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四个徒弟的修罗场(125)
这时到了主峰,太和宗主峰的情况也不算太好。乔决明与他的几个师弟,率领着太和弟子应付阴尸。
太和宗原本是医修宗门,不太擅长武学,他们能做的也就是用毒牵绊住阴尸的动作,再慢慢扫除。
但是阴尸源源不断地涌上山来,很快就比抵抗的太和弟子还要多了,乔决明显然疲于应付。
池先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特意留了活口,想拿来给乔决明做样本研究的阴尸。
没必要,这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池先秋几个徒弟道:“去帮忙。”他又看向自己救下来的那个太和弟子:“你身上有伤,找个地方躲一躲。”
“我不要紧。”那太和弟子用未受伤的手臂拿出一包药粉,洒向正向池先秋靠近的阴尸,“我也帮忙。”
“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池先秋最后看向曲浑,“你……”
曲浑默默地往他身后靠了靠。
池先秋捞起他的腰带,系在自己的腰带上,两个人绑牢了,抬手召来纸伞,伞尖一点,就将已经冲到自己面前的阴尸顶了回去。
就这样解决了两三个,池先秋觉着阴尸越来越多,这样实在是太慢,飞身跳到屋檐上,曲浑挂在他的腰带上,也跟着他上去了。
池先秋低头看去,此处是太和宗的主峰,西南地形格外崎岖,山峰错落,主峰前山是正殿,后山就是掌门居。此时是在正殿前的坛场上,坛场以黑白两色的石砖铺地,拼出极大的太极八卦。
池先秋对下边的人道:“劳烦诸位道友,把这些东西赶到太极以内。”
乔决明目不能视,但听出是他的声音,便吩咐众人:“照池道友说的办。”
徐宗主闭关,他作为掌门大弟子,代理掌门事务,所以是他发号施令。
于是众人都退到外围,将那些阴尸往中心赶。
池先秋站在屋檐上,见底下差不多了,便召来更多的纸伞,纸伞全部撑开,铺天盖地,几乎遮盖天光。伞面旋转,伞骨便如针刺一般,脱离伞架,或打向阴尸的膝盖,让阴尸跪倒在地,或自身后穿过,架住他们的双臂。
乔决明大概能听见发生了什么,趁势洒出药粉,转眼见,便将池先秋未能顾及到的阴尸化作一滩血水。
过于尖锐的喊叫逐渐消失,变作低沉的吼叫,池先秋松了口气,刚要从屋顶上下去,无意间抬头一瞥,竟看见乔决明身后忽然窜出一只阴尸。
乔决明背对着,周围又都是吵杂的声音,一时间没听见,只是站在原地。
池先秋也只是看见了,反应不及,要提醒乔决明一声,却连一句“决明”都来不及喊。
池先秋扑着飞下屋顶。千钧一发之际,却是另一个人从身后将乔决明护住了。
“师兄当心。”
乔决明闻声回头,自然认得他的声音:“寒水。”
他抱住那人,扬手掸出药粉,因为药粉分量太重,那只阴尸顷刻间被烧成飞灰。
池先秋这时才到,按了一下乔决明的肩,再看看那人的情况,对乔决明道:“伤在肩上,被恼了一下。”
这人喊乔决明“师兄”,池先秋也认得他。
他叫做宋寒水,是徐宗主的二徒弟。他与乔决明差不多年岁,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
从前乔决明来玉京山,池先秋为了小混沌的事情麻烦他,乔决明说让自己留在太和宗的师弟查查典籍,说的也是这个师弟。
乔决明摸了一下宋寒水的背,只一下便触到了满手鲜血,宋寒水倒吸一口冷气。乔决明问:“很疼吗?”
这个问题也是没用,乔决明转过头,吩咐道:“来人,把宋师弟送回去治伤。”
几个弟子连忙上前,要扶宋寒水,宋寒水摆摆手,要自己走:“不要紧。”
乔决明太了解他,知道他要自行离开,便道:“你去我那里等着,你自己先上点药,等我回去处理。”
宋寒水这才应了:“好。”
将宋寒水稳妥送走了,乔决明又道:“请胡师叔带人清剿剩余阴尸。”
一个中年模样的长老从远处上前,微微颔首:“知道了。”
胡长老与徐宗主是一个辈分,太和宗里与徐宗主同辈的人如今只剩下两位,其中一位便是这位胡长老,其余长老未能成仙,皆已羽化。
胡长老从前早早地就闭关了,但是随着同辈长老的去世,他索性出了关。因为徐宗主还在,他够不上太上长老的位置,如今仍旧在宗门中做事。
乔决明又将吩咐人处理正殿前的阴尸,去弟子居查看弟子们的状况,与他们说明情况。
他最后转向池先秋:“原本不想惊动你的,结果还是要麻烦你。”
“客气什么?”池先秋道,“要抓一只回去给你研究一下吗?”
“也好,又麻烦你了。”乔决明点头,“你大概也受惊了,去我那里,我给你熬点汤药。”
“好。”
池先秋回头看了一眼满地哀嚎的阴尸,挑了一个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攻击性、品相也较为完整的,催动伞骨,推着他出列。
他吩咐几个徒弟:“医修道友不善收妖,你们去帮帮忙。”
李鹤不肯,要往他身边凑,池先秋正色道:“你也去。”
李鹤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池先秋随乔决明回掌门居,身后还跟着那只阴尸。
乔决明就住在主殿边上的偏殿里,两人推门进去时,宋寒水就坐在已经打开的药箱前,右手拿着一瓶药粉,左手正往下扯衣裳。
他一个人不太方便,伤口鲜血与衣料黏连在一块儿,扯起来疼得很,看他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看出来。
池先秋看见了,忙对乔决明道:“你还是先给你师弟处理伤口吧,就他这个乱七八糟的手法,可一点儿都不像医修。”
乔决明叹了口气,唤了一声:“寒水?”
宋寒水应了一声,乔决明听声辨位,知道他在哪儿了,便上了前。
池先秋很识趣地远远地坐着,自己给自己倒茶。
宋寒水道:“师兄,不怎么疼。”
池先秋便对乔决明补充道:“他哭着说。”
宋寒水回头,刚要开口,看见池先秋身后的人,忽然住了口。
这时池先秋才反应过来,曲浑还挂在他的腰带上,跟着他一起过来了,只是他一直安安静静地不曾开口,不引人注意。
宋寒水不知其中关窍,对池先秋直言不讳:“池师兄,这位道友可是你的师……弟?”
池先秋解释道:“不是,这位是……”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闻极其冷淡的声音:“正巧为师也想听听。”
池风闲适时出现在门前,看向池先秋:“你说。”
池先秋连忙放下茶杯,从座位上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站直了:“师尊。”
听见他这样喊,乔决明与宋寒水也连忙起身行礼:“池掌门。”
池风闲摆手,连一句“不必多礼”也没有,只是用冰冷刻骨的目光瞧着池先秋,池先秋几乎要被他盯得冻成冰。
池先秋试图解释:“师尊,我……”
池风闲再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散修”,眉头一皱,周身气势愈冷。
乔决明看不见,便低声去问宋寒水:“怎么了?”
原本宋寒水没怎么见过池风闲,看见曲浑的时候,也只是觉得有些古怪,现在池风闲来了,他便看清楚了。
他小声答道:“师兄,池小师兄身边的这位道友,他……他长得与池掌门有四五分像。”
作者有话要说: 围观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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