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章深沉地说:“这些孩子像你说的,都很优秀,但是太傲了。跟着我会助长他们这种不好的风气。”
刘阔恍然大悟:“确实。不过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秦飞章摇头,“理解,但不行。路太顺容易滑。”
他很清楚过分骄傲可能造成的后果,不觉将目光锁定在刘阔身上,说:“打个赌,怎么样?”
刘阔听到打赌,颇有兴趣:“赌什么?”
秦飞章:“我猜这帮小崽子正在翘首以盼等着上级召他们回刑警队。”
刘阔盯着秦飞章的眼睛,“看你这样子,是不打算让他们回去?”
秦飞章冷哼一声:“如果被我猜中了,他们就回不去。”
刘阔:“够狠。”
秦飞章:“而你?”
刘阔:“我怎么了?”
秦飞章:“你就得帮我个忙。”
刘阔:“什么忙?”
秦飞章:“带孩子。”
刘阔:“啊?我?”
一听到自己要带一群刑警队的精兵,刘阔连忙拒绝,“我不行。我这个能力带人,不能服众,再说就我这水平,我还需要别人带呢!不行,不行,你再换个人。”
秦飞章坚定道:“不,你行,相信自己。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阔满脸不信:“不可能。”
秦飞章一本正经拉着刘阔,“你听我跟你说。”
刘阔推拒道:“听你说?我听你忽悠吧!”
秦飞章稳住刘阔:“你有你的优势。”
刘阔:“我哪有那玩意。”
秦飞章:“你也曾是一个骄傲的人。当初各种考核,你都是第一,我也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忘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秦飞章翻了出来。
刘阔一时间沉默了。
没错,他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人,可现实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让他眼中的光一点点消失,他的骄傲跟着时间一起消失了。
秦飞章语重心长地说:“你清楚骄傲的人心理,更清楚一旦遭受打击心理会有的变化,可能稍不注意就是毁灭性的。这些孩子太年轻,需要一个人给他们警示。”
刘阔沉了口气,身为过来人,他不想席荆这些人走他的老路,“我该怎么做?”
秦飞章:“你的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刘阔感觉自己上当了,“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挖坑,把孩子都丢给我了,自己当了甩手掌柜。”
秦飞章;“孩子还小,需要你这样的老人教。”
刘阔无语,“我觉得你更像是找了一个免费奶爸。”
秦飞章得意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这帮孩子就交给你了,我看好你。”
回到档案馆,专案组的人所想被秦飞章猜中。
赌输了,他只能愿赌服输。
这群新人,都是可塑之才,就让他们在档案馆里太委屈,但也不能让他们遂了心愿,让它们就这么轻松回去。
既要磨一磨几人的性子,又不能让他们丢了本事。
几经思考,刘阔做了一个决定。
他们所在的档案馆别的不多,案子多,让这些人继续在这小破办公室里查这些陈年旧案,也算是一种磨练。
原本他还计划找一起悬案丢给几人查,没想到,一个疑案刚好出现。
天赐凑巧。
席荆从刘阔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兴奋又惊讶地反问:“真的假的?”
刘阔:“真的。查,不过有要求。”
席荆:“什么要求?”
刘阔:“失败了,永远失去刑警资格。敢吗?”
第83章 白雪公主10
用职业生涯作查案的赌注, 听着有点疯狂。
席荆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以为刘阔在开玩笑,但对方坚定的眼神又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倏然间,事情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席荆不得不承认当问题摆在眼前的一刻, 他犹豫了,怕了。
刘阔没有逼着席荆当场做选择,他收起刚才表现出的压迫,转换成温和的语气, 面带微笑道:“不用急着作答,你可以回去想一想。”
席荆垂下肩膀, 心里紧绷的弦松动, 然而没两秒又重新拉紧。
一次短暂却不简单的谈话结束。
两人先后走出茶水间,季时余等在门边。
刘阔瞥了一眼人, 没多言便离开了。
季时余转身看到席荆站在门口发呆,关心道:“怎么了?你们说什么了?”
席荆苦着脸, 叹了口气:“一道决定命运的选择题。”
两人站在办公楼的角落里,季时余从席荆口中得知了选择题是什么。
季时余:“你的回答是什么?”
席荆摇头:“没回答。”
季时余想到之前他一人拎着水果去看望冯吉, 从对方那得知父亲的死对席荆的影响之深。
席荆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出杀害他父亲的凶手。这也是席荆过去二十多年活着的唯一动力。
他还记得冯吉那句发自肺腑的无奈感慨:“席荆啊!他太执着了。”
刘阔提出的选择直戳席荆的命门。一旦失败,这辈子他都没有可能亲自查父亲的案。
席荆看向季时余,问道:“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季时余坦诚道:“我们不一样,我的选择没有参考价值。”
席荆懂得那句不一样的意义,但还是想听季时余的答案,“那如果你是我呢?你会怎么选?”
季时余转过身, 看向窗外, “与其问我, 不如问你自己。”
席荆:“问我自己?”
季时余:“如果此刻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 他在听到这样一个问题时会怎么选。”
席荆愣了一下,想起那张模糊的脸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别想那么多,先把眼前事做好。”
眼前忽然明朗,席荆笑了出来,感激道:“谢谢。我有答案了。”
季时余点点头:“走吧!去吃饭。”
下午上班时间,席荆回到办公室,直接走到了刘阔面前,“我有答案了。”
刘阔惊讶:“这么快?”
席荆“嗯”了一声。
刘阔好奇:“所以你的答案是?”
席荆坚定道:“我愿意赌。”
刘阔提出质疑:“你就不怕?”
席荆如实说:“如果连一个五年的案子都破不了,凭什么相信自己可以破十八年前的案子。而且身为刑警,不应该挑案子,一开始的犹豫就是错的。”
刘阔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做出了决定,就去做吧!”
席荆:“是。”
“做什么?做什么?”谷晓八卦地问。
“查案。”
“查什么案?”刚刚进到办公室的几个人恰好听到了席荆的话。
席荆坦白:“我想查无头雪人案。”
蒋昔兴致勃勃:“嗯?又要查案?”
刘阔:“你看起来很兴奋。”
蒋昔尴尬地挠头:“这不是太无聊了吗?”
刘阔眯起眼:“整理档案很无聊?”
蒋昔语塞,赶忙否认道:“没有,没有。”
席荆看看刘阔,转头说:“不用,这案子是我的选择。”
蒋昔发懵:“啥意思?”
席荆:“我和组长打了个赌。”
蒋昔:“赌什么?”
席荆:“赌破不了案就当一辈子档案员。”
蒋昔震惊竖起大拇指:“有魄力。那要是破了就能当回刑警吗?”
一群人将目光看向刘阔。
刘阔挺直腰板坐着,一手拿着档案,一手拿着茶杯,装作没听见。
意思很明显,不回应。
席荆想得开,“没关系。当下破案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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