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总在魅惑人心(159)
“老千岁找我做什么?我们又不熟。”燕千绪知道,应该是宝公公想要自己死,可自己却没有死的这件事,“陛下知道吗?”
那小太监犹豫道:“不知……”
燕千绪那双漂亮的眼珠子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勾着醉人的酒窝:“好,我随你去。”他从神秀怀里下来,低低的对神秀说,“先让小皇帝来找我,你再去七杀那儿把秦祐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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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湾谷有一样让宝公公很欣慰,那便是此地的天气。
冬季漫长寒冷,足足能有四个月将近五个月的寒冷遍布整个草原。
食物和水暂且不管,宝公公他管不了折磨多,他更在乎的是建造的地宫中的寝殿是否能让胖皇帝睡的舒适安稳。
两个多月前,宝公公领着无数愿意跟随大沅共赴国难的子民们前往湾谷,也同时将胖皇帝的尸体运往湾谷。
经过两个月的工期,终于在那简陋的皇宫之下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地宫。地宫分为三部分,正厅,偏殿和密室。
正厅自然摆放着胖皇帝那躺在龙床之上的尸体,龙床由陨铁打造,通体漆黑,挂着无数绫罗珠宝,堆砌无数金银玉石。
整个地宫十分寒冷,由于经过特殊处理,温度比外界还要低,用以保存先皇尸体。
宝公公每日都要下来给胖皇帝按摩尸身,生怕尸体太过僵硬或者萎缩,于是现在胖皇帝不仅没有发臭,尸体也与死前并无二样,但是肤色却的的确确苍白的布满寒霜。
宝公公对此佯装看不见,依然每日欢欢喜喜的与皇帝说话,说许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新皇的事。
他说新皇果然是胖皇帝看重的继承人,手段雷霆,坚毅勇猛,心中只有大沅。
他还说新皇已经灭了整个王家,赵家也死的差不多了,燕家更是凋零破败不足为惧。
宝公公说着说着,笑起来,好像很为胖皇帝高兴,他自言自语了许久才想起来不该打搅胖皇帝休息,连忙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退出地宫。
地宫的暗门缓缓一关,宝公公便带着两个小太监去简陋的皇宫前厅,一面走一面询问道:“燕千绪来了?”
右后方的小公公连忙点头:“已经等候多时。”
“好,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宝公公声音平静,好像不管燕千绪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所有姓燕的,都该死。
宝公公在前厅没有看见等候他的燕千绪,倒是去了偏殿,看见了抱着一个婴孩的美貌少年。
此人面如冠玉,身纤腿长,气质清冷高雅,污黑的长发齐臀,坐下时铺在身后,蜿蜒如溪,教人见之难忘,寤寐思服。
宝公公好一会儿才判定此人正是那燕家燕千绪,他与燕千绪不熟,毕竟从前燕家活跃朝堂的仅仅只是燕相与燕家老大,老二和老三一个是绝世花瓶,一个是不起眼的小喽啰,也入不了他的眼。
此时好不容易想起,宝公公虽然为比印象中更加惑人的燕千绪而微怔,却也不会太过夸张,他在乎的是燕千绪现在是想干什么?抱着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燕千绪。”宝公公身着深色飞鱼服,手中握着两颗白狮子头,身上寒气未散,入座主位,随即便有小太监端茶奉上,他看了一眼,神色深邃捉摸不定,“你可知咱家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燕二爷怀中婴孩睡的极香,仿若天生就不是个爱闹腾的主,被燕千绪的手捏完脸蛋,也没有醒来,燕千绪则一面笑一面回答说:“不知。”
“当真不知?”宝公公看着燕千绪,就如同看一个死人,可是在这人死之前他要知道为什么新皇要留下燕千绪,他想知道原因,必须知道愿意,这样才能判断新皇是否还听话,若是不听话的话……
燕千绪仿佛吓到了,他眨了眨眼睛,为难而难过的垂下眸子,只是紧紧抱住婴孩不说话。
宝公公心中疑惑,说:“不要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戏,我也不会有感觉,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龙应皇帝不杀你?说实话。”
“我、我……”燕千绪被吓到了,蹙着那眉头,抿着唇瓣,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欲言又止的好像说出来就要羞愤欲死,于是他只知道哭,眼泪一点点的落下,在那不似凡人的美貌面庞上落下一道道水痕。
宝公公心如止水,甚至很厌烦,觉得这样的燕千绪果然不愧是花瓶,中看不中用,虽然他知道燕千绪其实不是燕家真正的子嗣,但只要姓燕,就不行!
是的,宝公公知道燕千绪的那些破事儿,只不过没有深入了解,也不屑知道。
就在宝公公犹豫是将燕千绪丢入炼丹炉中还是当作血库使用的时候,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宝公公几乎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来着何人——正是那应该为了复兴大沅而殚精竭虑的新皇!
皇帝面不改色,但那脚步声里却透着让宝公公无法忽视的焦急,他看着皇帝将门重新关上,然后急忙的走到燕千绪身边,看了看燕千绪是否无恙,随后才站起来给他行礼:“宝公公……”
一个皇帝给一个太监行礼,这简直闻所未闻,但事实如此,宝公公也生受了,质问皇帝说:“陛下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去检查军队住所与粮草吗?”
现在是苦难时期,皇帝需要亲自做的事情很多。
“是,已检查完毕,粮食能坚持三个月,最多五个月,伤残士兵安置于城郊,靠近雪山一带。”皇帝与宝公公说话十分恭敬,“不过宝公公见先生做什么?他大病过几场,如今又长途跋涉,实在是需要静养。”
“静养?”宝公公冷幽幽的重复。
“……”年轻的皇帝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宝公公皱眉,将手中的两颗白狮子头一下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让人警醒的声音,沉着嗓音问道:“你说静养?他是你的谁?你要他静养?你难道忘记了你答应过先帝什么了吗?!”
“朕……没有。”
宝公公突然笑了,他不能从皇帝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却看得见那坐在后面的燕千绪仿佛在笑。
宝公公心中狐疑更胜,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怒极之下几乎想要让人干脆先把燕千绪拖出去砍了,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那躲在小皇帝身后的燕千绪又恢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痛苦柔弱的突然跪下,跪在皇帝的脚边,说:“陛下,是绪儿要你为难了?绪儿并不知宝公公竟是恨我至此,若让陛下为难,绪儿愿意一死,以免陛下夹在中间痛苦不堪……只是……只是愿陛下善待我们的孩子,他还小……他没有错……”
这人本身就漂亮的让人窒息,如此哀求,大约更是将人的心脏揉碎了丢在地上那样的感觉。
如果换成一个女子,宝公公大约要信她三分,可这是个男的。
宝公公冷笑的看着皇帝连忙去扶燕千绪,倒是没有看见皇帝低头下去时那眼神里的波动。
“绪儿你何出此言!”皇帝干脆的将人扶起,但燕千绪站不稳,是个说着说着都要咳嗽起来的病人,皇帝心软心疼,连忙将人抱上侧榻之上,“莫要说这些话了,朕不爱听,你为朕诞下龙子,朕怎会是那种无情无义之辈?!”
“陛下……”燕二爷眼泪还在掉,一眨眼,卷长的睫毛都湿哒哒的,把泪珠挤落。
宝公公皱着眉,冷笑道:“你们在演戏吗?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昧!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秦昧的名,按说已经不该出于一个太监的口中,奈何这太监乃是千岁爷,于是也就没有人敢提醒这不合规矩。
皇帝思前想后的找措辞,好像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只是搂着燕千绪,摇了摇头,最后才说:“这是个意外,朕……半年前一同和绪儿被土匪抓走,在地牢里发生了关系,后来绪儿就有了……朕不敢告诉宝叔您……但这孩子的的确确是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