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现在像不像有孩子的人了?!”杨颂惊喜地捂着肚子问。
“......”宋灵舒走过去,一把将里面的枕头捶了出来。
杨颂惊悚地看着她:“你你你你打掉了我的孩子!”
宋灵舒:“假的就是假的,到时候到生产的时候,你准备生出个枕头来笑死你爹吗?”
杨颂:“......”
宋灵舒按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颂,我很感激你愿意帮我隐瞒女儿身,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你到底想不想要孩子。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唯独孩子不行,我跟你是生不了孩子的。”
“我......”杨颂皱起眉,一时间有些慌乱,拿不准主意。她当初成亲的原因,无非是怕爹死不瞑目,爹就想看她找个好男人三年抱俩,可是现在嫁的男人突然变成了女人,连孩子都没有了,她应该怎么给爹爹交差?
“你让我好好想想。”
“好,你想多久都没问题。”宋灵舒笑了笑,吃了几颗地果后,就出门去了,“我去采药啦。”
杨颂目送她的背影,然后立马跑到了杨天硕的房门外,却想到爹爹正忙着给孩子们上课,于是又跑到坪坝去,蹲在坎上看着他们。
“小颂,杵在那干什么呢,过来一起识字。”杨天硕喊道。
“哦,来了。”杨颂拿着一根烧火棍,在一群菠萝头中间很是显眼,她低着头在地上扒拉半天,把自己的名字写了出来。
“哟,你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杨天硕转着轮椅来到她旁边。
“嗯!张渺教我的!”杨颂笑着说。
“不错,这小子掳得好。”杨天硕哈哈大笑。
杨颂:“......”
“怎么就心不在焉的了?你想说什么?”杨天硕问道。
“爹......你教教我怎么写张渺的名字呗。”杨颂期待地搓搓手。
“啊......张渺啊......”杨天硕拿过她手里的烧火棍,冥想半天,还是不得不尴尬地坦白道,“我不会写渺,只会一个张字。”
“......”杨颂瞅了他一眼,旋即笑道,“那就先学张!”
“成!”
太阳越来越大,杨颂擦了擦脸上的汗,抬头望了眼树林的方向,也不知道她采药采的怎么样了。
“专心。”杨天硕说道。
杨颂转回头,看着地上的字出神,忽然间听到山林里传出来一声尖叫声,嗓音细细尖尖的。
好像是出事了?
她扔下棍子,转身就往山里跑去。
“诶!杨颂,你是要去哪?!”杨天硕喊了一声,奈何她像头豹子一样冲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没影了,只好喊几个人追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山里的路并不平坦,然而杨颂从小就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山路,一路横冲直撞,枝叶发出碰撞的刷刷声,穿过林荫后,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了。
她举目四望,看不到一个人影,忽然间升起一股恐慌的情绪,她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张渺、张渺......张渺!”
“诶!我在这!”
杨颂面色一喜,扭头就循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途径一个下坡,因速度过快而滑了一下,索性就借势一路滑到下面的平地上,站起来后,就看宋灵舒站在对面的坡上。
宋灵舒背着背篓,挥了挥手,喊道:“找我有事吗?”
杨颂大声回道:“你刚刚喊什么?”
“干什么?”宋灵舒一脸茫然,也同她一样将手放在嘴边,回答,“我在采药啊!”
山谷里回荡着两人的回声。
杨颂:“菜刀?你要刀干什么呀?!”
宋灵舒:“什么猫啊,哪里来的猫?”
什么?那你让我抱?
杨颂面色一红:“抱什么抱!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什么事啊?!”
这时,大力从身后的树林走出来,一个大嗓门压过俩:“你们能不能碰面了再聊?我们都听利索了,就你俩没听清!”
宋灵舒:“......”
杨颂:“......”
两人同时向对方走去,不过杨颂脚程快些,几乎是冲到了她面前。宋灵舒刚要开口,就被她一把抱进了怀里。
良久,宋灵舒缓缓侧头:“你要抱多久?”
杨颂茫然脸:“不知道啊,不是你说要我抱的吗?”
宋灵舒更茫然:“我什么时候说了?”
“就刚刚。”
宋灵舒顿了顿,缓缓道:“有没有可能......这就是大力说的......我们都没听清的事?”
“哦。”
“先松开吧,热死了。”
杨颂一松手,两人就同时用手掌扇起了风,这大太阳真是晒人啊。
宋灵舒带着她走进树荫处,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刚刚听见你一声惨叫,以为你被出事了,就跑来看看。”
“惨叫?”宋灵舒回想片刻,“啊!我知道了,刚刚我不小心滑了一跤,可能是那时候叫的吧。”
“摔到哪了?我看看。”杨颂紧张地去取下她的背篓。
“没事,就是滑了一下,一点都不疼。”宋灵舒刚说完,背篓就已经到了对方的背上。
“还要继续采药吗?”
“嗯。”
“我跟你一起去。”杨颂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进山,一边走一边介绍附近的地形,“这地下雨天就别来了,路滑容易摔跤,也别一个人来,摔了都没人发现。”
“知道啦知道啦。”宋灵舒头一次觉得她这么会唠叨,笑道,“这么担心我呢?”
杨颂一哽,总觉得要是承认了就有失她老大风范,吼道:“担心个屁!摔不死你!”
宋灵舒笑出了声:“小颂。”
“干嘛?”杨颂没好气地回了一声。
“你真可爱。”
“......说谁可爱呢!你他娘的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谢谢。”
“......我没在夸你!”
附近的弟兄们听见了,都跑了过来,看了几眼,凑到大力身边打探道:“这是咋地了,她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大力两眼一翻:“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们不信邪,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眼瞅着老大都要气炸毛了,路遇一个坎,老大先一步下去,然后转身搂着她相公的腰抱下去,将人放稳在地上,继续牵着往前走。
大力两手一摊:“看吧。”
众人:“......”
大力拍拍他们的肩:“学着点吧,看看老大怎么对媳妇的。”
发财:“可分明老大才是那个媳妇啊......”
大力:“谁让咱压寨相公身子骨弱呢。”
众人:“也是,哎!”
回到寨子后,宋灵舒帮忙取下她背上的背篓,一起去晒药,铺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转瞬就往旁边挪了一点。
“你躲什么?”杨颂低头质问道。
“嗯?”宋灵舒茫然地看向她,手里还在抖药材,“我没躲啊,我这不是在忙吗?”
“你就是在躲,怎么,我的手碰一下是会死啊?”
宋灵舒瞧着她这副样子:“会笑死。”
“我怀疑你在嘲笑我。”
“没有没有。”宋灵舒越说就笑得越张扬,比今日的阳光还晃眼。
杨颂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忽然说:“把手给我。”
“干嘛?”
宋灵舒将手伸了出去,对方握住她的手,然后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猜出我写的是什么了吗?”杨颂得意地问。
“没有。”
“......你给我猜!”
宋灵舒皱起一团脸,真是猜不出来:“你再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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