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臣夜支着脑袋,食指轻轻敲击着太阳穴,“去查一查,他买了什么。”
“好的。”
挂了电话没多久,那边的人就发来了一个清单。
易臣夜看了几眼,眉头挑了起来。
当晚夜色降临,从浴室出来的兰随穿着浴袍,领口敞开,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他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拿起来打开了。
过了凌晨,门口传来敲门声。
“噔噔噔”的三声响,优雅又礼貌,兰随走过去,从门口的猫眼看到了外面亮着灯,他拉开了门。
“晚上好。”门口的易臣夜勾起唇角的笑对他说。
又到了晚上的加餐时刻。
暗淡的光线下,他的瞳孔是幽蓝色的,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浅咖色的头发增添了几分温柔感。
他看着门口的兰随,目光顿了一下。
男人平时都是穿着正装,这会儿浴袍松松散散的,眼镜也没戴,额角的碎发落下,清冷的精英气质驱散,多了分痞气。
……脖子看起来很好咬。
“进来吧。”
兰随侧身让他进了屋,撸着袖子把手伸到了他唇边,易臣夜偏过头,眸中幽幽的看向兰随:“你敷衍我?”
“嗯?”兰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着手臂压在了沙发上。
易臣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身上有种淡淡的清香,闻着有点甜。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皮肤,温热的鲜血流淌了出来。
兰随瞳孔紧缩了一瞬,呼吸一滞,蓦地抓紧了易臣夜身上的睡衣。
和咬手臂位置的感觉,不太一样。
“易……臣夜!”兰随张着嘴唇喘息了声,“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天花板的光线在眼底变得朦胧。
易臣夜嘴唇离开他的皮肤,舔舐过上面的鲜血,脸上泛着一层薄红,眸中亦是暗红的颜色,语气懵懂得像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
“别咬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兰随说。
易臣夜舔了舔他的伤口,“我已经咬了。”
这家伙,先斩后奏做的很溜啊。
“反正,你反抗也没有用。”易臣夜说。
兰随:“……”
昨天早上大蒜好像都用完了。
易臣夜先饱餐了一顿。
兰随整理了一下浴袍下摆,曲腿坐在了沙发上,人的生理反应没办法控制,这很正常。
“说吧,今晚你想要什么?”对面的易臣夜坐姿散漫。
“下个月你生日就快到了。”兰随说,“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吧。”
易臣夜顿了一下,面上表情似乎突然冷淡了下来,“我不过生日。”
这似乎是个雷区。
“那……继续和我说说你昨晚说过的故事怎么样?”
“好吧。”
作为交易,易臣夜给他讲了几个小故事。
那是他中学时期,被同学发现了自己是异类的故事,结局不怎么好,易臣夜以前也交过朋友,不过很可惜,他的朋友最后都选择和他背道而驰。
今天的他似乎比昨天要放松点。
“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他说。
“是啊。”兰随说,“才发现吗。”
他坐在沙发上,浴袍散开,嘴里叼着一根手指饼干,不细看就像是叼着一根烟,他把饼干吃进了嘴里,手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我一直都对你很感兴趣。”兰随说。
易臣夜:“为什么?”
“就像你对我感兴趣一样。”兰随说,
易臣夜纠正他:“是对你的味道。”
兰随:“那有什么区别吗?”
“有。”易臣夜说,“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不要误会。”
“好吧。”兰随耸耸肩,也不太在意这种细节。
光线落在他肌肉上,兰随浴袍敞开着,他的身体素质并不差,只是和血族们相比弱些而已,在人类当中,也称得上是优质的精英男性。
兰随按了一下脖子的地方,颈间伤口又往外渗出了一点血,沾在了他指腹上,他看着这点猩红血迹,在自己唇边按压了一下。
“唔……好像没什么味道。”
就只是普通的,血的味道。
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易臣夜眸色微暗。
兰随嘴唇上沾了血迹,有些红,他抽出纸巾,想要擦掉手上沾着的血,前面的易臣夜就扑上来了,抓着他的手腕,卷走了他指尖的血。
湿润柔软的触感包裹着指腹,兰随愣了一下,看着易臣夜垂落的睫毛,随后勾着唇,在他唇上按了按,“乖,别浪费。”
易臣夜尖锐的牙齿在他指腹上磨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戳破他的皮肤。
“今晚够多了,你该节制点了。”兰随说,“过几天再来吧。”
“呵。”易臣夜松开了他的手,显然是不同意他的这个说法。
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交易能不能达成,完全靠的是强的那方面愿不愿意配合,这点兰随当然明白。
他今天虽然买了点……东西,但是暂且他不打算给易臣夜用,不太合适,用一次,指不定下一次他就会被抹脖子暗杀。
“你要给我点恢复的时间。”兰随说,“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因为贫血进医院了。”
“你也不想,再也吃不到吧。”
易臣夜眸中不太明显的流露出挣扎的神色。
“你好好吃饭,多吃点。”易臣夜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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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晚了。
早晨,易臣夜坐在餐桌前,吃着今天的早餐,瞥向了身后的兰随。
第三晚梦见他了。
他的梦,还会随着兰随的状态而改变吗?
昨天兰随看起来脸色不好,低血糖,于是晚上他就做了那样的梦。
“过来一起吃吧。”易臣夜说,
兰随微微俯身,道:“我吃过了。”
易臣夜:“再多吃点。”
兰随闻言顿了一下,他看了易臣夜一眼,却见易臣夜不像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好。”
“你脖子怎么了?”易臣夜突然又问。
兰随脖子上又贴上了创可贴,他道:“刮胡子不小心划了个口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易臣夜说着,端着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目光飘飘然的落在他脖子上,“你以前,可没这么容易受伤。”
兰随:“下次我注意。”
“是该注意。”易臣夜说,“不然,我会认为你在引诱我。”
兰随失笑:“我?引诱你?”
“不是吗?”易臣夜淡淡道。
兰随:“你说是就是吧。”
易臣夜盯着他。
“又怎么了?”兰随问。
易臣夜:“你承认了?”
兰随:“……”
“易总,这就是引诱了?”兰随一只手按在餐桌上,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修长的手指动作斯文。
易臣夜道:“你干什么?”
兰随只解了衣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了锁骨,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礼貌性的询问,“我这样呢?算什么?”
他的气息陡然接近,沐浴露的清香透着熟悉感,易臣夜抿了下唇。
脸上一贯的温和消散,面无表情。
兰随笑了声,满意而归,拉开两人的距离,把扣子扣上了。
白天他们是上下属,晚上有了另一层的关系,兰随处理公事一向作风利落,私底下作风在易臣夜看来不太行。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有半点真诚,还会装蒜——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像是,换了个灵魂。
周五下午,他和易臣夜去酒店参加一个局,在酒店电梯里,兰随看了眼时间,说等会谈完,他会把易臣夜送回去,再去看望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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