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87)
两人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青鸾:“……”
娉婷:“……”
若不是亲眼瞧见少爷曾慌慌张张曳拽着谢大人的衣袖,让谢大人快些藏起来,见到眼前这一幕,她们只怕也要信了。
唐时茂见到嫡子就这么趴在谢瑾白的身上,明知是个意外,额头青筋依旧是一跳一跳。
“棠儿!”
唐小棠茫然抬起头。
唐时茂放缓了语气,“棠儿,你先从谢大人身上下来。”
“噢,噢。”
唐小棠手忙脚乱地从谢瑾白身上下来。
谁知,那锦被太滑了,他的手没撑住,眼看人又要扑跌到谢瑾白身上。
谢瑾白及时坐起身,搂在唐小棠腰间,将人扶住。
如此,谢瑾白赤果的上身也便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唐小棠心想,这波亏大发了!
虽然为了制造暧昧效果什么的,谢瑾白赤果上身也是唐小棠同意的。
可这会儿他恨不得拿被子将他的小玉哥哥结结实实给包住,谁都不许看!
他都看没仔细瞧过呢!
谢瑾白将唐小棠扶住后,便松开了手。
“敢问唐知府,为何本大人又为何会在这里?”
唐小棠:“……”
小玉哥哥装傻的本事,太高超了!他望尘莫及!
胸口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的唐时茂:“!!!”
你谢怀瑜无故出现在我儿塌上。
你为何会在这这里,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应该由他来问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
唐时茂、杜氏坐在大厅上首的位置。
唐不期同唐小棠兄弟二人坐在同一侧,谢瑾白一人独坐在兄弟二人对面。
一众婢女、小厮都已在唐时茂的命令下悉数退下。
“谢大人,你说你昨日夜宿淳安客栈,醒来,便已置身在棠儿榻上。你亦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棠儿塌上,更不知是何人所为?”
“嗯。”
唐时茂目光锐利,直逼谢瑾白,“如此,老夫免不了要问一句谢大人,谢大人早已卸去巡按淳安一职何以只身现身于现在淳安?”
谢瑾白眉眼淡淡,“唐知府这是在审问怀瑜么?”
“谢大人言重了。昨日吾儿同兴远侯府家的梁小姐大婚。今早兴远侯府的小厮却来匆忙赶来禀报老夫,昨日本该上花轿,嫁入本府府中的梁小姐,今日清晨,被府中下人发现被人打晕,捆在在柴房。
偏偏在这个时候,谢大人却一早出现在棠儿榻上。此事实是太过匪夷所思,当中也充满蹊跷。谢大人既是原本好端端的睡在客栈的床上,结果醒来却无故出现在棠儿榻上,想必定然比老夫更想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望谢大人能够予以配合,回答老夫的问题,如此也早些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谢瑾白先是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大约在两个多月前,怀瑜接到朝廷调令,任命怀瑜为扶风知县,前去扶风赴任。途经淳安,便顺便驱车进城,会一会友。唐知府若是有疑问,可派人前去前赤丈河监丞,今任教泥融书院教谕的萧凤鸣,萧教谕请来,便知怀瑜所言是否属实。”
听闻谢瑾白即将前去扶风县赴任,唐时茂吃了一惊。
谢怀瑜此前巡按淳安,立下大功,按说朝廷应当论功行赏才是,如何……如何反而由一介京官,被贬去那扶风那般山匪动乱的地界,去当一个小小知县?
又不免联想到先前听闻的关于帝后即将大婚的消息,唐时茂心下一骇——
谢怀瑜莫不是,已然失了圣心?
说起扶风县。
扶风与淳安毗邻,若是谢怀瑜此番要去扶风赴任,自颍阳前去扶风,淳安确是必经之路。
谢瑾白在巡按淳安期间,的确与那位曾经的萧监丞,如今的萧教谕走得甚近。赴任途中,途径这里,于是便驱车进城,会一会友确是可信。
只是……
唐时茂不是没有想过,昨日的新嫁娘乃是谢怀瑜假扮,梁小姐被打晕在府中柴房当中,皆是谢怀瑜动的手脚。
可这样的念头才出现在脑海里,便当即被唐时茂所否定。
派人打晕侯府千金,以男子之身身穿嫁衣,顶替梁小姐嫁入唐家。
唐时茂纵是有再大的脸,也决计不认为自己的嫡子能令堂堂谢家四公子做到这等份上。
再则,谢怀瑜自回颍阳,数月全然没有任何音信,期间棠儿与其也没有任何往来,说明棠儿在这位谢四公子的心目中根本不占什么分量,对方自是不可能为了棠儿这般煞费苦心。
从昨日棠儿拼死也要抗婚这件事上来看,对于新嫁娘已然被掉包一事,棠儿分明也是不知情的。
可昨晚棠儿房中那笑声又如何解释?
当时棠儿口中的“娘子”又是唤的谁?
唐时茂愈想,愈觉此事迷雾重重。
自担任这淳安知府以来,唐时茂审过的疑难案子不知凡几。
此时却实实在在,被发生在自家嫡子身上这一桩真假新嫁娘,以及无故出现在嫡子榻上的谢瑾白这件事给弄得头疼不已。
思绪纷纷如一团乱麻,竟全然没有任何头绪。
唐时茂只好先派府中小厮去将萧吟请来,先见过萧吟再说。
不久,萧吟在府中小厮的陪同下,赶来知府内院。
见到谢瑾白也在,萧吟似乎颇感意外。
“下官萧凤吟拜见唐大人。”
唐时茂将萧吟、谢瑾白二人方才的互动尽收眼底,这才对萧吟道,“萧教谕请起。”
“夫子。”
唐小棠起身给萧吟行礼。
萧吟回以微笑。
唐时茂请萧吟入座。
萧吟便在谢瑾白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唐小棠见父子竟然没坐到他边上,而是选择坐在了谢瑾白身旁,顿时打翻一坛新醋。
是了,他怎么忘了夫子同小玉哥哥先前还经常通信来的!
唐小棠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萧吟同谢瑾白二人。
如今小玉哥哥可是他一个人的了!
谁都不许觊觎!
夫子都不行!
萧吟坐下后,唐时茂便开口问道,“老夫此次请萧教谕前来,有一事详询。”
“唐大人但问无妨。”
“因事关老夫府上重要之事,下面老夫问的问题,还请萧教谕务必如实回答。”
萧吟听出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坐直了身子,认真地道,“这是自然,谢大人请问。”
“方才,谢大人告诉老夫,他此番乃是前去扶风县赴任,途径淳安,故而特意驱车进城,只为同萧教谕聚上一聚,可有此事?”
尽管先前谢瑾白自己便已说过,他此番乃是前去扶风县赴任,会夜宿在淳安的客栈,只是途径,顺便前来会有,再听一回,唐小棠心里头还是酸得不行。
萧吟点头,“确有此事。”
“即使如此,可否方便告知谢大人是何日何时进城,又在城中逗留了几日,期间是否一直同萧教谕你在一起?”
不知唐时茂对他同谢怀瑜二人见面一事为何问得这般详细,闻言,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怀瑜是五日前来的淳安,因为我白日还要到书院去教学,因此期间我们并不是总在在意处。不过每次散学后,我会前去客栈找怀瑜。”
唐时茂将目光投向谢瑾白,眼神陡然转为锐利,“谢大人既是要赶去扶风县赴任,且按照萧教谕所说,谢大人五日前便到了淳安,为何至今仍逗留在城中?”
唐小棠也朝谢瑾白看了过去。
既是五日前便到了淳安,那为何至逗留在城中。
是因为当中出了什么变故?
那个变故……可是他?
谢瑾白给了一个风马牛所不相及的答案,“自是因为怀瑜怕死。”
唐时茂疑心是自己听岔了,“你,你说什么?”
“扶风县匪患严重。怀瑜不过一文弱书生,身边又止公明一个随从,自是不想那么快便前去扶风县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