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没有误会就好,一起和朋友出去玩,应该不算是坏事吧?”沈弈脸上笑容无害。
傅予鹤:“不算。”
“那就好——就这么说好了,傅澄,等那天一起去玩,我就说傅哥不会生气的。”沈弈说。
傅澄被沈弈一连操作迷惑:“啊……哦哦。”
沈弈跳下桌面,“我就不多待了,再晚点没车了,先走了。”
傅澄忙说:“我送你。”
“司机还在楼下。”傅予鹤说,“我让他送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傅哥。”沈弈欢快的接受了,一声“傅哥”叫得像掺了毒的蜜糖,甜滋滋的诱惑着人,一口吃下才会知道自己上了当。
——至少在傅予鹤耳朵里是这样的。
一种伪装渗透到了生活成了习惯,那便已经不是伪装,那是沈弈真正的性格,他是一个即阳光又恶劣的矛盾体,天使的表面恶魔的内里,就像一个……芝麻馅的汤圆,咬开白色软糯的皮,里面是黑心馅。
他绝不会被沈弈这幅表象所迷惑。
傅予鹤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闭眼蹙了蹙眉间,转身去了书房。
先不论沈弈话里的真假,单论他今天推门而入的举止,就和他过往的沉稳不符,沈弈这个人,总能做出让他觉得是挑衅的事。
或许他对的不是事,而是人。
沈弈让他变得冲动了。
这对傅予鹤来说是大忌,谁先稳不住,谁就更容易成为输家,不过,傅澄和沈弈的关系升温得倒是出乎他意料的快。
傅予鹤看着文件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原是打算先回房洗个澡的,他烦躁的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锁骨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噔噔噔”……
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会来敲他门的人只有一个。
傅予鹤:“进来。”
门轻轻被人推开,外面探进来一个脑袋,是傅澄。
“哥。”傅澄叫了声,回身关上门走到桌对面。
傅澄很少会来傅予鹤的书房,更何况还是在这里面有傅予鹤的情况下。
兄弟俩虽说相依为命,但两人之间更多的是傅予鹤管教傅澄,傅澄绝大多数听从傅予鹤的模式。
傅予鹤以前忙,现在也忙,以前忙的是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守住家产,大学学习加创业,现在事业起来了,工作上也依旧很忙。
两人都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虽说傅澄敬爱大哥,充满了孺慕之情,傅予鹤也关心小弟,但在亲情上还是有一份距离的存在。
对于傅澄的又敬又怕,傅予鹤当然知道,他弟弟一向胆子不大。
“什么事?”傅予鹤问。
傅澄犹豫几瞬,还是按照所想的说了出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沈弈?”
“没有。”傅予鹤淡声说。
傅澄舒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哥,其实沈弈他……真的很好,以后你会知道的。”
傅予鹤想说你的朋友,你觉得好就行了,但终究是太违心。
“你了解他吗?”傅予鹤说,“才认识一个多月而已。”
“你对他有偏见。”傅澄不赞同的语气小声说。
“是不是偏见,你自己看。”傅予鹤拿出抽屉里的一叠文件扔桌上。
傅澄狐疑的看了他两眼,走过去拿起文件,上面竟然是有关于沈弈之前的打架事迹,傅澄一下捏紧了文件,抬头看向他哥。
傅予鹤指尖摩挲,有点想抽烟了。
他本来不想把这些事给傅澄看,但傅澄太过信任沈弈的行为,让他意识到,即便他不阻止两人来往,也该让傅澄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本来不想傅澄太伤心的。
谁知,下一瞬,傅澄语气充斥着愤怒:“哥,你怎么能……怎么能去调查我的朋友!?”
傅予鹤:“……”
有那么一瞬间,傅予鹤感觉自己像八点档狗血剧里,阻止儿子和贫民女朋友交往的恶婆婆,阻挠不成,最终反而会促进两人感情更进一步。
泥人也有几分性子,傅澄罕见的对他发了一通脾气。
房门被重重的摔上。
沈弈。
傅予鹤嘴里无声喃喃着这两个字。
到底有什么魔力,把他的弟弟迷成这样。
他腮帮子鼓动,脑海里想起的是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庞,像犬类一般治愈的笑容。
……是有几分手段。
周六,傅予鹤生日前一天,学校放假,傅澄窝在沈弈这儿,作业和复习的书都带来了。
沈弈能看得出来这两天傅澄兴致不高,具体来说是从傅予鹤回来那天之后,那天他走了没多久,傅澄还给他发消息,问他怎么那么快想的借口,说他真厉害。
那时的情绪还是对劲的。
那天晚上他们其实不过是在讨论给傅予鹤过生日买礼花罢了。
不知道他走后这兄弟俩发生了什么,沈弈套傅澄的话,没能套出来,于是沈弈肯定了,这事还和他有关。
傅澄坐在书桌边上写试卷,沈弈抱着书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他屈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坐姿看着不是很认真。
下午两点多,沈弈接了个电话,下楼跑了一趟,再上来时手上抱着一个大号快递盒。
“礼花到了。”沈弈说,为了保密性,他们买了礼花之后是寄到沈弈这里,里面不止礼花,还有一些气氛助兴的小玩意。
他坐在坐垫上拆快递,傅澄也坐了过来,兴致起来了些。
两人数着快递里的东西,计划着明天晚上的事,傅澄打电话联系过傅予鹤的助理打听他哥行程,助理知道明天是傅予鹤的生日,也答应他不会和傅予鹤说他打听的事。
“这是你哥多少岁生日?”沈弈问。
傅澄:“二十五了,我哥大我七岁。”
“你看起来比你哥可不止小七岁。”沈弈说。
“是吗?”傅澄捧了捧脸,“我显嫩吧。”
沈弈笑了起来。
东西还没清点完,沈弈手机又响了,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先看着,我接个电话。”沈弈起身走到了一边。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陌生的声音。
“请问是沈先生吗?”很官方的腔调。
沈弈:“哪位?”
“稍等一下。”那边的人似拿远了电话,沈弈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傅总”。
接着,接电话的人就换了。
“沈弈。”熟悉的磁性男音。
沈弈看了眼一旁的傅澄,动作很自然的往阳台走了过去,“有事吗?”
傅予鹤:“见一面。”
沈弈:“傅哥想见我,当然随时都可以啊——来我家吗?”
他后半句话压低了的声音语气暧昧,仿佛暗示着什么,如同一把勾子勾得人心痒痒。
第8章 生日
那头静默片刻,扔下一句“等着”就挂了电话。
沈弈看着息屏的手机,黑色的屏幕上映照出他流畅的下颚线,他低声喃喃:“真来啊……”
傅予鹤的司机送沈弈回过几次家,来的速度很快,二十多分钟后,沈弈又接到了他的电话。
“楼下停车场A区。”傅予鹤念了一个车牌号。
沈弈往房间里书桌那边傅澄的背影看了眼,挂了电话,过去和傅澄说下楼买点东西。
傅澄“哦”了声,没有起疑。
沈弈换了鞋出门,电梯门“叮”声打开,里面没有人,他走了进去,按下了楼层,他看着下降的电梯,诡异的有一种背着正房出门约会情人的错觉。
地下停车场亮着灯,他到了停车场,正找着傅予鹤的车,就接到了傅予鹤的电话,对方已经看到了他,让他按着他说的走,沈弈很快找到了傅予鹤的车。
黑色小车后面降下了车窗,傅予鹤一扬下巴,让他上车,沈弈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车上司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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