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怎么这么多啊!!!
衣服!!!鞋子!!!杂物!!!
还有这么多的书!!!
白谦易顿时没精力伤感,只觉得头大,风风火火地开始收拾。
他不许骆凡搬重物,骆凡便自发在旁清洁,将他用过的桌子、柜子一一擦过,偶尔帮他按个电梯、搬点小件。
两人合作无间,邻近中午,最后一箱行李已被白谦易放上车。
白谦易又一次上楼,此时次卧已恢复他初搬来时的样子,空荡冷清,仿佛他从未来过,也从未停留。
一想到这段美好的朋友同住时光真的就此结束,他短暂消退几小时的伤感之情再一次涌出,要不是骆凡在一旁,他可能会坐下来哭一会。
“走得太匆忙,也忘了准备点什么。”白谦易叹了口气。
“哥哥,这个!”骆凡变魔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还有一束花,“是要给你的乔迁礼,你看用不用得上。”
“花……就是花,糖是怕你搬家肚子饿。”骆凡笨拙地解释,“哥哥你看留哪一件下来吧。”
那束花显然不是花店的搭配,而是出自骆凡的手笔。
花束以蓝色鸢尾花为基础,中间夹了一朵白色鸢尾花,一旁还有几枝赭红野菊点缀,配色简单,却又高雅生动,正出自梵高的名画《鸢尾花》。
骆凡实在太懂他,就连选的花都是他喜欢的。
白谦易又一次体会到骆凡的有趣,这人兼具浪漫与实用,简直是诗人与工程师的左右互搏。
“这花很好,不如……”白谦易指着花,明显感觉骆凡手一颤。他话锋一转,手一挪:“所以花带走,糖留下。”
骆凡松了一口气,白谦易忍不住笑:“把花给他们两个,他们只会怀疑那能不能吃,还不如直接给他们留个能吃的。就这么定了,走吧!”
*
停车场里,白谦易正要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忽然突发奇想:“过来。”
骆凡像只听话的大型犬般赶紧上前,白谦易一手倚着车门,眼神带着笑意地问道:“上次说要开泥头车创我,还记得吗?”
骆凡瞬间站直:“……开玩笑的。”
“有驾照?”
“有。”
“行,车你开。”
“!”
“哥,我不行!”骆凡一下就慌了,白谦易的车他怎么敢开?
“你不是才说自己今天什么都没做吗?”白谦易若无其事道,“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我没开过这种车……”
“怕什么,撞坏算我的。”白谦易绕到副驾驶位去,潇洒上车。
骆凡万万没想到忽然得开车,被赶鸭子上架地逼入驾驶座,双手不禁发抖。白谦易见他紧张,问道:“什么时候学的车?常开?”
骆凡:“大一暑假实习时,公司让学的,偶尔开……哥!”
白谦易:“听话。”
不得不说,骆凡那把好嗓子颇能蛊惑人心,那声“哥”叫得极其可怜,委屈巴巴的,听得白谦易差点心软。
但白谦易忍住了,朝他道:“你现在怕,无非就是没经验。你看你第一次上车时,连车门都不晓得怎么开,现在不也会了?”
“试一次,你就知道这些看起来高大上的玩意不过是那么一回事。”白谦易道,“做我弟的人,不能怯场。不要怕,我会给你兜底。”
白谦易如此一说,骆凡定心不少,手也不抖了。
事实证明,骆凡确实聪明,白谦易提醒了几项要留意的事情后,接下来的路途他便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车技意外地好。
白谦易懒洋洋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心想这弟弟认得太划算了。
骆凡非常优秀,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勇气。但这不能怪骆凡,骆凡从小没有父母的支持,自然做事缺乏底气。现在有他这个哥哥在,他得成为弟弟的勇气,让弟弟勇敢放手去尝试……
说到底,其实他自己想要的,无非也是有一个人能为他兜底,能让他无后顾之忧地做出所有决定。
只是那个人在哪里呢?迷路了吗?能快点来吗?他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上岗少奶奶的职位了……快来吧!我要当少奶奶!
抵达老家,白谦易面对眼前的行李,内心尖叫。
小区邻近A大,环境清幽,小区内清一色的四层楼花园洋房,一户二层,家家户户门前种满花草树木,放眼望去一片绿意盎然。这样的居住条件在A市十分难得,市区早已不见类似的小区。
然而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历史悠久,房屋已建成数十年,难免老旧,更没有电梯。
而白谦易家住在三、四楼。
日正当中,白谦易还没开始搬东西,汗便悄悄地流。
早知道请搬家公司来了,少奶奶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不许搬!”白谦易转头骂身后偷偷搬东西的骆凡,“你不要命了!”
“这么重的东西,你现在搬不动,让哥哥来!”白谦易一卷袖子,充满哥哥气概地上前搬箱子。
但他才碰到箱子,心里便暗叫不好。
竟然一不小心搬到最重的一箱!刚才这一箱他还是面目狰狞地趁着骆凡不注意时硬扛出来的,这下怎么办……没事,白谦易,沉稳!
“哥哥,我来吧……”
“不,你搬不动……”
“哥哥……”
“我来……我可以……”
白谦易一下发力扛起箱子,同时人也双脚离地。
白谦易:“?”
白谦易回头,发现骆凡抓着他的腰,小心翼翼把他连人带箱子举了起来。
“哥哥,我好像……搬得动?”骆凡显然没预料到自己轻而易举就把白谦易举起来了,顿时欣喜若狂,“我搬得动!”
白谦易:“……”
他是希望骆凡胆子大一点,但不是希望这小子把胆子用来忤逆他。
现在就敢造反,以后这弟弟还不得爬到他头上。
白谦易像只小宠物一样被举着,微微生无可恋。
*
最后白谦易为了重振兄纲,骂了骆凡一顿,并拒绝让骆凡搭把手,拼死拼活地自己把行李全扛上楼。
其实他也不是真扛不动,就是天气太热,又忙了一早上,现在让他再上上下下地爬楼梯,简直是要他的命。
最后一箱书搬上楼时,白谦易已经腿软了。但他知道,接下来才是地狱的开始。
“哈啾。”白谦易打了一个喷嚏。
房子太久没人住,都落灰了,白谦易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想到之后还得打扫,头也开始疼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白谦易直接宣布罢工,“歇一会,待会出去吃饭。”
相比只想瘫着的白谦易,骆凡倒是非常兴奋。
但他的兴奋极为克制,只是在白谦易身边转了两圈,要不是白谦易了解他,大概也猜不出他的情绪。
“兴奋个什么?”白谦易觉得好笑。
“第一次来哥哥家。”骆凡道,“能看到哥哥家,很开心。”
“傻子。”白谦易笑道。
这是哥哥成长的地方,骆凡怎么能不激动?
相较于刑云家的明亮现代风格,白家的装修则明显具有年代感,客厅以深色实木家具为主,四周墙壁做有到顶书柜,地面亦是深色木地板。
若说刑云家给人开阔通透之感,那么白家就是厚重端庄,有着书香世家的严肃与沉稳。
这样的风格与白谦易并不相同,但白谦易的某些特质也确实脱胎于此。
“这房子的年纪比我还大,”白谦易道,“老房子了。”
“装修得很好。”
“确实,除了楼上有点漏水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白谦易坐在沙发上,见骆凡像条好奇而乖巧的大狗,感兴趣地看着书柜里的书,却也什么都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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