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指导(15)

　　或许那种片子拍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一个难以承担的后果，但徐阳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怨恨他，「下一次拍摄，我一定尽可能的配合。」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一直闪躲着。
　　徐阳体内的情潮好像还没有褪去，隐约可以看到衬衫下的胸口在起伏。
　　明明十分紧张又异常害羞，却故作镇定的努力表现正常，明明青涩得毫无技巧可言，可偏偏简单地自渎却让闭垣逐渐发热，欲望一直在叫嚣着释放。
　　从DV机后面缓缓走到床边，直视徐阳迷离的眼睛，闭垣不紧不慢地解开自己的皮带和裤头，任由休闲西裤滑落在地上，然后在徐阳的目光下，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结实有力的胸膛毫不吝啬地展现在刚刚满足又似乎没满足的男人面前。
　　猫上床，将自己沉沉地压在徐阳微张的腿间，胸膛贴紧着胸膛，双手从腰间穿过，感受徐阳顺从得像无意识的猫咪一般的乖顺。
　　把脑袋埋在徐阳脖子，闭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满足的呼出，那铺着薄汗的皮肤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想到徐阳为了今天这次「相约」提前洗澡等待，闭垣内心莫名的膨胀着。
　　「我有点忍不住……」一直在男人脖子间磨蹭带着薄汗的皮肤，闭垣声音有些沙哑，「你也觉得还不够，对不对？」抬起头来看进徐阳眼睛里，没等徐阳反应便含住了他的嘴唇，反复舔吻，直到徐阳顺从的回吻，动作才慢慢开始激烈起来。
　　喜欢被这个男人敞开接受的感觉，喜欢跟这个男人做爱的感觉……闭垣发现自己越来越沉迷于征服徐阳的游戏中。
　　皮肤之间带着温度的触碰，胸膛紧贴着对方的，「扑通扑通」地跳动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想要更亲密、更深入……
　　床上的两人，相互探索着对方的身体，沉溺于彼此的呼吸中，像是搁浅沙滩的鱼，扭动着身躯努力到达浪潮的中心。
　　一个半月前的徐阳，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能够帮助久卧病床的妹妹完成手术，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一个男人，一个将他带入深渊，却又为他拨开层层迷雾的男人。
　　他偷偷地、小心翼翼地从一次次欢爱中汲取被闭垣征服的满足感，这是一种莫名让徐阳安心和依赖的感觉。
　　他渴望着在自己迷茫和近乎崩溃的边缘，能有一个人给予他想要的一切。
　　这是一颗偷偷埋藏在徐阳心里面的小毒刺，一旦被拨动，疼痛将不可收拾的无限放大，但那种更渴望、更贪婪，更情不自禁的堕落感，却也在疼痛间滋生蔓延。
　　徐阳感受着闭垣不能说是温柔的插入以及在自己体内冲刺时的无所顾忌，夹在两人小腹间摩擦着的东西又开始无耻的发硬发胀，亟待释放。脑子里的思绪乱糟糟的，但又慢慢地被闭垣带来的快感淹没，沉溺在欲望的浪潮中，不可自拔。


第22章 财务计算
　　徐阳腿还岔在闭垣腰身的两侧，被闭垣卡住，合不拢，也没办法把腿间那个射完后缩成一团的东西藏起来，只能任由在他身上压着的那个人不满足的动来动去。
　　高潮后的屁股异常敏感，闭垣迟迟不愿意退出去，徐阳也不好意思开口——实际是一直喘着没力气开口说话，也只能随闭垣去了。只不过闭垣每耸动一下，徐阳就忍不住缩一下屁股，这时候闭垣似乎就特别兴奋。
　　这让徐阳脑袋有点发懵，天上地下的乱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随着屁股时不时被刺激一下，徐阳就想，闭先生这么玩他屁股，待会儿该不会又要硬起来吧……
　　闭垣还真有就着插在里面的状态，磨着硬起来之后再来一次的想法。徐阳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屁股依然很紧致，就算是刚才被这样那样进进出出地折腾了许久，依然紧得让他有种被吸住的感觉。所以他迟迟不愿意退出去，还想再来一发。
　　「我们刚才……算不算拍了一部片子？」徐阳声音有些不稳，哑哑的，微微喘着气，小声地问。
　　闭垣很喜欢徐阳小声说话的声音，有点飘，又毫不矫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闭垣带着笑意「嗯」了一声，不想去深究徐阳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只想任性地享受性爱后身心愉悦的放松感觉。
　　算不算拍了一部片子？
　　虽然闭垣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也没有黎牧懂得多，他平日里只管签字出钱，其他的也不过问。但也在这行做了一些年，一部完整的片子要怎么拍摄，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刚才那样对着镜头打了一次飞机，最多算是一段素材，要想靠这么二三十分钟的录像撑起一个片子，还是十分困难的。
　　不过拍片子这个事情究竟要怎么做，闭垣还没有想好，脑袋里面大致有了一个方向，但没有捋清楚。
　　依然趴在徐阳身上不愿起来，闭垣动了动身子调整了姿势，将脑袋埋在徐阳的脖子里，用鼻尖轻轻地磨蹭徐阳耳后的肌肤，那里有酒店沐浴露的味道，说不上芳香怡人，但味道淡淡的，闻起来很舒服，有点像是徐阳身上的体香。
　　见闭垣「嗯」了一声后就没再有声音了，徐阳突然有些慌神。他总觉得现在他们做的事情，似乎有些脱离了轨道，但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毕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闭垣还在他脖子上面亲来吻去，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乱摸。今天说要拍片子的事情，究竟结束了没有呢？如果没有，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要做什么？
　　「闭先生，那个……」
　　徐阳本来想问些什么来着，可话还没有出口，不远处的小沙发上传来一阵模糊不清的音乐声，像是手机铃声，但听着好像又不太像。
　　I don’t know why
　　I don’t know why we need to break so hard.
　　I don’t know why we break so hard……
　　音乐声不大，但房间也没有其他什么声响，所以两人的注意力一下就被那声音吸引了，闭垣终于舍得从徐阳身上撑起身子，转头往后面看向沙发：「是什么，你的手机？」
　　一场欢爱下来，徐阳明显反应慢半拍，听到手机响的时候还觉得这声音熟悉，直到闭垣伸手拨开他额头上汗湿的刘海询问，他才反应过来。
　　「啊！那、那是我手机闹铃！」说完就挣扎着推搡闭垣，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躯体从床上起来。
　　不情不愿地从徐阳屁股里面退出来，闭垣翻身倚靠在床头，看着徐阳光着身子别别扭扭地从床上爬起来，快步到沙发上拿手机，弯下腰的时候屁股缝露在闭垣面前，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湿漉漉的那个地方。闭垣心里面痒痒的。
　　从地毯上捞起自己的休闲西裤，摸了手机出来一看，傍晚的六点半，闭垣有些不明所以然，刚想开口询问这个时间点为什么要设一个闹铃，就看见徐阳开始打电话。
　　啧，还捂着听筒。
　　「在冰箱，记得取出来……」
　　「当然啊，一定要小心才行……」
　　「先别带她到外面，有细菌，不好……」
　　徐阳有意压低声音，闭垣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对话内容，想了想，应该是跟徐月的手术有关。看样子这通电话估计要打不短时间，又看了看自己垂在腿间的那个大东西，闭垣撇了撇嘴，起身绕过徐阳往洗手间走去。不一会儿洗手间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余光看到闭垣进了洗手间，徐阳紧绷的身子才终于放松下来，跟母亲打电话的声音也不再那紧张。
　　小月手术后继续在医院观察了差不多三个星期才出院，而直到办理出院前一天徐阳才知道，闭垣早已将术后和医药费用结清了，如此，加上之前闭垣给他打的十万元，前前后后他已经从闭垣这边拿了三十余万。
　　所以徐阳才会问闭垣，刚才他们做的事情，算不算是已经完成了一部片子的拍摄。如果算是完成了一部，那么按照之前跟闭垣约定的，还需要完成两部片子，才能算是完成任务。可后面的拍摄，会像今天那么简单和顺利吗，徐阳不敢想象。
　　「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啊？」刚挂了给母亲拨过去的电话，就看到闭垣随意披了浴袍从洗手间出来，闭垣问了什么，他没听清。
　　「我说，你妹妹她出院了吧，现在情况怎么样？」闭垣发现今天徐阳的反应总是迟钝半拍，看样子懵懵的，像是头脑不清醒，又像是若有所思。
　　「出院了，前天刚出院……」说到这个话题，徐阳的情绪一下就沉下来，眼神闪躲着不去看闭垣，像是多难启齿似的，说：「那个……谢谢闭先生。」
　　「嗯？」不明白徐阳怎么突然道谢，闭垣擦着头发不明所以然地盯着徐阳看。
　　「小月的治疗费用，谢谢。」
　　闭垣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这个事情。
　　其实关于徐阳妹妹的手术费用，闭垣并没有多在意，或者说心里面曾经有过一些想法，被他自己刻意忽略掉了。他只想，手术这个事情既然让他知道了，顺手卖个人情也无关紧要，只当是提前给徐阳支付片酬。
　　只是他没想到，徐阳会特意因为一件对他而言随手的事情特意说一声「谢谢」，心里有种奇怪的情绪冒出来，弄不清楚，只能尽量转移这个情绪，闭垣问：「她现在怎样了，你还没跟我说。」
　　这问题短短的时间内，闭垣问了第三次，倒不是他对徐阳的妹妹多感兴趣，只是这似乎是他们之间除了拍片子以外唯一能够交流的内容。
　　闭垣想跟徐阳多交流一点。
　　从前的交往对象，不知道是因为想要讨好还是天生聒噪，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跟闭垣胡扯，所以从前跟前人们的交往也好相处也好，似乎从来没有冷场过。可徐阳不一样，他是闭垣遇到的第一个，跟他发生关系之后仍然沉默寡言的对象。
　　「手术之后恢复得很好，但是之后还得每个月回去医院复查，连续三个月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可以外出……还要按时吃药。」后面一句像是有意在解释为什么这个点会给自己设定一个闹铃，说完之后徐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这是他紧张和窘迫时候的习惯性动作，闭垣每次看到徐阳摸鼻子，都觉得有些好玩。
　　听完徐阳的「陈述」，闭垣无意义地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擦头发的浴巾挂在脖子上，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徐阳，用戏谑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不去洗个澡？」
　　「啊，好、好的。」此时徐阳才发现，手机闹铃响后，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在房间里站了那么长时间，还如此没羞没臊地光着身子跟闭垣说了老半天的话。
　　实在……是太丢人了。


第23章 i don't know
　　淋浴器打开，热水的蒸汽很快就让浴室里面雾蒙蒙一片。徐阳站在花洒下，水从脑袋上淋下来暖烘烘的，但徐阳仍然觉得有点冷。
　　就站着的姿势，屁股里面被闭垣弄进去的东西顺着大腿流下来，那种感觉并不好受，羞耻和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让徐阳莫名有点烦躁和生气。
　　挤了沐浴露胡乱地在身上揉，也不管手上的泡泡是沐浴露打出来的还是洗发水打出来的，掬了一抔水淋到脑袋上，把泡沫往脑袋上抹后就是一顿乱搓，头发乱哄哄地被揉成一团，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他有点害怕，但又说不清怕什么，明明刚才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也没多少羞耻心，现在完事了，反而后怕起来。
　　把脑袋放进热水里冲，一头的泡沫顺着脖子被冲到胸膛上，然后是肚皮和腿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间垂着的东西，徐阳想伸手搓一搓、洗一洗——那毛发上面沾了精液，遇到热水后从乳白色半透明状变成了很奇怪的状态，像是蒸熟的蛋清。
　　男人的身体永远都那么诚实，诚实地服从欲望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