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试映会结束之后电影就受到了广泛关注,清一色的好评铺天盖地席卷了网络。
音乐圈的评价配乐大师萧山重返乐坛之作为《花裙子》加了画龙点睛的一笔。电影圈的说原以为靠父亲的孟亦舟只是昙花一现,没想到这部电影结构更成熟,镜头语言更优美,如果他一直保持初心,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与此同时,另一种不好的声音也很快出现,起因是有站姐爆出了杀青那天江逸和梁斌在停车场区前拥抱的照片。
营销号为了流量纷纷跟风转发,江逸和梁斌在电影里本来就有感情线,网上有视频博主剪辑了一堆他俩撞衫,某年某月某日同时参加过某综艺,星座匹配度的视频,这波操作吸引了一批CP粉,随着群体不断扩大,引发了艺人粉丝的不满,没过多久,两方就撕得不可开交。
一开始挑起的话题是因为有个网友抨击南亚用主角的绯闻来营销,这一留言一出立马就得罪了两边艺人的粉丝。
cp粉说:“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是营销,梁影帝是为爱下海,他超爱!”
梁斌的影迷们纷纷反驳“我们梁公子主动试戏是看上故事不是看上人,一百八十线小演员别来蹭热度了,真的谢谢。”
不出片刻,江逸的粉丝也上线了,“江江进圈以来,不管什么样的角色都用百分百的态度对待,不红不过是缺机会,他要想靠这种手段出头哪儿还轮得到你们影帝?”
飞机还没起飞,坐在候机室的沈晚欲不停划拉手机,随时关注着网上的舆论风向,他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沈编,别看了,”顾莱用手肘捣了捣沈晚欲,“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沈晚欲没空搭理他,专心地翻看着官博底下的评论,这副样子认真得像他读中学做化学实验的时候。
“这些事公关部会处理的,舆情监测的同事每天都有发报告给孟导,”顾莱对饭圈CP粉和唯粉撕逼这事见惯不惯,边低头打字边说,“而且都是粉丝瞎胡闹,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也算给电影增添热度。”
沈晚欲只说了句:“你不懂,玩你的游戏去。”
虽然饭圈的事对电影提名影响不大,但颁奖在即,这次对他来说太重要,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允许,毕竟关乎他的终身大事。
那头顾莱竖起相机,偷偷拍了张沈晚欲神经兮兮看评论的照片丢去群里,手一滑不小心点开了最新一条语音。
小郑的声音随即蹦出来:“速来吃瓜!老板拿着戒指,是不是要跟沈编求婚??”
外放声儿挺大,充斥在不大不小的候机室里。
苦恼于网络评论的沈晚欲终于从手机里抬起脑袋,他抓到关键词,问道:“什么求婚?”
他现在草木皆兵,任何跟这两个词沾边的东西都会挑动他的神经。
在沈晚欲再三保证不会生气的前提下,顾莱不得已把手机给他,让他自己看。
茶水间这群八卦王者比江逸和梁斌的CP粉还疯狂,取了个群名叫“欲可载舟“,里头讨论的内容五花八门,P图,视频,假料应有尽有。
沈晚欲滑到小郑那条语言,底下跟着的是一张图片,看起来像偷拍的,孟亦舟坐在窗户边,盯着指尖那枚祖母绿的戒指看,若有所思的模样。
消息很多,往上滑还能看到之前讨论的热门话题全是他俩的八卦。
楚洋:“孟导和沈编肯定是旧情难忘,感觉两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的。”
小郑:“我也觉得,孟导那眼神就差把人吃了。”
顾莱:“爆料!每次沈编和孟导单独出门,回来以后那脖子就被咬得惨不忍睹,啧啧。”
同事一:“盲猜老板有特殊癖好。”
同事二:“憋说了,脑子里已经出现老板穿着皮衣手拿鞭子的画面了(娇羞捂脸jpg)”
“……”
看完消息的沈晚欲简直哭笑不得,他把手机丢回给顾莱,只解释了两点,一,他确实在追求孟亦舟。二,孟亦舟没特殊癖好,他很温柔。
然后,群里又又又一次炸锅,天翻地覆。
飞机落地戛纳临近下午,到酒店办理好入住,先去一趟超市买了一堆东西。酒店是公寓式的,自带厨房,晚餐做好,把房里的香薰点燃,他就下楼去了大堂。
暮色降临,白亮的星子撒遍黛蓝天幕。
孟亦舟和楚洋一同回来,两人边走边说话,商量着明天去现场需要准备的事宜。
楚洋比孟亦舟先看到沈晚欲:“沈编。”
沈晚欲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本耶茨的小说,寒风呼呼往里灌,吹得他鼻尖通红。听见声音,沈晚欲蹭一下起身,像是完全没看到楚洋,注意力全在他心上人身上:“孟亦舟。”
“坐这干什么?”孟亦舟抬手扯掉围巾,走过来一把搭在沈晚欲脖子上,绕了几圈,将他围得严严实实,自己露在外的脖颈没几秒就冷出了鸡皮疙瘩。
“等你啊。”沈晚欲笑起来,鼻尖更红,一说话就吐出一口白雾。
楚洋聪明地察觉出自己的多余,工作上的事也差不多了,他便主动说:“孟导你们慢聊,我回房再核对一遍细节,提前安排好服装和车辆,明早见。”
两人一同进了电梯,孟亦舟紧紧牵着沈晚欲冰凉的手,试图把掌心的温度传给他,到房间时才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四点多,”这期间沈晚欲一直偷偷摸摸往孟亦舟另一只手上瞟,可惜那修长的指尖光滑如初,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装饰品。
打开室内暖气,孟亦舟脱下大衣挂在架子上,回身时见沈晚欲还那么看着他,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沈晚欲,我有那么好看么?”
沈晚欲眨眨眼睛,错开盯着他无名指的视线,小心思在孟亦舟面前根本瞒不住,他只好走进厨房,端来保温着的晚餐和两杯鲜榨的蜜桃汁:“先来吃饭,超市里只卖海鲜,我做了清蒸虾和大闸蟹。”
两人围桌坐下,沈晚欲戴上一次性手套,就开始剥虾剥螃蟹,面前堆了小高山一样的壳,筷子却没动一下。
在吃了小半碗虾仁以后,孟亦舟把沈晚欲刚剥好的虾夹回去:“别剥给我了,你也吃。”
“你喂我。”
孟亦舟故意装没听见,手臂一松,粉色新鲜的虾仁掉进他碗里。
沈晚欲抬起带着透明手套的双手,无辜地笑了笑:“手上都是油,筷子都捏不稳。”
他张开嘴巴,往前凑了凑,乖乖地等着投喂。
流动的霓虹从窗户投射进来打在沈晚欲的侧脸上,孟亦舟垂眼看了会儿那微微开启的嘴唇,心头一动,从碗里夹起虾仁,喂到他嘴边。
甜,特别甜,滋滋地润到了心窝里。
沈晚欲嚼了两口,突然说:“孟亦舟,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新年了。”
“所以呢?”孟亦舟把盘子里剥好的蟹黄分成两份,把多的那份顺着桌沿推去沈晚欲面前。
沈晚欲伸着颈抬起脸颊,双眼亮晶晶的:“我们一起跨年吧。”
—
酒店停车场后面有一大片空地,跨年搞得很神秘,沈晚欲自己先下去,隔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电话给孟亦舟。
“看见我摆的指示牌了吗?”沈晚欲说,“你顺着往前走就行了。”
所谓指示牌就是一块块大石头,表面用记号笔标了箭头指向。
孟亦舟左手抬着电话,按照石块上的指示方向走,四周乌漆嘛黑,借着昏暗的路灯隐约能看见雏形,他按最后一块指示踏上了一级台阶,正对白墙的位置。
“没石子了,”孟亦舟驻足,站在黑夜里说。
那头沈晚欲笑笑:“等我一分钟,有个礼物要送你”
电话切断,下一瞬,一束巨大的白光照亮了孟亦舟,他转过身去,看见对面搭起了幕布,借用光影重塑的画面一帧帧清晰浮现。
孟亦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处女作——《最好的债》。
剪辑过的片子,从片头到片尾只有三分钟,那些电影画面带着泛黄的胶片感,令人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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