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随给他送咖啡,放在了桌上,易臣夜整只手都包裹了过来,直接覆盖在了兰随还没挪开杯子的手上,一边还低头看着文件,就像是一次意外。
他感觉到手上的触感,才偏头看了兰随一眼。
换做别人,兰随可能都要误以为对方是想要办公室潜规则了。
兰随收回手,看了易臣夜一眼。
下午两点,散打武术室内,易臣夜说兰随最近看起来精神不好,缺乏锻炼,让兰随陪他玩玩。
“易总,下手轻点。”兰随眼镜摘了,站在比试场上,看着对面穿着一身白色武术服的易臣夜,说,“我会受不住的。”
“你随便来就是。”易臣夜说。
两人进入状态,先动手的是兰随,攻势灵活巧妙,易臣夜反应速度很快,两人几个来回,肢体碰撞少不了,兰随觉得易臣夜有些奇怪,他的实力应该不止这么点。
兰随是很会捕捉机会的人,易臣夜露出一点破绽,他就攻了上去,绊住他的腿将他摔在地上,想要结束这场比试,在易臣夜摔下去时,他把兰随也连带着一起摔了下去。
两人滚了几圈。
兰随一身的汗,易臣夜伏在他身上不动了,他脸上漫上红云,喷洒在他颈窝的呼吸发着颤,兰随察觉不妙,翻身把易臣夜压在身下,看到他眸色深处隐隐约约透露的暗红。
“闭眼。”兰随说。
易臣夜嘴唇微动。
他起了身把易臣夜拉起来,拽着他往卫生间走去。
易臣夜也乖乖任由他牵着,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卫生间内,兰随伸手推开隔间的门,砰砰作响,每一间都查看过后,他退回到洗手台那边。
“没人,你在这里面洗把脸,我出去看着。”
他从易臣夜身侧走过去,被易臣夜擒住了手臂。
易臣夜呼吸已经不稳了,眸中转化为了暗红,时深时浅,抓着兰随的手臂很用力,外面传来脚步声以及聊天说话的声音,兰随偏头往外面看了眼。
“松手。”他低声说,“有人来了。”
随后,他又觉得这句提醒有些多余,易臣夜只怕比他更早察觉到有人往这边来了,他不松,纯粹是不想松。
脚步声越来越近,卫生间隔间的门打开,又“啪”的关上。
“唉说起来那个教练身材挺好啊,长得也不错,是你的菜吧。”外面结伴走进来的男人之一说。
“别了吧,我怕他一拳把我砸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另一道更为清朗的男音道,“太他妈不会怜香惜玉了。”
“人说不准是个直男。”
“绝逼不是,我之前还看到他从gay吧出来。”
“那也不一定说是gay,也不是没有直男去那种地方啊。”
隔间里,兰随和易臣夜面对面站着,易臣夜下巴搭在兰随的肩膀上,鼻尖似有若无的蹭着他的耳垂,距离太近,兰随的注意力本不在这上面都被他扯的回了神。
他头往另一边偏了偏。
他这都一身汗,寻思易臣夜也不会这么饥不择食。
但他不动嘴,手上却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衣物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
“砰”的一声,隔间门被撞的声音响了起来,外面的说话声顿了一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开口。
兰随抵着易臣夜肩膀把他按在了门上。
他没用手去捂易臣夜的嘴,怕他出去以后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兰随嘴动了动,用嘴型和易臣夜说了三个字。
【别乱动】。
易臣夜半阖的眼眸神色迷离,呼吸轻喘,和他“梦游”想吃夜宵的状态有些像,由于隔间小,两人靠的近,不经意间,兰随察觉到了他的某些变化。
两道脚步声远去,外面的人出去了。
易臣夜闭了下眼,喉结滚动。
卫生间里很安静,片刻后,兰随从里面出去了,先去洗了个澡换回了自己那身衣服,回到了车内,调整着眼镜。
血族对血的渴望,会产生其他欲望不奇怪。
但这次显然不一样。
【他有点不对劲。】兰随对系统说。
系统敷衍道:【是有点。】
兰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系统:【不知道。】
【按照这个频率,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再接再厉。】系统说。
兰随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那边是常给易臣夜定做西服的品牌方,后天晚上要出席晚宴,衣服已经定做好了,备了好几套。
兰随让对方明天下午六点送到易臣夜的别墅,定做的衣服还得上身试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十多分钟后,易臣夜在他之后从里面出来,恢复了常态,这次没有坐后座,直接上了副驾驶。
兰随余光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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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不加班,下班后也没有酒局。
下午六点半,外面天色黑的早,这几天又都是阴天,别墅里开了灯,二楼衣帽间,工作人员拿了几套西服过来,领带袖口这种东西都是搭配好的。
兰随拿去给易臣夜试。
一共五套西服,每套都有一些亮眼的小细节特点,兰随也有定做的一套西服在里面。
“试衣服?”易臣夜瞥了眼一旁的兰随。
“是。”兰随说,“先试试这套酒红色的怎么样?”
“太艳。”
“穿在你身上会很合适。”兰随说,“试试吧。”
易臣夜扫过那边的另外几套,还有白色、银灰色以及深蓝色和黑色。
见他不太喜欢这套酒红色,兰随拿了那件银灰色的,“这套呢?”
“那套。”易臣夜下巴点了点兰随手中的那套酒红色。
兰随把外套放下,“我出去等你。”
易臣夜试衣服很快,前后没有十分钟,就让兰随进去了,但他身上没有穿着那件酒红色的西装,而是自己的衬衫,他衬衫扣子没有扣好,只扣到胸口的位置,胸肌线条似有若无,他低头扣着袖子。
“就那套吧。”易臣夜说。
意思是其他的就不试了。
兰随顿了一下,从善如流的说了声“好”。
他出门想去叫人来收拾一下,被易臣夜叫住,“你的呢?”
“我的不用试,很合适。”兰随说。
易臣夜坐在一边的长凳上,双腿岔开,领口扣子也没扣,嘴里说着刚才兰随说过的话:“试试。”
他下颚轻扬,线条流畅紧绷,侧脸轮廓深邃英俊,唇边似有若无的带着一起笑,温和又没有攻击性。
“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岔子。”他说。
兰随的衣服在他自己的房间。
兰随:“我试过了。”
“我没看到。”易臣夜说。
兰随:“……”
刚才易臣夜试衣服,似乎也没给他看。
他这么说了,兰随当然也不会直接驳他,笑意浅淡的笑笑,说:“那我再试一遍。”
他出了房间,去把他的那套衣服拿了过来,给易臣夜过了一眼,准备换衣服时,易臣夜也没出去,兰随倒是不介意现场有观众,他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侧身对着全身镜,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
易臣夜面上似乎有些疲倦,后脑勺抵着墙壁,半耷拉着眼帘看着他。
兰随动作慢条斯理,空出的手把眼镜取下放在了一边,再而后是西装裤。
安静的空间里,金属碰撞的声响变得格外清晰,褪下来的衣裤被放在了一边,兰随身上肌肉不比易臣夜少。
兰随从镜子里对上了易臣夜的眼睛,易臣夜垂下了眼帘,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兰随扯了下唇角。
看哪呢。
他想起,他脖子上的伤口,这两天易臣夜好像都没有再问过。
还有……
昨天在卫生间的事儿。
兰随拿过衬衫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穿上了衣服,扣着扣子。
……
晚上十一点,兰随坐在房间的桌前,桌上笔记本亮着,上面播放着一则视频,是之前在邮箱里收到的那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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