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好了!沈老师!我爱死你了了!”江序说着一把就抱住了沈老太太,跟和自己姥姥一样撒起了娇。
哪儿还有半分刚才沉静笃定的样子。
沈老太太连忙佯装嫌弃道:“哎呀,够了够了,多大人了还撒娇,还说爱不爱的,害不害臊!”
“不害臊,您是我的恩师!”江序从小就被他姥爷教的嘴甜,“所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老师能不能通融一下。”
沈老太太呵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说。”
“我们学校最近有一场运动会,因为可能是我在国内的最后一次运动会了,所以还是挺想参加的,就想等运动会结束,十月我再回来集训,可以吗?”
江序说完,就期待地看向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嗔了他一眼:“多大人了,还参加什么运动会,去吧去吧,最好拿个什么奖牌回来,别给我丢人。”
“好嘞。”江序说完背着书包就准备回家,走到画室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什么,折返回来,问,“沈老师,你们家是不是有个赛车场啊?”
沈老太太皱了下眉:“是有个,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我听朋友说,最近有个顾大少天天召集人在那儿赛车什么的,担心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为,就好奇问一句,既然是您家的,那肯定就没事了。沈老师再见。”
江序说完,就飞快溜之大吉。
而他身后果然传来了一声震怒:“把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给我叫过来!”
·
江序替陆濯间接地报复了一下赛车场上那两个混球的事,自然没给陆濯说。
只是从他爸那儿听说了顾家大少触了沈老太的霉头连带着赛车场也要停业整顿两个月的事后,周一早上去上学的时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哟,序哥,这是有喜事啊。”
徐一涛一眼就看出江序的状态不对。
整个人春风拂面,喜气洋洋,还戴了一定贼酷的棒球帽,和上个星期那个气冲冲的炸毛小狗,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加上一整个周末,他们都没收到陆濯和江序的消息。
徐一涛一下就凑过来,坐到陆濯的座位上,对着江序挤眉弄眼道:“那个,你俩,那天,酒后,是不是……”
“乱了个性?”
“啊!对!”徐一涛一拍桌子,“就是有没有乱了个性!”
然而等他兴致勃勃地拍完,才突然发现不对。
这声音也不像江序的,而且怎么是从后面传来的,还凉飕飕的。
徐一涛不解回头,然后顿住。
陆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正一手勾着书包带子,一手拿着瓶巧克力牛奶和一袋早餐,正垂眸看他,说得平静:“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但建议离我同桌远一点。”
徐一涛这才发现,他刚才为了保持消息的严密性,整个人已经快完全趴到江序边上了,但绝对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
行,醋精。
惹不起。
徐一涛非常识趣,从座位上站起,延展双手,毕恭毕敬:“江序同学的同桌,您请。”
说完,就转身离去,并发送了一条朋友圈:[这个重色轻友的世界,不能够再好了,安详]
全程没有参与进任何对话的江序把棒球帽的帽檐狠狠往下一拽,挡住自己忍不住红了的脸颊,小声抱怨道:“至于嘛,就只是说几句话,你又不是什么山西老陈醋!”
陆濯把牛奶吸管插好,塞进江序手里,再顺手剥起了茶叶蛋,语气正经:“怎么不至于,我都还没追到你,可不得看紧点。”
“你这样不对!”江序见他认真的,一下急了,“情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不然我们以后异国恋怎么办!”
他努力把声音压到最低,也压不住声音急的担忧和急切。
陆濯也就点了点头:“嗯,所以我们以后肯定是情侣,还会异国恋。”
江序:“……”
靠!
原来陆濯就是故意的!
“陆濯!”江序咬牙切齿得气急败坏,“你还在追着我呢,能不能要点脸!”
江序又急又要被迫小声,生怕被别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声音一下又变成了那天的小电鸭。
陆濯这才不忍心再逗,只是笑了一声,继续剥着茶叶蛋:“一般来说,要脸的人最后都没有男朋友,所以脸也没什么好要的。而且我不把他赶走,难道你还真要给他讲你乱了什么性?”
江序:“。”
“或者跟他讲讲有的酷哥是怎么哭着吵着要背背要抱抱?”
江序:“。。”
“还是说跟他讲一下我们序哥家的鼠尾草沐浴露有多香?”
江序:“。。。”
“或者……”
“我觉得你赶得挺好,就徐一涛这种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知道八卦的大嘴巴子,我们就应当坚决制止,好了,写作业,早自习,大家就不要再讲话了!”
江序说完,正襟危坐,面容平和,举止优雅,甚至端出了做作的播音译制腔。
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的意图很明显。
陆濯也就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嗯,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得很对。”
江序侧眸:“?”
陆濯说:“就是异国恋的确比较难以维系,我们需要提前积累一点经验,所以你那个笔记什么时候可以借我一下。”
江序:“……”
那个异国恋经验笔记别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第四条……
想到那个被他划掉的“为了保持爱情氛围,在异国期间可以尝试Phone sex或者视频doi”,江序瞬间恼羞成怒:“陆濯!你……”
然而江序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易已经从前门走进了教室。
沈易向来不准学生早自习在教室吃东西,如果被他看见,那陆濯正在给他剥的这个茶叶蛋肯定玩完。
那可是陆濯给他剥了好半天的!
江序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沈易说话之前,一把抢过那个已经被陆濯剥得差不多了的茶叶蛋,就一口塞进了嘴里。
咕咚。
马尔济斯秒变大脸仓鼠。
刚刚走上讲台本来想提醒大家还有五分钟早餐时间的沈易微顿,然后笑了,说:“行,今天不错,居然没有人在教室里吃早餐,值得鼓励。”
江序一边飞快地低头喝着牛奶,试图灌下自己嘴里过于噎人的茶叶蛋,一边拍着胸脯想,好险好险,他的茶叶蛋差点就没逃过一劫。
然后沈易就说:“所以请最后一排那位戴黑色棒球帽的同学,起来给我们讲下上周随堂考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思路。”
坐在最后一排·满嘴鼓鼓囊囊·且戴着黑色棒球帽的江序,震惊抬头:“???”
怎么还有这么一出?!
先别说上周的随堂考他根本没考了,就算考了,他这个样子怎么讲解题思路?!
沈易简直太过分了!
然而虎落平阳被犬欺,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江序虽然知道沈易是故意的,却又不能怎么办。
眼看等待着他的不是被噎死,就是沈易的找麻烦。
江序却突然感觉到头上一松。
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那顶黑色棒球帽被陆濯捏着帽檐摘下,再扣到了自己头上,然后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道题其实很简单,只是解题思路比较多,第一种是试卷的标准答案,但最常规也最麻烦,不如第二种的来得简略……”
陆濯几乎是不用任何过多的回忆和思考,甚至不用再多看一眼笔记,就把那道全年级只有十几个人做对的大题的四种解题方法,一个一个条理清晰地讲了出来。
时间完全够江序把那个茶叶蛋咽下去不说,坐下的时候,还第一时间给江序拧了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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