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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有一张秦诗瑶给的卡,不用预约,可以随时去她家餐厅吃饭。
沈亭州带着许殉去了那家餐厅,把卡交给工作人员,对方给他俩安排一个靠窗,可以欣赏京都夜景的绝佳位置。
按许殉的口味,沈亭州点了几样菜。
餐厅服务生送来了果盘跟开胃的香槟,沈亭州觉得哈密瓜很甜,分给了许殉一块。
沈亭州问,“手还疼吗?”
手背早已经没事了,但许殉还是说,“有点。”
沈亭州本来想着他说不疼了,然后顺势劝一劝他不要老跟管家闹别扭,对方这句“有点”让沈亭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正重新想措辞时,身后响到一道声音——
“沈医生。”
沈亭州回头看到周子探跟他身后的虞居容,神色有几分微妙,他俩不会真谈恋爱了吧?
一脸惊喜的周子探大步走过来,“沈医生,你也来这里吃饭?”
沈亭州点头,目光掠过周子探,跟虞居容相视片刻,然后又放回到周子探身上,“你跟虞先生?”
周子探面色垮下来,刚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人,周子探下意识看了一眼虞居容,然后才接通了,“哥,我在外面吃饭。”
一听是贺延庭,沈亭州不自觉屏住呼吸。
“我没有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周子探抠着一旁的桌角, “……虞居容怎么能算是?我知道,啊,你一会儿要过来?”
第74章
在周子探眼里, 虞居容居然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沈亭州震惊,这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子探还在跟贺延庭通着电话,虞居容走过来, 拿过了周子探的手机。
虞居容没看周子探,走到落地窗前对电话那边的人说,“贺先生。”
周子探竟然没发火, 只是一脸紧张地跟在虞居容身后。
一听是陌生的声音, 贺延庭拧起眉,“贺子探呢?”
虞居容轻笑道:“子探现在不方便。”
这句“子探”叫得异常亲昵, 贺延庭冷峻的面容有片刻波动, 声音更沉了,“我再说一遍, 让他接电话!”
虞居容嘴角含着一丝轻慢, “贺先生,你真的不用担心。”
他回头看向周子探, “像小探这样的人是不会被拐走, 他只会跟着别人走, 你觉得呢?”
听到虞居容这番别有深意的话, 沈亭州倒抽一口凉气。
他怎么敢跟贺延庭这么说话!
沈亭州以为周子探会给虞居容一个头槌,结果对方只是皱了一下眉, 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行动。
沈亭州:?
贺延庭眸光沉而冷, “虞居容, 我不管你跟别人是怎么玩的, 但我警告你, 别招惹我弟弟!”
虞居容笑着捏了一下周子探的耳垂。
周子探烦躁地拨开虞居容的手, 聚精会神地盯着那部手机。
虞居容也不恼,懒洋洋对电话那边的人说, “吃完饭,如果他愿意我会送他回去的,就这样吧,改天再聊。”
没等贺延庭的回复,虞居容将电话挂断,然后还给了周子探。
周子探捧着手机纠结了一番,啃着指甲道:“不行,我得给我哥回一个电话。”
虞居容摁住周子探的手,“先吃饭吧。”
周子探脸上写满了焦虑,忐忑地攥着手机,似乎在等贺延庭的电话。
虞居容从容地揭过这个话题,问周子探,“吃什么?”
周子探心不在焉地踢了一下玻璃窗,余光看到沈亭州,下意识朝他走去。
虞居容再次拦住了他,周子探不耐烦,“又干什么?”
虞居容好脾气道:“沈医生在约会,我们过去打扰很不好。”
周子探眉头压了一下,还真听了虞居容的话,没有走过来。
沈亭州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简直是震撼。
对面的许殉突然开口,“要不要把他们叫过来?”
沈亭州微愣,抬头去看许殉,略微尴尬地咳了一声,“不用,我就是……”
许殉替沈亭州补充完整,“就是有些担心他?”
沈亭州没说话。
他确实担心周子探受到虞居容的胁迫,但天生恶犬也不是好惹的,小周应该不会吃亏……吧?
许殉又说了一遍,“你可以把他叫过来。”
沈亭州闻言朝周子探的方向看了一眼,人已经跟虞居容坐了下来,正拿着餐单点菜,看不出一点被胁迫的意味。
“算了,应该没事。”
沈亭州嘴上说着没事,行动上却频频朝周子探跟虞居容看去,直到吃进一片薄荷叶,沈亭州的舌头卷了一下。
一杯水递了过来,沈亭州赶紧喝了两口,抬头就看见瘫着脸,什么表情也没有的许殉。
沈亭州顿时有些心虚,夹了一片青笋,“……多吃菜。”
许殉直视着沈亭州,淡淡道:“我发现每次跟你出来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事。”
救命,小许发现他特殊的体质了!
沈亭州无从辩解,因为他身上的确总是发生奇奇怪怪的事,用秦诗瑶的话来说,所到之处“瓜”声一片。
许殉对外界的人或事都很漠然,不爱八卦,也不爱吃瓜。
知道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沈亭州提议,“要不……我们尽量少出来?”
许殉提出相反的建议,“我觉得是概率的问题,我们出来约会的次数太少,以后应该多出来。”
这一刻,许殉在沈亭州眼里绽放着盛大的光芒。
论唯物主义,还是小许坚定!
原本沈亭州也是唯物主义者的铁血战士,但自秦诗瑶说他是“青蛙王子”开始,沈亭州发现自己身边总是围绕着奇形怪状的瓜,导致他的道心不稳。
从今天开始,他要跟小许坚定地捍卫“唯物主义”的大旗!
吃完饭后,沈亭州看了一眼周子探,然后跟许殉离开了。
回到家里,他心里始终不安,拿出手机给周子探发了一条短信。
删删减减好一会儿,沈亭州才发了出去:【我最近不忙,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单纯谈心也可以。】
很快周子探回过来一句:【我知道了,沈医生。】
沈亭州等了半天,周子探也没再发其他消息。
沈亭州揉了揉眉心,把手机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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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殉坚信基数太小,论证的结果没有任何意义。
为了冲破他俩约会必定遇瓜这个结论,隔天一早沈亭州跟许殉就出门了。
他俩先去了一家笔墨文具店,马上就要过年了,每年的对联都是管家自己写的。
老板跟管家是朋友,已经把东西打包好了。
沈亭州拿到东西,刚走出店,一个塑料板凳就飞了过来。
许殉眼疾手快,一脚踹开塑料凳子,冷厉地朝隔壁扫了一眼。
沈亭州忙问,“你没事吧?”
许殉面色缓和,冲沈亭州摇了摇头。
隔壁是一家玉器店,四、五个纹着花臂的男人在砸店,店门口还喷了红漆。
一个穿着唐装,白胖和蔼的男人被其中一个花臂男拎着后衣领拖到了门口。
被拖行的男人哎呦哎呦叫个不停,求饶道:“再宽限我两天,等后天那笔款子到账后,我一定亲自给你们送上门。”
花臂男冷笑着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看来不动点真格,你真是不把我们当回事。”
沈亭州第一个想法是高利债,正要报警,管家的朋友走了过来。
“这种人被弄死也是活该,好好的生意不做跑去赌,欠了五百多万的赌债,逼着自己还在上大学的儿子还。”
沈亭州惊叹地看着对方弥勒佛一样和蔼可亲的脸。
这么混蛋吗?
花臂男掰着男人的手用力一撅,对方立刻发出凄惨地嚎叫。
“宁宁,救救我。”男人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青年,哭嚎着说:“你快跟黎先生求求情,宁宁,我发誓,以后我以后再也不赌了,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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