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居容面色平静,沈亭州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苏俞走过来, “他应该是联系不上那个小周了, 所以想从你嘴里诈出小周的消息。”
沈亭州诧异,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苏俞落井下石, “那个小周肯定是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都拉黑了, 他想甩了虞居容!也不怪人家会这么快就腻,实在是他太招人烦了, 你有点自知之明吧虞居容!”
沈亭州默默看了一眼苏俞, 说话这么狠吗?
……虽然都是事实。
小周没知会虞居容自己不做同性恋了,很有可能是压根没把虞居容当回事。
沈亭州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 他表情略微有点复杂。
苏俞侧头看了一眼, 拉长调子, “哦,是那个甩了虞居容的小周呀。”
沈亭州:……
为什么小周总会加一些奇怪的前缀?
沈亭州看了一眼虞居容, 对方仍旧没有太大反应, 他滑动手机摁下了接通。
沈亭州不自觉压低嗓音, “喂?”
周子探没察觉到沈亭州内心的复杂, 直奔主题, “明晚我姐有事, 派对改后天了,后天你有时间吧沈医生?”
看了一眼凑过来听电话的苏俞, 沈亭州摁了摁太阳穴,“……有的。”
周子探很高兴,“地点不变,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沈医生。”
等沈亭州挂了电话,苏俞才问,“什么派对,怎么没有邀请虞居容?哦,他被这个小周抛弃了。”
沈亭州:……你是懂怎么在伤口上撒野的。
被挤兑的虞居容没有生气,反而很轻地笑了一下。
笑什么?
看沈亭州不解,苏俞立刻翻译,“他在想坏主意,肯定要暗害小周。”
虞居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苏俞追在他身后,嘲笑道:“虞居容你没人要,虞居容你没人要,虞居容你没人要!”
沈亭州:……感觉苏俞跟虞居容好像有很深的恩怨。
直到虞居容消失,苏俞这才把房门关上。
想起虞居容的秉性,沈亭州有些担心,“他不会做什么事吧?”
苏俞大声道:“当然会!他一定会无所不其极地逼小周就范,他会在这场派对上绑走小周。”
沈亭州眼皮一跳,虞居容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吧?
“沈医生你不知道,虞居容这个人坏的不行!他肯定会把小周关到铁笼子里,蒙住他的眼睛,限制他的自由,然后扒光他的衣服……”
怎么感觉苏俞越说越兴奋?
明白苏俞是在危言耸听,沈亭州打断了他,“好好,我知道了。”
苏俞噘噘嘴,“反正他很坏,不信你问阿宴。”
沈亭州终于忍不住问,“你跟他有矛盾?”
苏俞摸着自己的肚子,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沈亭州,“那倒没有,他也就是差点淹死我。”
沈亭州:……
苏俞善良道:“他是阿宴的弟弟,就算我真淹死了,我也不会生他的气。”
当初苏俞也是这么说苏蔷的。
他说苏蔷给虞明宴下过药,还开车撞过他,绝口不提自己往苏蔷床上放毒蛇的事。
所以沈亭州合理怀疑虞居容“差点”淹死苏俞,可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见沈亭州不信,苏俞把虞明宴叫了下来,对峙当年的事。
苏俞仰着头问虞明宴,“我小时候是不是掉进游泳池里,虞居容见死不救?”
虞明宴点头,“是。”
苏俞又问虞明宴,“他自己不救,还把想救我的人拽走了。”
虞明宴仍旧点头,“对。”
苏俞这才看向沈亭州,仿佛自己蒙受了天大的冤情,眼神倔强又委屈。
沈亭州道歉的话都到嘴边了,看到虞明宴笑吟吟望着苏俞的模样,还是感觉到不对劲。
沈亭州小声问,“那最后是谁救了你?”
苏俞生气的音量都拔高了几分,“幸亏我套着游泳圈,要不然我就淹死了!”
沈亭州:……
虞明宴也指责虞居容,“也幸亏我在旁边,不然小鱼肯定出事,他太不像话了。”
沈亭州第一次知道《淹死了》居然还可以这样用。
只能说幸亏有这么多幸亏,不然苏俞还真就出不了事。
沈亭州把道歉的话咽回去,默默拿出自己做的布娃娃。
苏俞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将虞居容彻底抛到了脑后,他戳着布偶的肚皮,“沈医生,它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也怀娃娃了?”
沈亭州戴上胶皮手套,“苏护士,给我拿剪刀来。”
苏俞往头上绑了一个头巾,立刻进入护士这个角色,一会儿给沈亭州递剪刀,一会儿帮沈亭州擦不存在的汗,还时不时报一下病人的血压。
苏俞惊呼,“沈医生,病人的血压突然降到四十,脑颅出血!”
沈亭州:我们这是剖腹产,怎么可能会脑颅出血?
但苏俞都说布偶娃娃脑颅出血了,沈亭州只能把它的天灵盖掀了。
苏俞不停挤着番茄酱,焦急道:“沈医生,怎么办,病人还在持续出血。”
沈亭州:……就不要为手术继续增加难度了吧,它真的只是一台剖腹产手术!
这时虞明宴化身留洋归来的海外医学博士,当机立断将“病患”的脑袋剪了下来。
虞明宴冲苏护士微微一笑,“好了。”
苏俞鼓掌,“哇,全世界首例换头手术,恭喜沈医生跟虞博士,你们书写了医学界的历史。”
沈亭州:……
如果这真的是一台手术,那的确能够轰炸整个医学界。
-
在苏俞家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手术,沈亭州疲倦地开车回去。
看到客厅里抱着猫的许殉,澄明的天空点缀在他们身后,画面和谐又温馨,沈亭州顿时放松下来。
许殉抬头望过来,漆黑的眸在看到沈亭州那刻瞬间被点亮。
沈亭州被许殉的目光牵引着走了过去。
许殉抱住了沈亭州,嗓音黏糊起来,“怎么回来这么晚?”
沈亭州的心口像春风拂过的一汪池水,涟漪不断,轻声地问,“在家待着无聊?”
许殉嗯了一声,拉沈亭州坐到沙发上,让沈亭州看他今天的战利品。
前两天他俩刚把储物室的东西整理干净,许殉又往购物车里放了不少东西。
看着长长一串的商品,沈亭州的脑袋隐隐作痛。
他下意识寻找管家的身影,见管家没在周围才问,“怎么又下了这么多单?”
许殉说,“你不在家,我闲着没事就跟猫们一块看直播。”
沈亭州忽然意识到,小许可能不是购物狂,只是精神需求没被满足,所以才会用另一种方式疯狂填补。
他之前一直不敢养猫,就是因为自己工作太忙了,担心照顾不好它们。
现在猫是被照顾很好,小许孤单了。
沈亭州心生愧疚,握住许殉的手刚要说些什么,管家端着餐盘过来了。
管家将抹茶慕斯,抹茶玛德琳蛋糕一一放到沈亭州面前,最后递过来一杯茶给他。
沈亭州赶忙接了过来,“谢谢,您坐下也吃点吧。”
管家叹息似的说,“不用了,老了,吃不了太茶的东西。”
说着他递给许殉一杯水,“少爷,多喝水,能中和身上的味道。”
沈亭州看了一眼许殉,许殉瘫着脸灌了一大口水,管家这才满意地离开。
等人离开客厅,沈亭州开口,“管家他……”
许殉叉了一块蛋糕送进了沈亭州嘴里,沈亭州一张嘴就会被喂一口抹茶味浓厚的蛋糕,一张口就会被喂。
知道许殉不想他开口,沈亭州没再提这个话题。
“对了,小……小探后天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派对,他改名了,以后叫贺子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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