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主,这是莫护法教我们的养生大法。”一人回答道。
“养生大法?”宁醉地茫然地看着他们原地走走,抬抬腿,伸伸胳膊弯弯腰,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奇道,“这是什么招式?”
“莫护法称之为健身操,据说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这一拳能打死人吗?”宁醉问。
“不能,但是可以促进血液的流通,我们平时训练的招式太狠辣,需要用这种慢调的方式调整好身体的状态,才能更好地学习其他武功。以上,是莫护法亲口说的。”
“莫护法莫护法,一口一个莫护法,你们到底她的手下还是我的手下?”宁醉骂骂咧咧地转身进屋,丫鬟前来给她梳头,没梳两下,她就骂道,“扯着我头发了,你们会不会梳头?不会就给我滚出去,把莫护法叫来。”
丫鬟战战兢兢地回复:“教主,莫护法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在教内。”
“去哪了?”
“去督查温泉宫的事。”
“去把她叫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丫鬟们赶紧溜出去,快马加鞭跑到法山,将监工带了回去。宋灵舒急匆匆地去大殿:“教主,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给我梳头。”宁醉将篦子往桌上一搁。
“......”就这?
罢了罢了,魔头的心思真难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宋灵舒上前拿起篦子,捉起她的发丝,为她盘发髻,问道:“丫鬟伺候得不好吗?”
“她们怎么能跟你比。”宁醉慵懒地闭上眼,“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
“忙温泉宫的事,这不马上就要冬天了嘛,想着让你早些泡上温泉。”宋灵舒轻声道。
她的动作很轻柔,摩擦的头皮有些放松,宁醉竟有些困意,缓缓道:“算你识趣,你那个健身操又是什么东西?”
“修身养性的,让弟子们摒弃杂念,打好基础,练功才能事半功倍。”
要是体育老师知道她有朝一日能把广播体操说的如此清丽脱俗,一定会感动到哭吧?
半晌,她终于梳了一个漂漂亮亮的流云髻,欣赏道:“看看,喜欢吗?”
宁醉对着铜镜左右瞧了瞧,满意道:“不错,给我拆了。”
“这是为何?”
“我困了,要去睡会。”
“......”好你个妖女!一大早把我从山上找回来就是梳个头,梳完还要拆!可恨可恨!
“好的呢。”宋灵舒面带微笑地给她拆头发,心里把她骂得个半死,“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处理点事。”
“什么事?”
“弟子们的事。”
“哦,去吧。”宁醉也就是随口一问,教务内的大小事都是交由莫笑去打理,这些事她做不来,也不想耗费时间去做。这些年来多亏有莫笑,她这个甩手掌柜过得也算是称心。
宋灵舒没想到她随口这么一句敷衍的回答,对方竟然就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看来宁醉对莫笑是相当信任。当然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宁醉压根不关心魔教,随便它如何发展,如果有不听话的人,直接杀了便是,其中就包括莫笑。
不过她要处理的事确实还很多。
宁醉手下两位护法,左护法年逾四十,因为不满宁醉对莫笑的偏护,有了二心,而被宁醉亲手杀掉,将尸首挂在饭堂里,让弟子们看着他的尸体下饭。
于是教内里的事务全都落在了莫笑的身上,弟子们也乐见其成,毕竟在莫笑手底下办事,不容易被宁醉直接处死。
她手底下还有几个亲信,平时都是让这几个人去办重要的事,她将几人召集起来开会。
“最近有人想要擅闯山门,守卫要多派点人手。”
“是。”
“天气马上就要转冷了,你去统计一下咱们现在一共还有多少弟子,再清点一下衣物,不够的就得去多置办一点。”
“是。”
“每日的训练不能停,你带着弟子们多加练习,一到冬天身子骨就容易懈怠,不要让敌人有机可乘。”
“是!”
“除了徐长老,其他几位长老都在闭关练功,你们平时不要去打扰他们,等出关之后,跟过来通报一声,跟教主过过招。”
“是!”
“上次让你们跟踪的男人没跟丢吧?”
“没有,还在继续跟踪。”
“嗯......还有,教主这几日心情不太稳定,你们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别没事去触她霉头,不然她要对你们做出点什么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几人下意识抱住胸口,瑟瑟发抖起来。
“......倒也不必担心这个,你们长得丑,入不了她的眼。”宋灵舒无情道。
几人:“......”听起来更惨了。
宋灵舒:“今天就说这些事了,你们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我有。”一人说道,“前阵子教主在外面大开杀戒,导致许多人来寻仇,打伤不少弟子不说,还损伤了无数兵器,这些都要银子,咱们所剩的银子不多了。”
另一人言简意赅道:“我去抢。”
宋灵舒眼皮一跳,咳了两声,才从容道:“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们先别轻举妄动,万一要是惹恼了教主,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几人果然怂成了鹌鹑,不敢再吭一声。
“先下去吧。”
等房间只剩下她一人时,才开始琢磨生财之道。魔教众人自然不会踏踏实实的做生意,所有的银两几乎都是打家劫舍得来的,若是要让他们不随意杀生,就得解决银钱的问题。
“莫护法,不好了,教主有急事找你!”一丫鬟慌里慌张地冲进来。
“是不是她又醒了?”宋灵舒问。
“是的。”
“走吧。”
宋灵舒叹了口气,深觉自己这个护法简直就是个秘书,还不是996那款的,而是007!随时候命,随时在线,疯批领导天天见。
还未走到大门,就听见里面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她推门而入,恰巧一个花瓶直冲命门,她往左边一闪,花瓶撞到门上,碎裂在地。
“你来了。”宁醉终于停了下来,神情有些烦躁,“这些人到底会不会伺候人,要不是你亲自挑的,我都想杀了她们。”
宋灵舒知道她这是起床气又犯了,上前点燃一支安神香,然后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按着她的头,顺着她的心意安抚道:“不喜欢那便遣散她们就是,犯不着跟她们动气。”
“新来的也不一定比她们省心。”宁醉冷漠道。
宋灵舒:“那教主你有什么打算?”
宁醉睁开眼,看着铜镜里的两个人影:“还是你来吧,你最懂我的喜好。”
宋灵舒点点头:“好。”
“这么多事,你忙得过来吗?”宁醉又问道。
“忙不过来也要忙,教主的话就是命令,为教主效命,是我的荣幸。”宋灵舒道。
宁醉挑了下眉,对这话很是满意。
这时,外面有人求见,是宋灵舒的一个手下,拖了几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弟子进来,启禀道:“教主,莫护法,这几人偷懒,不训练不说,还擅自去镇上与官兵斗殴,差点让人跟踪到这里。”
宁醉懒洋洋地扭过头,看着他们,那几人已经吓得开始发抖了。
顷刻间一匹红绸从她袖中飞出,卷住了几人脖子,缓缓用力往后拽,那几人顿时脸红脖子粗,不断地挣扎,连口气都出不了。
正当宁醉欣赏够他们临死前的表情,准备直接了断时,突然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耳边响起一声轻语:“教主,你累了还是多休息吧,这种事交给我来。”
宁醉想了想,便收回了自己的红绸:“行,给你玩玩。”
宋灵舒走到下面去,低头看着几个死里逃生的人,问道:“现在有个方法让你们赎罪,你们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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