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如擂鼓一般。
席荆一度用吞咽口水的方式来平复意外而来的紧张感。现在这情况,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季时余忽然意识到自己姿势的不妥,手连忙用力撑起身子,拉开两人身距,转身坐到席荆的旁边。
背靠着床头,季时余深呼吸了几下,窘迫到语无伦次:“不好意思。我,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帮你关个灯。”
席荆“嗯”了一声,“我知道。”
没有多言,因为不敢。他怕说多会暴露自己的慌乱,还怕让季时余尴尬。所谓说多错多,干脆不说。
季时余挠挠头,“那个我们睡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
席荆愣了一下,“哦,好。”
他想着季时余应该没有其它意思,但还是觉得这话透露着古怪。“我们睡吧”这四个字连起来读,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席荆的思维也不可避免发散,对睡这个词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一时间,脑子里塞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黄/色/废料。
席荆也无法理解自己这龌龊的脑回路,心态接近崩溃,一气之下直接将被子拉过头顶,盖在了脑袋上。
另一边,季时余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背对着席荆躺下,眼睛虽闭着,可心里并未能恢复平静。
刚刚的失误让他一下不知该如何面对席荆。明明就是一个小意外,可他的反应却十分反常,心跳加速,仓皇无措,甚至连一句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这失控的感觉糟糕透了。
床上的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睡着。
忽然席荆和季时余的手机同时“嗡”一声。席荆掀开被子,拿过手机,与此同时,季时余也将手机攥在手里。
席荆看了眼,是奚琳琳在群里发来的消息:【同志们!看新闻了吗?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翻了,负责押送的警员全死了,里面的犯人不见了,好像就是之前配合我们演戏的大兄弟。】
席荆开口问向身边的季时余:“奚琳琳发的你看到了吗?”
季时余:“看到了。”
席荆:“你怎么看?”
季时余:“安排他逃跑很正常,但是为了让一个人打入敌人内部而牺牲其他人,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席荆:“我也觉得不对劲。”
季时余:“明天上班问问吧!”
席荆:“嗯。”
季时余:“睡吧!”
因为案件,两人的隔阂似乎又消失了。
席荆稍稍收掉了狂躁的心绪,慢慢有了困意。
翌日,两人来到警局,其他人已经坐到了办公室里。
许学真打招呼道:“早上好啊!”
席荆:“早上好。”
许学真:“你们俩最近不怎么来食堂吃早饭了?”
席荆:“嗯,我们在家吃过了。”
奚琳琳听到,好奇道:“你们?你们住一起了?”
席荆:“嗯,为了照顾我。”
傅有点点头:“你这样确实需要人照顾。”
席荆笑了:“是啊!而且我这样在食堂也不方便,所以就干脆在家吃了。”
盛良策问:“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拆石膏,手上这个半个月后就可以,腿上这个还得再等一个月。”
蒋昔:“之后还得康复,怎么说也得三四个月能好。”
席荆看看自己,想想三四个月才能恢复正常,叹了口气。
季时余忽然开口:“不急,养好更重要。”
许学真:“对,骨折不能急。”
席荆:“对了,小盛,组长今天来上班吗?”
盛良策:“来的吧!他没说不来。怎么了?”
席荆:“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知不知道昨天翻车的事故。”
傅有:“看来你也觉得不对劲。”
席荆:“是。总觉得这事突然,而且行事风格也不像我们警方会做的。”
傅有:“同感。”
过了一会儿,刘阔卡点进屋。
席荆感叹:“曹操总算来了。”
刘阔疑惑:“嗯?怎么了?”
奚琳琳开口问:“组长,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件事啊?”
蒋昔:“就是咱们之前的犯人逃了。”
刘阔脸色瞬变:“打住,这事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不准再提,也不要和其他部门议论此事。明哲保身,懂了吗?”
席荆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如他们所猜,“犯人”失踪不是警方的计划,而是另有其人。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
刘阔长舒了口气:“行了,干活吧!”
众人散开。
席荆回到位置上,单手翻看着卷宗。因为一只习惯用手受伤,鼠标键盘使用不便,归档工作只能交给他人。而且这种日子他多少有些歉意,觉得是自己增加了其他人的工作量。
季时余不想席荆有负罪感,提议道:“你帮我分类吧!”
席荆:“嗯?”
季时余:“你分好类,我来输入。两人一起干,速度快。”
席荆点点头:“好。”说着将自己刚看完的卷宗递给季时余:“一级。”
两人合作顺利,配合默契。归档速度一下提升不少。
季时余整理完手里的卷宗,习惯伸手准备接过下一个案件,却意外扑了空。他扭头看向席荆,注意到对方表情凝重,问:“怎么了?”
席荆叹气,将手里的卷宗推向季时余。
季时余扫了眼,觉得案情很熟悉,想了下:“这是不是你那天讲的那个案子?”
席荆点点头:“是。”
他看到受害者名字——赵晴,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到过去。
季时余拍了拍席荆的后背:“她会醒过来的。”
傅有抬头看到对面两人的举动,问:“怎么了?她是?”
席荆解释道:“我一个案子的受害者。之前在机场附近出了意外,昏迷不醒。”
许学真也停止手里的工作,加入讨论,“那犯罪分子抓到了吗?”
傅有:“估计没有。”
席荆:“连嫌疑人都不知道是谁。”
许学真:“所以只有受害者醒过来,才有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奚琳琳:“女孩有被侵犯吗?”
席荆摇头:“没有,但女孩有过性/行为。”
蒋昔:“意思是不是犯罪分子所为,是她和其他人?”
席荆:“是,但不知道是谁。”
奚琳琳:“嗯?女孩多大?”
席荆:“出事那年,差一个月满18岁。”
奚琳琳:“这个岁数,可能是有恋爱对象。”
席荆:“这一点我们想到了,当时特地调查了女孩的社交关系,还专门去了一趟学校,没找到可疑人物。她家里人没人知道,她最好的朋友也表示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奚琳琳皱眉:“这么奇怪?”
席荆“嗯”了一声,“就是这么奇怪。”
谈恋爱瞒着家里人很正常,可是连朋友都不知道就有些反常。一般女生,特别是小女生,谈了恋爱通常分享欲爆炸,闺蜜友人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可是此案这个女孩的感情状况却成了谜。除非是别有隐情,至于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盛良策听完案件叙述,心里发凉:“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查到。”
席荆:“确实如此,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她醒过来。”
傅有拿过席荆手里的卷宗,提出质疑:“出事地点也很奇怪。”
蒋昔好奇:“在哪儿?”
傅有:“卷宗上记载的是机场,出去旅游的路上失踪。”
蒋昔疑惑:“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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