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经济的因素,或许有文化的因素,陈修明自个也无法幸免于难。
他在忙碌的时候天天盼望着休息,但在休息一段时间,又会想要“找点事干”。
幸运的是,现在的陈修明,可以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干。
陈修明跟着上了几天的考研课,发现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
他的智商虽然比不上其他陈家人,但也是中等偏上的程度,老师们授课方法很得当,他听课、做题并不觉得吃力。
在专业的选取上,陈修明选择了一个很冷门的专业,就业怕是很难就业了,因而报考的难度不算大。
陈修明选择它的理由也很简单——他喜欢这个专业。
当一个人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朝向一个目标前进的时候,是不会觉得疲倦的,甚至会有一种整个人都在脱胎换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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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京是在一个阴雨天回来的,陈修明并不讨厌阴雨天,他甚至有些喜欢隔着窗户听雨声的。
这一天,陈修明端坐在窗户边,边听雨声边刷题,上好的中性笔断了墨,陈修明也跟着停了笔,想着甩几下再继续用,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白京。
他站在不远处,却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陈修明放下了笔,站直了身体,才对白京说:“你回来了?”
第88章
陈修明曾经想象过,他和白京再重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他不是那种“e”人,很难表露出非常明显的欣喜若狂的情绪,但如果表情很冷淡的话,白京说不定会伤心的,那也不太合适。
陈修明在早上和晚上洗漱的时候,曾经对着镜子练习过表情,他一定是要笑着的。
然而,真的和白京重逢之后,他所做的预案、所练习的表情,竟然全都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懵”,第二反应则是绕过了桌子冲向白京——也刚好撞进了白京的怀里。
陈修明没来得及说哪怕一句话,嘴唇就被白京堵住了。
白京给了他一个激烈而漫长的吻,陈修明当然会用鼻孔呼吸,但白京亲得太急太凶了,他产生了短暂的眩晕。
然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压到了柔软的床上。
等他能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身上已经不着寸.缕.了。
“……你回来前也不发个消息。”
“太困了,”白京双手向后,给自己的长发扎了个马尾,“路上一直在睡。”
陈修明看着白京眼底的阴影,有些心情,不由问:“你这些天是不是都没怎么睡?”
“嗯,”白京单手撑在了陈修明的胸口上,“你还有精力问这个?”
陈修明握住了白京的手,说:“或许你应该先休息一会儿。”
“路上已经睡得够多了,”白京的额头近乎熟稔地贴上了陈修明的额头,“我想和你在一起。”
陈修明轻叹了一口气,抬头啄了下白京的嘴唇,问他:“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你说呢?”白京咬了一口陈修明的嘴唇。
于是床幔摇曳,有情人共赴巫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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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明和白京足足胡闹了七八个小时,到最后还是陈修明喊了饿,白京才放过了他。
两个人躺在被子里,陈修明给陈谨发了消息,不到十分钟,陈修就带着人推着餐车进了房间。
陈修明和白京一起躺在床上吃过了夜宵,陈谨退出去的时候,甚至还贴心地帮忙换了计生用品。
“……”
陈修明的脸红得像苹果,他慢吞吞地向下滑,最后拉高了被子,试图掩耳盗铃,但白京的力气比他大,很轻松地把被子扯开了,又凑过来吻他。
“……你不累么?”陈修明躺在床上,宛如一条咸鱼。
“你那么美味,我不会觉得累。”白京轻笑出声,却不再亲陈修明,而是用手指按压着陈修明的太阳穴,“但明明好像累了,那今天就不继续了。”
“你这次能呆几天?”陈修明问出了他见到白京后就一直想问出的问题。
“三天,之后要去一次英国,不过我已经规划好了,以后每周我会抽出两天的时间,回国内陪你。”
“……之前不是说不能轻易回来么?”
“所以我一次性解决了有可能会影响到我来找你的麻烦。”
“你能详细说说么?”
“恐怕不能。”
“好吧,”陈修明也不怎么失望,“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细节并不重要。”
“你今天开心么?”白京突兀地问。
“比较开心,因为你回来了。”陈修明实话实说。
“我如果详细说说,你很可能会不开心。”
“那就别说了。”
“但如果继续瞒着你,我又会觉得很愧疚,而且我有预感,你早晚会知道的,倒不如我坦白从宽了。”
陈修明打了个哈欠,说:“坦白从宽吧。”
“我有一位狂热的追求者,与我家世相当,我们两个家族的合作也颇为紧密。”
“你喜欢他么?”
“不喜欢。”
“你和他打起来了?”
“嗯,打起来了。”
“这和你之前回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他会盯着我的每个休息日,如果我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但离开了英国,他就会无差别地杀几个人。”
“……英国警方不管的么?”
“他有外交豁免权,而他杀的人,大多也是□□上的人,手上并不干净。”
“然后他用这个来威胁你?”
“我信仰上帝,并不愿意看到过多的杀戮,再加上白家主要的产业都在英国,大多数的时候,我不会离开英国。”
“……你没有试图反抗过么?”
“他曾经算是我的朋友,发疯的状态,刚持续不到一年。”
“你勉强容忍他,并且希望他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陈修明有一点了解白京的想法了,“那你这次回去,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我已经结婚了,并不想和他有任何暧昧关系,即使是他单方面的,与我而言,也是一种耻辱和污点,”白京的语速很慢,边说边观察着陈修明的脸色,“我算了算时间,我可以挤出周末回国看你,但应付他是个难题,我不可能因为他的阻拦就和你两地分隔,让你等我很长、很长的时间。”
“然后,你选择干掉他?”
“最开始,我是选择和他正面谈判的,”白京轻描淡写地说,“在我刚刚处理完手上的棘手的事后,特地为他准备了十分钟的时间。”
“然后,谈判的结果不太好?”
“糟糕透顶,”白京握住了陈修明的手,缓慢而坚定地和他十指相扣,“他整个人的状态让我很厌恶,我意识到和他之间的争斗无法避免,要么,我把他踩到泥地里,要么,他把我踩到泥地里……”
“但最后,你赢了。”陈修明攥紧了白京的手。
“我赢了,我从公海的游轮上全身而退,顺利地来找你了。”
陈修明有很多想说的话,事实上,他的脑子在听完这个故事后,被各种各样的情绪所裹挟。
他花费了一些时间,压下了那些复杂的情绪,问出了他最想稳定问题:“你在英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去和那个人正面斗争,而是虚与委蛇,维持表面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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