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221)
这话要是别的前来探视的官员问的,阿尧定然是据实已告。
不过么,这位唐大人同他家四公子历来不对付,是以阿尧以为唐棠是有心打探谢瑾白的伤势,于是笑了笑,避重就轻地道。
唐棠听出了阿尧的夹枪带棒,也心知阿尧并未同他说实话,却也没有刨根问底,刁难阿尧的意思。
唐小棠微微咳嗽了数声,淡淡地道,“那便好。”
唐棠拢了拢怀中的裘袍,之后也未再试图打探谢瑾白的情况。
总归等会便见到人了,不急。
两人穿过街,来到了少傅府前。
拾级而上,阿尧推开门,引着唐棠进去。
大门进去,是宽阔的前院。
前院内假山流水,曲径通幽。
这还是唐棠第一次来到少傅府。
唐棠以往总是听民间百姓议论,天子宠臣谢怀瑜府中是镶金砌银,回廊柱子都是用的汉白玉,家里光是伺候的仆人就有上百号人。
真该请那些百姓进来少傅府参观参观。
不过是寻常院落,规格甚至比不过颍阳一些富商,伺候的人目前为止他也只瞧见了一个阿尧,民间传闻却是越发夸张。
阿尧领着唐棠,穿过一条回廊,来到一间宽阔的主院,绕过门厅,来到位于厅堂后的楼梯,“我家公子便是在楼上卧房,唐大人随我上来吧。”
唐棠眸中闪过所以错愕。
通常待客,大都是主人家请在客厅,或是偏厅,岂有,岂有直接请客人上去楼上卧房的道理。
莫不是……
伤得太重,下不来床?
想到这里,唐棠的心不由地提了提。
他“嗯”了一声,沉默地跟着阿尧上了楼。
“笃笃笃——”
阿尧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下,敲了敲门,“四公子,唐大人来了。”
“请唐大人进来。”
听着声音,倒是听不出伤得重不重……
唐棠怔楞的功夫,阿尧已经推开了房门。
唐棠只好率先跨进了房门。
阿尧成功将人带到后,便退下了。
如此,便只剩唐棠只身一人进去谢瑾白的卧房。
唐棠没来由一阵紧张。
谢瑾白的房间很暖,唐棠才一进屋,身子便觉得暖洋洋的,这令畏寒的他好受上不少。
房间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副雕花梨花木桌椅。
房间里有一个书舍,粗略扫上一眼,藏书不少。
一件侍女簪花屏风,将生活区同待客区隔开。
谢瑾白如今受了重伤,自是不能下床来见他。
唐棠迟疑地,抱着手中的裘袍,绕过屏风。
谢瑾白躺在床上,手里头捧着书在看,身上似乎只穿着单衣,身上盖着被子,瞧不出是哪里受伤了。
似是听见脚步声,专注看书的人放下手中的书卷,一双风流的眸子亲噙着浅浅的笑意,朝唐棠看了过去,唇角勾笑,“唐大人今日,是特意来还我裘袍的?”
谢瑾白的房间正对着街面,他那辆马车才刚刚停下没多久,他便已经注意到了。
之所以明知故问,不过是知道唐棠好面子,这才给他主动递过去一个梯子。
唐棠半点不知自己早露了陷。
“嗯。还你。昨日多谢。”
唐棠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裘袍冷漠地递过去。
别看唐棠还的潇洒,心里头根本不想将这裘袍归还。
裘袍上有这人的气息……
他舍不得。
指尖贪恋地摩挲着裘袍的衣领,到底还是递了过去。
捕捉到唐棠的小动作,谢瑾白眼底滑过一抹笑意。
谢瑾白伸手接过。
唐棠顺势松了手。
不料,谢瑾白却将裘袍往床边随意一放,拽过他的手。
唐棠瞪大了乌眸,脚被床踏一勾,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前扑跌而去。
谢瑾白张开双臂,不偏不倚,将人接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赤不赤激???
这两天留言的人好少熬,小宝贝们都是上学去了吗?
如果还想看番外,就多多留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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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番外四
谢瑾白一只手揽上唐棠的后腰,及时将人扶住。
眼神诚恳,语气关切,“小唐大人,小心呐。”
“你猫哭耗子,方才要不是你,我——”
忽地地意识到,最近的几次,他的情绪总是轻易被这人牵着走。
唐棠冷下了脸,退出谢瑾白的怀抱,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道,“未眠谢过少傅。”
不过瞬顷,又恢复往日那个不苟言笑的小唐大人
“裘袍既是已物归原主,那么未眠先行告……”
谢瑾白倚着床,笑着道,“怀瑜还以为,唐大人是来探望未眠的伤情的。”
他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很显然,谢太傅误会了。”
喉咙发痒得厉害。
唐棠强压下喉间的咳意,拱手,“告辞。”
疾步绕过屏风。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唐棠的腰间掉落。
谢瑾白下了床,弯腰捡起。
瑾白——”
季云卿匆匆推门而入。
见到房间里的唐棠,季云卿脚步骤顿。
年轻帝王的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诧异,“唐爱卿?”
唐棠垂眸掩去严重的错愕,双膝跪地,“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季云卿目光平静地落在掩嘴咳嗽的唐棠的身上,笑着问道,“唐爱卿也是来探望瑾白的?”
喉咙痒得厉害,咳意再压制不住。
唐棠右手需握着,放在唇边,微微咳嗽着,站起身。
一面咳嗽,一面回答帝王的话着实太过冒犯。
唐棠偏过头,原本想等这股咳意过去再答话,谁知咳得太过厉害,根本停不下来。
倒是季云卿走到桌边,亲自给唐棠倒了一杯茶水。
“微臣,咳咳咳咳……微臣惶恐,咳咳咳。”
“不过是一杯茶罢了。有什么惶恐不惶恐的。爱卿先喝了吧。喝点水,可能会好些。”
唐棠的喉咙实在太过难受。
他接过季云卿手中的茶水,微抿了一口。
喉间的咳意才稍稍好上一些。
“微臣参见皇上。”
唐棠握着茶杯的指尖握紧。
但见先前还一副深受重伤,倚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下了床,对季云卿行君臣之礼。
谢瑾白刚要下跪,季云卿便伸出手,扶住了他,阻止他的行礼,“你躺着。你起来做什么?朕不是说过,私底下无需向朕行君臣之礼么?”
谢瑾白避开了同季云卿伸出的双手,仍是行了个君臣之礼,尔后起身,淡笑道,“君臣之礼不可废。”
以往,季云卿最不喜,便是私底下谢瑾白总是唤他小九,亦从不对他行礼,仿佛还当他是昔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太子,从未将他视为真正的帝王。
如今,瑾白终于对他行礼,还淡笑着告诉他君臣之礼不可废,口呼皇上,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慌张感,仿佛他即将不可避免地要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
唐棠终于止住咳嗽。
他上下打量,实在瞧不出谢瑾白哪里受伤,由于太过错愕,脱口而出地道,“你没受伤?”
谢瑾白眉峰微挑,“小唐大人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自知失言,唐棠嘴唇抿起,冷冷地道,“谢少傅误会了。”
自昨晚在腊八宴上,谢瑾白便对唐棠莫名亲近,今日,又在谢瑾白房中意外撞见唐棠,季云卿心中不舒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