边,哪怕只是一点小病痛都是在麻烦别人。久而久之他习惯了隐忍,也模糊了对于疼痛的认知。
凡事忍忍就过去,就像过往无数次一般。
骆凡抬头时,正好见到一滴眼泪划过白谦易的脸颊。
“你怎么哭了?”骆凡还以为白谦易被他气哭了,登时吓得都忘了疼,“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白老师,你别哭呀,我这就打电话……”
“谁哭了,我看你是病得眼花了。”白谦易转过头去,手忙脚乱地擦了下脸,强作镇定道,“昨天是我太粗心了,不该只带你去诊所。”
要是再晚一点来,阑尾穿孔又引发腹膜炎,那后果不堪设想,白谦易想了就自责。
明明自己的年纪比骆凡大,却没有善尽年长者的职责。
“以后哪里疼,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白谦易重新握紧他的手,“不要以为没人担心你,对我而言,永远不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白谦易:以后哪里疼,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不久之后,他收获了一个每天都这里疼、那里疼,要哥哥吹吹要哥哥哄的人。
第13章
下午,骆凡开刀去了,白谦易趁着空档赶紧回家,处理遗留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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