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220)
前世,谢瑾白力求证明自己,以堵住天下之悠悠众口,在推行新法过程当中确实犯了过于冒进的错误。
他也是后头被关刑部牢中,终日无所事事,方才思索出自己先前所犯的致命错误。
未曾想,棠儿却是这般早,便已经预见到了他新发当中存在的问题同弊端。
这人……
这人这么看着他做什么?
旧法到新法的过度,本就不可操之过急……
他又,他又没说错。
谢瑾白眼尾上挑,天生一双风流的眸子,平时不看人时,给人风流多情之感,更勿论被他这般直勾勾盯着瞧。
唐棠垂下眉眼,极为没出息地避开了谢瑾白的眼神,“多谢谢大人的裘袍——
唐棠指尖刚要解下身上的裘袍,一只手却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明明裹着裘袍的人是他,唐棠的手却仿佛被谢瑾白掌心的温度给烫着了一般,倏地收回了手。
一双乌眸慌张地谢瑾白。
“小唐大人似乎,很害怕怀瑜?”
“呵。谢大人多虑了。”
唐棠皮笑肉不笑,冻僵的手近乎笨拙地解下身上的裘袍。
奈何,他的手实在僵得太过厉害,越是着急,这领口的系绳反而更像是打了死结一般,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行了,你折腾这裘袍做什么。手这么冰,好好裹着吧。”
谢瑾白按住他的手,还极为得寸进尺地放在手里捏了捏。
作者有话要说:小唐大人:!!!!谢怀瑜是被什么邪祟给附了体不成???感谢在2020-09-02 22:43:07~2020-09-03 22:5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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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番外三
大雪纷飞。
一辆青色的马车,停在少傅府对面不起眼的巷子里,马车的车顶上,已然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咳咳咳——”
倘若不是间或有压抑的咳嗽声自马车里头传出,只怕谁人经过,都要以为这马车里头没人。
是以,时不时有撑伞路过巷口的百姓被吓了一跳。
亏得是大白天的,要是大晚上的,还以为这巷子闹鬼呢!
无人注意到,马车车窗的帘子一角被掀起,一双乌色的眸子凝视着少傅府的赤红色大门。
仿佛,他这一眼,便能够穿过层层院墙,窥见屋子里的人是否无恙。
人的双目自是没有透视的功能。
被风雪冻僵的手,望着少傅府的方向,眉宇间的褶皱始终未曾松开。
铺着软毡的车厢内,逢生一只手从瓷碟里拿一块糕点,讽刺出声道,“古有涂山氏临海而望,遂成望夫石。少主这是打算效仿涂山氏,把自己等成一座冰雕?”
唐棠放下马车的车窗帘子,转过头,淡淡睨他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逢生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那股子狠劲,不像是在咬糕点,倒像是在啃宿敌的骨头似的。
三下五除二吃完手中的那块糕点,逢生嚷嚷道,“逢生肚子饿了!”
唐棠将整碟糕点递过去,“有能耐,你便将这整碟糕点都给吃肚子里去吧。”
逢生气愤地瞪着唐棠,这是瞧不起谁?!
当真左、右两只手一手抓起一个糕点,往嘴里塞。
“好了,好了,这么个吃法?也不怕会噎着?”
唐棠将碟子重新放回在桌上,给他倒了杯茶。
“你要是当真肚子饿了……”
逢生眼睛一亮,迅速地吞下口中吃食,咕咚咕咚唐棠递来的将茶给喝下,“少主终于打算不做傻雕了?”
痴傻地望着少傅府的冰雕,可不就是傻雕么。
半点没毛病。
唐棠:“……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当真肚子饿了,你可以先回府,不必在这里陪我。”
逢生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如果逢生回去了,主子打算在这里待多久?继续再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待到天黑?”
唐棠也随之冷下了语调,“逢生,这是我自己的事。”
“逢笙很生气!”
逢生双臂交叠。
“笃笃——”
马车的车厢被敲响。
唐棠同逢生两人同时收了声,彼此眼神警惕了起来。
逢生掀开车帘,探出脑袋,谢瑾白的随从阿尧那张圆乎乎的脸蛋出现在他的面前。
谢瑾白同唐棠这两个柱子不对付,阿尧同逢生自然也不会相看两相喜。
逢生见到阿尧便拉长了脸,阿尧则是直接无视了逢生,微微扬高了音量,对着里头的唐棠道,“唐大人,我家四公子请大人到府中一叙。”
“咣当——”
“咕噜噜——”
马车内传来一阵似乎是酒壶,酒杯之类打翻的声音。
呵。
出息。
坐在马车里头巴巴地张望了一上午,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呢?结果人谢怀瑜早就知道了,竟然还因此慌了神。
阿尧还在奇怪马车里头到底怎么了,逢生已经噼里啪啦地开火,“叙什么叙?有什么好叙的?这颍阳上下,谁人不知我家少主同你们谢少傅不对付?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们少主不——”
“逢生——”
唐棠掀开帘子,对逢生道,“谢少傅有一件裘袍还在我这。今日恰好经过,便还给谢少傅吧。”
阿尧眼露困惑。
咦?
恰好经过么?
不是同四公子约好了么?
要不然四公子怎么知道唐大人的马车停在这箱子里呀?
逢生:“!!!”
末了,压低音量,“你若是不想进去,便在这里等我。”
逢生抿起唇,眉头都皱到了一处。
到底还是从马车上跃下,又扶了手里拿着裘袍,腿脚不便的唐棠下了马车。
唐棠抬脚往前走,逢生却是站在原地。
唐棠疑惑转过头,逢生微笑,“逢生便在这里等少主吧。要不然,逢生见到谢少傅那张脸,就想要把他的脸给划花呢。”
阿尧狠狠地瞪了眼逢生。
他家四公子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呀?
回回见到他家四公子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嗯,你不想进去,外头冷,你便坐在马车里等我吧。”
逢生当然不会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唐棠话音刚落,他便再次跃上了马车,因为他赌气大力上车的,马车的车身还晃了晃。
阿尧咋舌。
唐大人的这位随从脾气好大啊。
就没见过脾气比这位更火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叶,唐大人是他随从呢。
不过,人家主仆二人指尖的事,也轮不上他这个外人多嘴。
阿尧收回目光,对唐棠做了个请的姿势,“唐大人请——”
唐棠点了点头,手里头拿着那日谢瑾白裘袍,一深一浅地跟在阿尧的身后。
少傅府距离唐棠马车所停的地方,不过只隔着一条街。
穿过街,便是少傅府了。
路上,唐棠试探性地出口问道,“听闻……你家大人昨日夜里遭到了不明黑衣人的行刺,身体可有大碍?”
谢瑾白昨夜在回府途中遇刺的事情,唐棠也是今日上早朝时听其他官员提及的。
在推行新政之初,由于力度太大,侵犯到太多人的利益,谢瑾白的确遭受到过好几次暗杀,但第二次均出现在早朝上。
这次,谢瑾白却是直接缺席了早朝。
唐棠整个早朝期间都魂不守舍,勉强挨到下了早朝,便让逢生驾着马车来到了少傅府。
他们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了太多年。
没有探望的立场,于是只能让马车停在这巷子里头。
“有劳唐大人惦记了,我们家四公子啊,吉人自有天相,昨日夜里不过就是受了点惊讶,并没有什么大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