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与腕骨相交的地方,一个牙印赫然暴露在空气中,在他手上彰显得很暧昧,兰随的手很漂亮,修长纤瘦,而就在这么一双显得有些禁欲冷感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粉色的牙印,却又分外和谐。
“看见了吗。”兰随把伤口的位置给他看,“所以,现在你要怎么上……”
药。
最后一个字他没能说出来,易臣夜俯下了身,兰随感觉到伤口的位置一阵湿濡。
“我比药,更管用。”他说。
他扣着兰随的手,兰随伤口处起初还有刺痛传来,但逐渐就被另一种感觉所取代,房内没人说话,安静却也不安静。
易臣夜的五官立体耐看,他低着头,没有看着兰随,而是在专心的给他治疗伤口。
这样的易臣夜,又不一样了。
就像是白天和晚上的结合体,但不管哪个都是他,很是吸引人,让人心动。
伤口传来一阵痒意,一路痒到了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兰随垂落的睫毛颤了两下。
许是喝了酒,又或许是和易臣夜两个人处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这么一小段的时间里,兰随感觉有些闷热,他另一只手松了下领带,喘了口气,传到易臣夜耳中,他有一瞬的停滞。
兰随偏了下头,手从易臣夜唇上挪开,扣住了他后颈,一下把他按了下来。
兰随尝到了易臣夜唇齿中余留的牙膏清香,舌尖探入他唇缝,易臣夜克制不住的轻咬了一下,没咬破。
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伤口好多了。”兰随唇若即若离,指尖摩挲着易臣夜的脸庞。
易臣夜的一只手扣着兰随的手腕,另一只手卷着他的发丝,“是不是该给点报酬?”
“嗯……是。”兰随嗓音低沉磁性,他点了点易臣夜的唇,“这个算吗?”
“别耍赖。”易臣夜说,他连兰随的嘴都没咬破,没有尝到他的味儿。
这怎么能算呢。
兰随对上他泛着暗红的眸子。
“还没说过,之前那杯酒,很好喝。”兰随说。
易臣夜动作一顿。
兰随:“我也请你喝杯酒怎么样?”
“不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兰随推了他一下,他还是顺从的从他身上起来了,他差不多摸清了兰随的性子,顺着他来的话,会有点甜头。
“差点忘了,今天是万圣节。”兰随背对着他起了身,身上衣服也没有整理,领口扣子开了两颗,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你在国外的时候,会过节吗?”
易臣夜曲腿靠着床头坐着,目光没有一秒从兰随身上挪开过,他沉吟片刻,没说喜不喜欢过这个日子,只说他在国外工作兼职的时候经常会有活动。
“每到一年间的这个时候,偶尔会有我的同类出来觅食。”他唇边扯着笑,语气温和中又带着几分危险,“一不小心打开门,会丢命的。”
“你是在提醒我,”兰随说,“给你开了门吗?所以呢,接下来……想要我的命啊?”
易臣夜笑了声没说话。
他不想要他的命,想要点别的。
想要把他,占为己有。
一个东西朝易臣夜丢了过来,他身体下意识反应伸手接住了,是一块巧克力。
“给你糖,乖一点。”兰随调侃道。
易臣夜拿着巧克力,一瞬收敛了身上那外溢的侵略性,似老虎收了利爪,跟猫似的拿着肉垫和人玩。
游轮上的房间给他们这一层重点关注的客人准备了不少东西,兰随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熟练的用开瓶器打开,将红酒倒在了高脚杯里。
“这杯,算我请你的。”
他端着酒杯到易臣夜面前,易臣夜仰头看着他,兰随把酒杯递给他,易臣夜没接。
“真想请我喝的话,得拿出点诚意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这儿,喂我。”
兰随低低笑了声。
还没问他,打算灌醉他干点什么。
他想的还挺美。
……有点热。
兰随把领带扯了下来,手抵在易臣夜肩膀上,往后一推,易臣夜顺着力道躺了下去。
“喂你啊……”他脸上笑得意味不明,“那你,要好好的喝。”
杯口倾斜,红酒从杯中流淌而下,滴落在了洁白的浴袍上,浴袍吸水性好,但也经不住这么造,易臣夜偏了偏头,有红酒溅到了他脸上。
“啊……”兰随把空了的红酒杯放在一边,“湿了啊,怎么办?”
浸透红酒的浴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不太好受,易臣夜看着兰随,兰随喝醉酒和平时不一样,甚至比他晚上的时候,更加的……恶劣。
“要不,脱了吧?”兰随偏头笑笑,一脸全然为他考虑的绅士表情,“晚上天冷,容易着凉。”
易臣夜喉结一滚,直接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带着要打一架的架势,把他拉了下来,恶狠狠的,就像是猛虎扑食的亲了上去,兰随呼吸陡然粗了些,也亲了回去。
两人接个吻抵死缠绵般,跟刚才那个性质全然不同。
“你给我脱。”易臣夜在兰随耳边煽风点火。
兰随摸过领带,把他双手绑了起来,按了下他的唇,碰到他右侧那颗尖牙,“防着你不老实,太贪心,可以吗?”
话是询问的话,语气慢条斯理的,像是笃定了易臣夜不会拒绝。
他表面上看起来有条不紊,心跳早已乱了节拍,在十一月的天气感觉燥热不已。
易臣夜动了动手腕,没去解领带,伸手摘了兰随的眼镜,兰随蓦地低下头去,两人吻的急切。
酒里没加药,易臣夜来给他下了“药”。
药性,还挺烈。
那就只能让易臣夜自己解了。
易臣夜太能拱火,兰随喝醉了,但不全是冲动,做好了些准备,易臣夜却比他想象中的要克制。
他没有对兰随束缚他表示反抗的意思,尖牙刺破了兰随的皮肤,口腔里充斥着兰随鲜血的味道。
“是什么味道?”兰随抚摸着他后脑勺问。
易臣夜腾不出嘴来说话,兰随便抚摸着他的耳垂,揉捏得他耳垂绯红一片,他问易臣夜喜不喜欢,易臣夜含糊的“唔”了声。
易臣夜吃夜宵吃的差不多了,兰随把他被束缚的双手按住了,让他动弹不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舔了舔嘴唇,“我也饿了,该我吃了。”
平整的被褥起了皱褶。
他黑眸中荡漾着潋滟的神采,易臣夜也跟着舔了舔嘴唇,兰随抵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低头吻在他唇上,又不太喜欢他嘴里的血味,吻了两下,便从他唇角往脸颊上吻去。
易臣夜嗓音沙哑:“亲我。”
兰随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没有深吻,易臣夜察觉到了他不喜欢血味,在兰随亲他时,一下咬破了兰随的嘴唇,唇上沾着鲜血,勾唇道:“这样你就和我一个味道了……亲我。”
兰随没有生气,抹了一下唇角,指腹上便多了一抹猩红,他轻笑一声,“调皮。”
调皮,该受到点小惩罚。
兰随指腹抵在易臣夜唇边,在他唇上按压了两下。
黑眸中流转的神色晦暗不明,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易臣夜的直觉在警示着他,眼前的兰随很危险,但情绪上却是达到了另一个兴奋的高度,他探出舌尖,将血卷进嘴里。
兰随眸色微暗,一刹俯下了身,抵住了他的唇。
“唔……”易臣夜唇上一麻,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来,舌尖被兰随勾着,挑逗着。
他感觉到了兰随罕见的失控。
却分外的,令人着迷,危险又魅惑着人朝他靠近,索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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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在过度兴奋的时候是很容易吸血过度导致对方死亡的,除非对方是同类,才能相互警醒,有抗衡的同等力量。
易臣夜很自制,他咬破了兰随的皮肤,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但他舍不得将兰随的血吸干,即便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也仍旧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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