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臣夜垂眸,背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嗯。”
“之前有认真的学吗?”兰随问。
这个之前,问的就是游轮上的那次了。
易臣夜:“……我知道。”
兰随牵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你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学明白的。”
“……”
“我会好好看着你的,你也要努力啊。”
“……既然要看,那就——”易臣夜喉结耸动,脸上一派镇定,耳垂泛着薄红,“不要挪开视线。”
兰随顿了一下,偏头轻笑:“遵命。”
兰随面上克制有礼又斯文,打从骨子里却是更喜欢随心所欲。
喜欢那就在一起。
窗外雪花落下,在窗户上蒙上了一层白雾,这是今年下的第一场雪,室外冷飕飕的,室内却是暖和。
翌日,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花,易臣夜早上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了兰随熟睡中的脸,脸上轮廓线条清俊,闭着眼的模样敛了锐意,脆弱得毫无防备,睡在一个血族的身边。
他皮肤上的伤口愈合,不再流血,但还是留下了红痕印子。
易臣夜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很难自控自己对他血的渴望了,但有时仍旧会失控,昨夜他就险些失了控。
“看什么呢?”兰随闭着眼问。
易臣夜:“……没看。”
这话有些欲盖弥彰。
“是吗?”兰随一下睁开了眼,易臣夜猛地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兰随:“你是在等我亲你吗?”
易臣夜没说话,睫毛不停的颤抖,兰随觉得好笑,“昨晚……辛苦你了。”
“……不辛苦。”
“你好像很喜欢。”
“没有。”易臣夜否认的没有底气。
“我们下次还可以在试试别的。”
“……”
易臣夜换了个话题,问兰随:“你还好吗?”
兰随顿了一下,“这话,一般来说,应该我来问。”
“为什么?”易臣夜还是睁开了眼,湛蓝的眸子看着他,眸中看起来清澈又单纯。
“明知故问。”兰随抬手盖在了他眼睛上,“别这么看我。”
完全没法免疫他的这种表情。
“不累吗?”他问易臣夜。
易臣夜声音低了下来:“……不累。”
“你如果不舒服,今天就在家休息吧。”他说。
兰随:“……”
他低笑了声,“我没事,这些天补了不少,不至于那么虚弱。”
昨晚易臣夜没回房间,在兰随浴室洗的澡,身上带着和兰随一样的味道,他掀开被子起了床,身上有些酸痛,但很轻微,不算影响。
两人一时说不上谁留下的痕迹更惨,不过比上次的要收敛些。
毕竟易臣夜一直有顾忌着兰随的那只手。
早上刮胡子时,易臣夜顺道把兰随也拉过去一起刮了胡子,两人在卫生间磨蹭了会儿,才换了衣服下楼。
车子抵达公司大楼,兰随里面穿着高领黑色毛衣,肩头披着一件黑色大衣,一只手从袖口探出,身型修长,周身气质优雅,只是一身黑衬得脸色更是苍白,他走在易臣夜落后半步的地方。
两人说着工作上的事。
兰随:“会议资料小刘在准备了。”
易臣夜:“嗯,等会你不用去开会了。”
“……好。”兰随伸手要去按电梯,被易臣夜截了下来,易臣夜按了电梯。
这是通往易臣夜办公室楼层的专用电梯,不用多等,电梯门开了,两人就走了进去。
刚才在他们身后听了小部分谈话的员工:“……”
总而言之,员工们对这事的看法,分为三类——
#易总对兰特助真好,手伤了特意让他休息。#
#架空!这绝对是要架空的他势力的节奏!#
剩下的一类属于吃瓜看戏中立群体。
不管别人怎么看,两人之间气氛很和谐。
易臣夜开会去了,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兰随,兰随坐在办公桌前,拿着鼠标看资料,这会儿,外面有人敲门,他道了声“进”。
“兰特助。”小助理推门进来,把一个装水果的篮子放在兰随桌上,“易总让我们去买了点水果分给大家,好吃着呢。”
“大家都有?”兰随问。
助理说:“对。”
不过大家的水果和兰随的不一样,别人都是火龙果苹果那些,兰随这份是易臣夜特意给的,独一份。
助理还给他泡了杯枸杞茶。
“放着吧。”兰随说。
助理走后,他挑了个红枣塞嘴里,还挺甜。
易臣夜开完会回来,见兰随桌上的果篮没少多少,“不喜欢吃?”
兰随指尖点了点枸杞茶的玻璃杯,“你让人泡的?”
“这个东西好,补身体。”易臣夜轻咳一声道。
兰随:“没有私心?”
他抬眸看着易臣夜,眼底神色饶有趣味,仿佛一下一下的挠着易臣夜的心口,弄的他心痒痒。
“你就是我的私心。”他说。
兰随伸手,拽着了他领带,往下一扯,易臣夜弯下腰,兰随说:“只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大家都有?”
“只……给你。”
“实话啊?”
“嗯,真的。”
“我不信。”
“我不骗你。”
兰随扯着他,仰头凑过去亲了一下,“嘴硬,亲着还挺软。”
易臣夜:“……”
易臣夜舔了下唇,脑袋凑过去想延续这个吻,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兰随松开了他领带,单手给他整理了一下,易臣夜偏头看着门口,有些不满,伸手拽了一下兰随的领带,“继续。”
“贪心。”兰随握着他的手,这会儿又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别闹,办公室呢。”
易臣夜不轻不重“啧”了声,“你先挑的事儿。”
“败败火。”兰随递给他一杯菊花茶。
易臣夜:“……”
“易总?”外面的人又敲了敲门。
易臣夜松开了兰随的领带,也没去接那杯菊花茶。
“进。”
“易总。”外面小刘进来,不知道怎么着,感觉到一股无名的杀气,背脊凉飕飕的,让他想要夺门而出。
他强忍下这种不安,抬头看过去,见易臣夜站在兰随桌前,兰随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领带,而易臣夜脸色虽然没有明显的黑沉,但也是能感觉到有一点不太愉快,气氛有些微妙。
兰随的领带歪了。
这种情况在兰随身上很少见,他在外面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斯文样。
被公司八卦洗脑的小刘想,这是刚对峙完,还是刚暧昧完?
……
这两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易臣夜心情不错,基本上到了点就下班,有易臣夜出现的地方就有兰随,而有兰随出现的地方就有易臣夜,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亲密无间。
周四早上,兰随站在卫生间镜子前,易臣夜拿着刮胡刀给他刮胡子,嗡嗡嗡的声音回响着。
“你不想让我见她,等她来了我可以躲着一点。”兰随闭着眼,有些困倦。
今天贝倪会来他们公司谈生意。
“不行。”易臣夜道,“她会闻到你的味道。”
兰随根本不知道,他的味道又多好闻。
兰随:“你们血族都是狗鼻子吗?”
易臣夜:“对血的味道会很敏感——你想感觉一下吗?”
他这句话来的突兀,兰随愣了一会儿,和易臣夜好歹相处了这么久,他一下就领悟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睁开眼,和面前的易臣夜对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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