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余挤出一抹坏笑,眼睛盯着席荆,附和道:“没错。有些事该学得学。”
席荆瞬间脸红,私下偷偷用手拧了一下季时余的手背。
季时余装作若无其事,对席荆说:“这种人你小心点,别惹来麻烦。”
席荆瞪着眼睛:“知道了。”
秦飞章缓缓起身:“既然有了计划就去做吧!我只看结果。”
众人异口同声:“明白。”
待秦飞章走后,席荆来到蒋昔身边,拍了拍其肩膀,“辛苦了。”
蒋昔没抬头,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应该做的。”
也是他当下唯一能做的。
席荆知道蒋昔心里的苦,并没有选择戳破,只是安慰道:“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蒋昔“嗯”了一声。
季时余拿着席荆的外套走过来,“奚琳琳帮我们和田鹏海工作室预约了见面时间,走吧!”
席荆:“好。”
两人坐上车,季时余帮席荆系好安全带。
路上,季时余注意到席荆眼神直愣,似是在发呆,询问道:“在想什么?”
席荆回过神,望向季时余:“在想你开会时说的那些话。”
季时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席荆:“我们这样也是Gay吗?”
季时余笑了,原来席荆在想这个。他平静地说:“我也曾想过。”
席荆:“你的答案是?”
季时余:“我不知道。”
席荆:“不知道?”
季时余:“嗯。不知道。一般对Gay的定义是性/取/向为同性,可我没有对其他同性有过感觉。我只对你有,所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席荆嘟囔:“我也是,只对你一人。”
季时余笑了:“所以我们是不是Gay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爱着彼此。”
不在乎其他,只在乎我爱你。
席荆的心仿佛被子弹穿过,一下子呼吸停滞。
季时余:“心里好受点了吗?”
席荆点点头,不禁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能看的这么透彻。”
季时余:“我也是想了很久,最近才想明白。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反而会忽视我们自己真实的感受。”
过去他就是因为太在意外界,才差点失去席荆。他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就是顾及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考虑自己和席荆,以至于让两个人都痛苦。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没能做到。
若是重来,他不会重蹈覆辙。
席荆听完心里一暖,但忧虑也随之而来:“可是你父母?”
季时余坦白:“我能做的就是维持表面和谐,不让他们难堪。当然也要委屈你愿意陪我地下情。”说这话时,他声音发虚,没有底气。他不知道席荆愿不愿意一直和他谈一场见不得光的恋爱。
席荆懂了,面上不戳破就能相安无事。
可这样能长久吗?他不知道,但想想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前方红灯,季时余停下车,手从方向盘拿下,握住了席荆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问:“你愿意吗?”
席荆栽了。对于一个从小缺爱,渴望被爱的小孩,有一个人愿意爱他,又怎会拒绝。哪怕被人说没尊严,他也毫不在意。席荆坚定地点了头。
季时余眉眼低头轻轻吻了下席荆的手背,心里全是感激。尽管最初提出的人是席荆,但是席荆要的是及时行乐,他要的是长长久久。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对席荆不公平,就算对方不愿意也是正常。
在这一刻,两人都更加确定他们都在认真地爱着对方。
席荆心跳加速,红着脸抽回手,开口道:“绿灯了,开车。”
季时余发自内心笑了,重新发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后,两人的车停在了田鹏海工作室门口。
季时余走到前台,说:“一小时前我们打过电话预约过。”
前台的工作人员:“奚女士?”
季时余面不改色道:“我们是奚女士的助理。”
“这样啊!那跟我来吧!”
席荆和季时余被领进一间会议室。
“田老师马上到。”
“谢谢。”
两人坐在办公室等了几分钟,田鹏海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刚刚在开会。”
席荆微微皱眉,大白天戴墨镜,这人什么毛病,“没关系。”
田鹏海:“两位找我是替奚女士买字帖?”说话时目光一直盯着季时余。
席荆发现了问题,立刻提高嗓音:“不是。”说着亮出警官证。
田鹏海脸色瞬变,“警察?你们找我来什么事?”
席荆:“想请你协助我们的调查。”
田鹏海意外:“我?协助调查?我犯了什么事吗?”
季时余:“不是。是我们有案子想要寻求你的帮忙。我们知道您是收藏专家。我们想请你们看一些东西。”
田鹏海:“看什么?”
席荆拿出几张照片,“请您帮我们看看这些饰品是什么?”
田鹏海接过照片,一张张扫过,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一副没兴趣的样子,评价道:“都是一些劣质品。”
突然,田鹏海眼睛亮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随之停了下来,但很快眼中的异样消失。
席荆一把按住了田鹏海翻动的手,读到了对方心里的声音:怎么是人骨?这哪来的?
季时余看到席荆的表情,知道席荆读到了。
席荆问:“这是什么?”
田鹏海:“就是一个吊坠。”
席荆:“什么做的?”
田鹏海被席荆咄咄逼人的质问问住,眼神飘忽不定:“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季时余当即指出:“你在说谎。”
席荆:“你知道这是什么。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在这里说清楚,要么和我回警局说清楚,选一个。”
田鹏海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在衡量过利弊后,叹了口气,道:“是人骨。”
席荆:“你有吗?”
田鹏海迟疑几秒,若是他否认,怕是下一秒就要被带走。对于他这样的名人,最怕声誉受损,毕竟这可能直接影响他作品的价值。
他承认道:“有。”
席荆:“哪来的?”
田鹏海:“从一个富豪那里换来的。”
席荆:“换来的?”
田鹏海:“对方欣赏我的字画,然后有一次去他家作客,意外看到了,然后就求了很久,拿自己五幅画换了一个。”
席荆看向季时余,季时余合了一下眼睛,得到了确认——田鹏海说的都是真的。
席荆:“那个富豪叫什么?”
田鹏海:“林翔安。”
席荆愣住:“林翔安?大商集团的?”
田鹏海点头承认。
席荆非常惊讶听到的答案:“他主动给你看的?”
田鹏海:“是。”
席荆:“他为什么给你看?”
这么隐秘的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就给外人看。
田鹏海:“他喝多了。而且他这人很爱炫耀。”
席荆:“炫耀?所以他和很多人炫耀过?”
田鹏海:“可能吧!”
席荆皱眉:“他有没有说他从哪来的?”
田鹏海:“只说了买的,但是没说从哪儿买的。”
看来炫耀归炫耀,林翔安还是知道什么不能说。
席荆:“我需要你那块儿骨头项链。”
田鹏海呼了口气,知道自己留不住了,“不是项链,而且不在这,在我家里。”
席荆:“我跟你回去拿。”
田鹏海:“好。”
三人一同回到田鹏海家。田鹏海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项链,“就是这个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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