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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渐西好奇地看着她指腹上的茧, “你都做些了什么, 起这么厚的茧？”
“从小就割猪草啊，放牛羊啊, 挖地背洋芋番薯啊......反正该干的农活一样不落。”宋灵舒道。
苏渐西看了她一眼：“累不累？”
“习惯了就好，一直就是这么生活的，我们村这样的情况很多, 很多人都没受过良好的教育, 所以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是在长大后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要干农活，外面的大都市和我们的小山村有着天壤之别。”
苏渐西叹了口气，摸了下她的茧, 好奇道：“会不会痛？”
“平时不会, 冬天沾冷水的时候偶尔会有点痛, 不过这都是小事啦。”宋灵舒嘻嘻一笑，“而且我偷偷用你的脸霜擦手了，最近感觉手都变得精致了！”
“爱用就用吧。”苏渐西把玩着她的手，像是在瞻仰什么稀奇物件一样，反复查看她这双干惯了农活的手，看得宋灵舒心痒痒的。
她讪讪一笑，僵硬地把手抽回来：“还是不要看了吧。”
“为什么？”苏渐西侧目。
“这是我的作案工具，真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什么作案......”苏渐西瞧她红彤彤的脸蛋，脑海里蓦地浮现起她之前看的小黄漫，立即甩开她的手，咳了一声，才道，“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我有那个意思。”宋灵舒笑了起来。
苏渐西：“......”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渐西难得的又失眠了，辗转反侧许久，也睡不着，索性玩起了手机，也不知道玩什么，最后竟鬼使神差地点开浏览器，搜索起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在家休息了几天，苏渐西因为宋灵舒受伤，也不得不在家办公，所幸苏渐北三不五时地来家里跟她讨论一阵公事，苏渐西看着他交上来的报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以前为什么要藏拙？”
“枪打出头鸟，锋芒毕露的人容易吃亏。”苏渐北看着她说。
“也是。”苏渐西就是吃了这个亏，可她若是不展露自己的锋芒，就不会被苏鹏程重视，照样会被苏渐东母子给弄死，兴许失去的就不只是这双腿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宴你回去吗？”苏渐北问。
“不去了，趁着老大老三产生分歧了，我就不露面了，省得他们又把枪.口齐齐指着我，就让他们狗咬狗吧。”苏渐西轻描淡写道。
“也好。”
苏渐北离开的时候，宋灵舒喊住了他，给了他一罐饼干，道：“这个给小黎。”
“谢了。”
宋灵舒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脸色阴沉的苏渐西，问道：“饿了？要不现在就点外卖？”
“你挺闲啊，还有时间做饼干？是不是觉得伤快好了，又能上天了？”苏渐西冷嘲热讽道。
“不是我做的，是小黎给我买的，我觉得太多了，就给她分了点。”宋灵舒转着轮椅到沙发边去，打开电视。
“你们来往挺密切啊，她知道你喜欢女人吗？”
“不知道，我要是告诉她这个秘密，你让她和苏渐北怎么看你？”
苏渐西一噎，没好气地扫了一眼电视，发现她居然没有看女团节目，纳闷道：“你怎么不看美少女们扭屁股了？”
“会不会说话，人家那是跳舞！”宋灵舒叹了口气，悻悻然道，“上周节目就结束了，我的精神食粮没了。”
“活该。”苏渐西心情愉悦地回房间去处理公事。
吃晚饭的时候，宋灵舒跟她商量年货的事，苏渐西无所谓道：“有什么好准备的，不就是过个年吗？就咱们两个人，随便吃顿饭就行了。”
“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宋灵舒问道。
“去过几次苏家吃饭，受点白眼和冷嘲热讽就回来了，已经好几年没去过了。”苏渐西道。
“我也差不多，每次过年，我爸就会喝酒，喝多了就会打我妈和我，有时候还当着全村人的面打，所以我家一直没人来提亲，跟我一样大的妹子连孩子都有了。”宋灵舒说。
苏渐西筷子一顿，瞅了她一眼，又瞅一眼，随后烦躁地说：“我也没买年货的经验，你自己看着买吧。”
宋灵舒鼓掌：“好！你报销不？”
“报报报。”
宋灵舒开开心心地去筹备年货，家里每天都来不少快递，苏渐西听着大门开开关关的声音，很是神奇，到底能买什么多少东西？
“瓜子？”苏渐西打开一个快递。
“是啊。”
“二十斤？！”
“对呀，过年怎么能没有瓜子！”
“你就不怕上火吗？”
“不怕，我还买了降火的凉茶，怕上火你还过什么年。”
苏渐西：“......”随便吧，毁灭吧。
宋灵舒拆完快递，瘫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腰，想到自己还有个远在国外的老妈，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妈，你在那边还好吗？”
“你说啥，这边风太大，俺听不清。你等等，我换个地方跟你讲。”老妈握着手机，跑进了附近的商场，才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吃了吗？”
“吃了，你呢？”
“俺也吃了，翠华呀，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啊，皮肤都变的好咧。”
“是啊是啊，你在那边怎么样？”
“俺在这边挺好的咧，你不用担心。”
“好。”
“俺女婿咧？你让俺看看他。”
“你等等啊。”宋灵舒扶着腰走到了卧房门口，刚要开口，就听见她妈一声兴奋的尖叫。
“你怎么走路这个样子？你肚子里有孩子啦！？”
苏渐西闻声，回过头，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不是不是，我这是摔伤了。来，给你看看女婿。”宋灵舒走到苏渐西旁边，将她对进摄像头里，“妈，看清楚了，这就是你女婿。”
苏渐西尴尬地看向摄像头，就看见一个打扮朴素的农村妇女，一张脸全出现在镜头里，脸色黝黑，额头上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蚊子。
“哎哟，是渐西呀，你吃了吗？”
苏渐西顿了顿，看了眼宋灵舒，才看向屏幕，道：“......吃了。”
“哎哟，你这孩子，长得真俊，要不是身体不方便，俺都想带你回李家村风光一下了。”
苏渐西扯了下嘴角：“风光不了，我是个残疾。”
“哎哟，你虽然腿受伤了，可比俺们村子里那些有手有脚的人强多了！他们好吃懒做的，成天就知道欺负俺们这些婆娘，你一个抵过他们一千个咧！”
宋灵舒在一旁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苏渐西有些想笑。
“翠华这丫头没上过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照顾过别人，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也别跟她生气，日子难过一天是一天，开心过也是一天，咱就开心过呗。”
“是。”苏渐西扫了宋灵舒一眼，道，“您放心吧，她挺会照顾人的。”
宋灵舒直点头：“对对对。”
“哎哟你就别为她说好话了，俺看啊，你比她还会照顾人呢。你看看她现在气色都好，压根不像是我们李家村长大的人了，倒像是城里长大的小姑娘，看来你对她很好咧。”
闻言，苏渐西侧目看了宋灵舒一眼，身上确实褪去了土气，打扮得居家又舒适，卷发扎了个低马尾，看起来有几分宜室宜家的样子，就是偶尔脑回路奇怪得很。
宋灵舒见她盯着自己瞧，立马挺胸抬头凹造型，苏渐西嘴角一抽，再次看向镜头，就发现她母亲在那头一脸亲妈笑。
“那行，俺就不打扰你们了，等俺回来再去看望你们啊。”老妈刚说完，又突然喊了两声翠华，“哦对了，我们今天逛了一家婴儿超市，你和渐西预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俺给你们带几个奶瓶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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