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惺惺作态的说对不起他,等以后一定会补偿他,但傅予鹤不是喜欢被动的人。
……
听他说起这些事,沈弈问:“后来呢?”
“后来,我找到他窃取商业机密的证据,起诉了他……”傅予鹤说着那人的下场,那人被他整的很惨,“他现在,应该不敢再来找我了。”
他没说的是,当时那人抢了他的成果,就和他表白,说如果和他在一起,两人可以共享成功果实,傅予鹤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宁愿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沈弈听他说起这些,才窥见几分他身上狠厉,心性坚韧,他把照片取出来,夹在指尖,“还是扔了吧。”
“随便。”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沈弈顺口呢喃了一句。
傅予鹤:“长得很好看?”
“嗯?”沈弈抬头。
傅予鹤指尖点了点照片上的人,“所以,你刚刚一直在看的,是他?”
沈弈:“……”
傅予鹤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沈弈抬起手,捂住他眼睛,弓腰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没有,我在看你,哥,你年轻的时候长得真好看。”
傅予鹤很介意道:“我才二十六。”
沈弈:“你现在也很年轻。”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呢?”傅予鹤说。
沈弈:“那是你的错觉。”
傅予鹤:“……”
——
两天后,傅予鹤飞往了别的城市。
稀松寻常的日子一天天的度过,高三教学楼,随着黑板上的倒数一天天的减少,学生之间紧张焦虑似会传染一般,一个两个都埋头苦学。
复习阶段,大量的题海等着他们,这段时间天气忽冷忽热,班上感冒了好几个。
沈弈体质好,没有受到影响。
周六晚上,漆黑的夜晚,路灯孤零零的亮着,公寓楼下没什么人转悠,时间不早了,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还亮着灯。
沈弈提着刚买的日用品从便利店里出来,手机响了几声,是傅予鹤给他回消息了,两人基本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消息看到了才回。
他回了消息往外走。
人行道旁边弄着绿化,种植着到一棵棵的树,夜晚风一吹,树影婆娑,有些吓人,特别是在这样路上没人的夜晚。
沈弈胆子大没什么感觉,他衣服拉链拉到胸口,外套领口松垮垮的往两边坠,不知道冷一般,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
慢慢的,他离便利店远了,他呼出一口气,脚步忽而一顿,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沈弈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的男人,戴着蓝牙耳机和鸭舌帽,双手揣兜从他身旁走过,带过一阵冷风。
沈弈回过头继续往回走。
……
酒店房间亮着灯,客厅电视机播放着晚间新闻,音量调得很低,傅予鹤坐在沙发上,旁边王特助在打电话,看了他好几眼,傅予鹤一只手支着脑袋,拿着遥控器调台。
片刻后,王特助捂着手机,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说:“傅总,徐总今天打了三个电话了,说是要和你说两句话。”
傅予鹤睨了他一眼,伸出手,王特助把手机放在了他手上。
“徐总。”傅予鹤道,“我想我们之间该谈的上次已经谈完了。”
“傅总啊,你不厚道,你这是要逼死我老徐家啊。”那边的人气极反笑,“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直说吧,就一句话,你退一步,我不追究,你要是硬是咬着我不放,那我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傅总,你高抬贵手,这事对你也是没什么影响,何必结仇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是不是?”
傅予鹤指尖轻点皮质沙发,耐心听他说完,笑意不达眼底,道:“徐总,我呢,也不是怕事的人。”
他的说话语气很和气,但再和气,对面的人也不敢小瞧,徐总听着他这话,就明白他这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阴测测的说了几句话,“啪”的挂了电话。
傅予鹤在之前和这徐氏没什么冲突,后来徐凡超和沈弈之间的矛盾,也不至于上升到这种程度,只是给了警告,但这徐总胃口太大,手伸太长,傅予鹤自然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徐氏老总这人,做生意手段不干净,这些年没少干着脏事,也就近几年收敛了许多,但往年的事,想要查,也不是查不到。
傅予鹤本只是想给他找点麻烦,倒是没想到有大收获。
在生意上,他一向果决,行事作风狠戾,咬上了,就要咬下一口肉来。
他把手机递给王特助,心情看起来不差,王特助刚还有点不习惯他这和气的模样,以前的傅总,都是直接撂狠话,怕你对方有什么都使出来,这笑盈盈的挑衅有点不像他——但好像更气人了。
叫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今天就到这了。”傅予鹤看了眼时间,“资料准备好,不要出岔子。”
“是,那我先出去了傅总。”王特助说。
傅予鹤颔首,他打开手机看了眼今天的消息。
不知道沈弈在做什么,想他那一天到晚精力旺盛,傅予鹤莫名的就联想到了狗狗拆家的状态。
……
傅予鹤这段日子很忙碌,他出差回去之后,也没多少时间和沈弈相处,距离高考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傅予鹤也控制着自己没太占用沈弈的学习时间。
谈了个高三生的小男朋友,傅予鹤比他爸还惦记着他的成绩,有些时刻还会产生一种养了两个弟弟的错觉。
四月开始升温了,清明节下了几天的雨,傅予鹤当天独自去看望了父母,从墓地出去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警察局,对方说沈弈出事了。
意外突然来临时,傅予鹤还有些没缓过神,那是他鲜少的失态时刻。
他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墓地的出口,滴滴点点的雨水击打着雨伞,雨水汇聚成珠滑落,雨幕阻隔了视线。
“傅先生,你还在吗?他说你是他的监护人,这边有一些事需要处理,需要你过来一趟,你看你现在方便吗?”
傅予鹤:“他现在怎么样?”
“不用太担心,只是受了点轻伤。”那头说。
“我知道了,我会在一个小时内赶过去。”傅予鹤挂了电话,大步往外走去。
电话那头说,有人要绑架沈弈,沈弈最后没太大的事,但是受了点伤。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了,沈弈坐在长椅上,看着门外的雨,他手上和腰上的伤口都包扎过了,只是衣服上还是血迹斑斑的。
他想,傅予鹤过来,只怕是要担心的。
但是没办法,他家里那父母不太靠谱,这种时候也只有傅予鹤能来了。
今天是周五,他放学之后去书店买资料,落单了,结果就在路上出了意外,近几天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今天这意外倒是证实了他的感觉。
沈弈问系统,这个剧情,是不是就是原剧情里和傅澄相关的“绑架剧情”,系统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剧情提前了,似乎因为他,间接的影响了某些事情的发生。
视野内闯入一道黑色的身影,沈弈站起身:“哥。”
傅予鹤手上的伞还在往下滴着水,他进来上下看了沈弈一眼,沈弈知道他在看什么,说:“我没事,就一点皮外伤。”
“嗯。”傅予鹤盯着他衣服上的血迹,眸色微暗,“在这等我。”
需要沈弈的手续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之后多是傅予鹤在交涉,他也见到了那几个试图绑架沈弈的人,那些人当中,有两个是刚从牢里出来,这么一折腾,又要进去了。
傅予鹤领着沈弈离开警局,什么也没说,开车到了傅家门口,带他进了自己房间,让他换一身衣服。
沈弈嫌弃自己在泥地里滚了几圈,脏兮兮的,难受,想洗澡,但惯用手又受了伤,不太方便。
“我先回去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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