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城,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对待修明,我欠你的我会还,与修明无关。”白京看着陈亦城说完了这句话,松开了握着陈修明的手——他把是否和陈亦城和好的选择权,重新交给了陈修明。
陈修明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很希望能够过个好年,也是真的很希望大家都能和睦相处——至少表面上和和气气地度过这去岁迎新的几个昼夜。
但是,他真的很在意白京的感受,在他的心中,白京要比这几个陈家人,加在一起更重要一点。
所以他把手中的山楂汁推到了白京的面前,转过头对陈亦城说:“你们先和好,我再选择原谅你吧。”
陈亦城脸上笑容的弧度没有丝毫改变,他问陈修明:“你是不是特喜欢白京啊?喜欢到了连家人都可以靠边站的地步?”
“我不太吃这种亲情绑架,”陈修明同样针锋相对,“我的丈夫和我珍视的家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唯一和我们有矛盾的人,只有你。”
“我示弱也不可以么?”
“你对我丈夫有敌意。”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恋爱脑啊?”
“那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伴侣?”
“陈修明,我唯一喜欢过的人,被你老公一番话劝走了。”
“这件事他办得不地道,”陈修明实话实说,“但我偏爱他,所以也做不到逼他向你道歉。”
陈亦城被气笑了,说:“你倒是实话实说。”
“这件往事,总归是我做得不对,”白京突兀开了口,“陈亦城,我向你道歉,我们和好吧。”
陈亦城怔忪一瞬,偏过头,说:“没想到,你也挺喜欢我弟弟的。”
“我们原本就是心意相通,”白京说完这句话,又把面前的山楂汁推回到了陈修明的面前,“修明,我们和好了,你可以选择要不要原谅你二哥了。”
“……”
陈修明很想问一句“你们和好来得这么随便的么”,但他也知道,白京和陈亦城都是因为他而选择了后退一步、握手言和,一时之间,陈修明竟然恍恍惚惚有了自己是团宠文主角的错觉。
他低叹了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玻璃杯,也不等陈亦城端起酒杯,直接凑过去碰了碰他的玻璃杯,说:“我们也和好吧。”
陈亦城露出了一个还算真诚的笑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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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后,陈修明和白京终于脱了神,可以回自个的院子休息了,大哥和二哥送了他们一段路,期间,二哥屡次想来“叨扰”他们,都被大哥或扯住胳膊、或揽住肩膀、或揪住头发而阻拦了。
最后,陈亦城不情不愿地被陈亦煌“拖走”,还不忘约定明天一早过来送他礼物。
陈修明目送他们离开,有些不确定地说:“我竟然有了一点错觉,以为大哥能制得住二哥。”
“那不是错觉,”白京握住了陈修明的手,同他十指相扣,“你大哥与你二哥,曾经十分要好。”
“啊?”
“他们都很在乎彼此。”
“……这倒是看不太出来。”
“没有你大哥的话,你二哥不可能有一直在外的自由,没有你二哥的话,你大哥或许在英国的时候饱受折磨、等不及其他人发现就出事了。”
“所以,他们关系还不错?”
“不,应该很糟糕,”白京亲了亲陈修明的耳垂,“你二哥忘不了你大哥一度待陈彤比待他好,你大哥则是憎恨你二哥毫不留情地利用他又抛弃他、很多年不曾再踏进陈家老宅。”
“……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陈修明也累了,“我不想管他们了,我就想过完这个年,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别再凑一起了。”
白京笑着摇了摇头,又一把抱起了陈修明。
陈修明晃了晃腿,既不怕,也不吃惊,他问白京:“今晚泡汤的时候,你发什么疯?”
白京也不隐瞒,边抱着陈修明往里走边直接说:“陈亦城向父亲提议,给你选几个贴身侍从。”
“……我身边不缺人啊,再说,陈谨不是我管事么?我还要什么侍从?”陈修明其实隐约听出了这句话里面的暧昧,但他宁愿装傻糊弄过去。
“所谓贴身侍从,连带你的生理需求也会一并解决,”白京的话语很平静,“而且,拥有特殊编制,除非犯下大错,不会被轻易调离,换个形容词你或许更容易理解——‘良妾’。”
“噗——咳、咳、咳。”陈修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白京,我不需要贴身侍从,不会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我就要你一个人。”
“但依据陈家早年的家规,若是陈家人的伴侣因公事一半以上的时间不在陈家人的身边,陈家人自然可以纳几个贴身侍从,此番举动并不违法,亦合家规。”
白京的声音愈发温柔,但在陈修明的耳中,却听出了刀光剑影。
“……这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封建糟粕,我不接受这些的,如果他们逼我接受,我就搬出去住算了。”
“你没有见过那些调.教好的贴身仆从,听说他们人人都长在你喜欢的点上,个个都有饱满的胸肌,性格也迷人,学识也颇丰,纵使你不想把他们往床上带,也会愿意和他们做个朋友,让他们陪你度过漫漫白日、陪你玩乐打发时间的。”
“第一,我不会见他们,第二,我不是见色起意的人,第三,我现在有正事要做,日子过得并不空虚,没必要找些拿钱办事的人陪我打发时间。”
“他们也并非为了钱,大多是自小就被陈家人收养的,能伺候你,称得上他们的荣幸。”
“认为当人家夫妻之间的插足者是一件荣幸的事,我看他们是被洗脑毒害得不轻,”陈修明被白京放在了床上,他舒展开了四肢,并不害怕面色沉静的白京,“都什么年代了,我不可能接受这种事的。”
白京“嗯”了一声,开始脱自个的衣服,边脱边说:“但父亲答应了。”
“他答应他的,他又不是我,我不答应不就好了。”
“我以为,你是很在意父亲的看法的,或许你会听父亲的。”
“我更在意你的看法,这次父亲做的是错误的事,我不会听他的。”
白京覆在了陈修明的身上,鼻尖轻轻地碰触着陈修明的,温声问:“这么好的提议,你不动心?”
“恕我无福消受,”陈修明搂住了白京的腰,“我只想要你。”
“但你会不会生出厌烦的情绪?”白京轻轻地啄吻着他的爱人,“你到底比我年轻一点,难道不喜欢更娇嫩的男孩子?”
“我不喜欢那些更娇嫩的,你这样的刚刚好。”陈修明稍稍用力,白京顺从地躺了下来,两人交换了姿势。
“陈修明,遇到你,我也变得不大像我自己了。”
“哪里不像是自己了?”
“我过往是很自负的,总以为绝大多数的事能够随心所欲。”
“现在呢?”
“现在的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与你有关的事,我未必总能得偿所愿。”
“但我希望你能得偿所愿,”陈修明将额头贴在白京的额头上,“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因为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白京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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