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花才懒得去瞧乔远,她心心念念的都在俞家的发糕上,她可闻见了,这糕香着呢!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本着打秋风的目的,她当即就换了副脸色,笑着道:“这做糕呢?”
说着还不断的仰头往俞家的灶房里看。
林翠芬给俞善文使了个眼色,俞善文借着她身体挡住徐秀花视线的功夫将灶房的门关上了。
徐秀花什么也没望到,表情讪讪的,这林翠芬还装作听不懂她说的话,也不起意送她两块糕吃。她将着一切都归咎在乔远身上,心想定是他不讨俞家喜欢,连带着自己也不受林翠芬待见。
但她想到这事又觉得很是欣喜,要不是俞家出的聘礼高,她才不愿意把乔远嫁到俞家这种村里数得上的体面人家呢!
那小贱蹄子就应该和他娘一样,没有享福的命!这俞家将将盘了铺子眼看就要富起来,那俞大猛要是不喜欢乔远,之后必然要纳妾,就乔远那个软包子性子,哪里能斗得过有夫君偏爱的妾氏。
徐秀花心情转好,也不因为林翠芬对她这冷淡态度气闷了,轻蔑的朝俞大猛和乔远的卧房方向看了看,嘟囔道:“小贱蹄子。”
说完就扭着腰要走。
却被愣头青俞善武一把拽住了,他虽才十岁,但体形颇有要长成俞大猛那大块头的趋势。如今身高已经和徐秀花差不多了,气势也骇人,“你骂谁呢?”
徐秀花暗叫不好,在家骂惯了,怎么到这也口无遮拦的。她转头再看,和俞善武一样壮的俞善文也正狠狠地盯着她,林翠芬脸色更是阴沉,就连柳哥儿也正手叉腰气冲冲地瞪着她。
她顿时气短半截,赔笑道:“你...你们听错了。”
俞善武梗着脖子反驳,“不可能!我听的清清楚楚的!你骂俺远哥。”
徐秀花一听也来气了,“我就骂他还怎么了?我是他大伯娘,他吃我的喝我的,我骂他一声小贱蹄子还怎么了?”
林翠芬能把自己男人和家里几个儿子治的服服帖帖的,哪里是什么好惹的人,一边撸袖子一边跟俞善文说:“拿扫帚来。”
徐秀花不自觉的缩了一下,声音都颤了起来,“怎么?你们...还想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林翠芬接过俞善文递过来的扫帚就往徐秀花身上扑。
徐秀花被揍了一下,一边往外跑一边高声喊叫:“杀人了,杀人了。”
“噗!”乔远被她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怎么这么夸张啊!”
其实在徐秀花刚进院儿的时候,他和俞大猛就听到了。但林翠芬既然已经为他找好了借口,他就不好再贸然出去,正好他也懒得见徐秀花,这烂人对原身那样苛刻,他心里厌恶的不行。
俞大猛攥着拳头很是生气,“她骂你。”
要不是乔远拉着他,他早冲出去找徐秀花算账了。
徐秀花这个人在乔远眼里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倒是看俞大猛愤恨的表情看的起劲,调笑道:“你就这么在乎我啊?”
俞大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理所应当,“你是俺夫郎。”
乔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用手指猛戳俞大猛胳膊,“夫郎,夫郎,你就知道夫郎!是不是娶了谁你都对人家这么好?”
俞大猛很没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还补充道:“娘说了,夫妻之间要互相关心体贴,这样才能和美一辈子。”
“你闭嘴!”尽管乔远早有所感,俞大猛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只是因为他现在是俞大猛的夫郎,还因为俞大猛这人老实本分心肠好,不管娶的是谁都能真心待人家,喜欢不喜欢的在俞大猛心里压根没这个词,这一根筋的死木头在感情上压根就没开窍!
但是听他这么一五一十地讲出来,乔远还是觉得很生气,凭什么自己要先动心?凭什么俞大猛要晚喜欢他啊?乔远恨自己不争气,因为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短短时间就被俞大猛撩动了心。乔远气闷,心里愤愤地想,那他就偏偏不捅破,看谁先低头,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此刻,俞大猛再笨也察觉到乔远不开心了,他不知道远哥儿怎么又突然生气了,笨手笨脚的将自己的大手放在乔远的腰侧轻揉着,抿了抿唇问:“好点了没?”
乔远正在气头上,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不喜欢我,还摸。
乔远愤愤地使唤他,“给我拿衣裳来。”
“哦。”俞大猛听话地照做,心想远哥儿又怎么了啊,怎么又生气了。
徐秀花跑出俞家大门,眼见有听到动静的村里人探头往这瞧,当即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撒泼打滚地哭,“哎呀,我不活了!”
“乔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尽管因着徐秀花平日里的作风,村里人好多人也不怎么喜欢她,但到底都是一个村子的,看她这样哭天抢地的也不能不管,于是不免要问一嘴。
徐秀花谎话张嘴就来,“远哥儿这都成亲好几日了,也没回门,我心里念的慌,今天上俞家门去瞧,居然被那林氏一家子用扫帚给打出来了!”
围观的众人都惊了,他们倒是听说了远哥儿刚嫁到俞家就上吊的事。但是这几日村里的娃娃还有几个在俞家买过发糕的妇人夫郎都说这发糕就是远哥儿亲手做的,他们就以为上吊这事是传言,都没当真。
谁前头上吊了,后头马上就能打起精神琢磨花样赚钱?
但听徐秀花说的这样,这里面绝对有事啊。
众人眼前一亮,看热闹一个比一个上紧。
“你放屁!”林翠芬怒吼一声。
众人见她拿着扫帚疙瘩气势汹汹的,自觉为她让开了路。
第10章
徐秀花看见扫帚疙瘩一抖,嚎的更可怜了,但是并不见眼泪。
有那辈分大的赶紧站出来说和,“俞家的,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大家都一个村的,你们还是亲家。”
俞家几辈都是铁匠,待人也一直和善本分,平常对仙河村的人更是没话说,零头基本都绕了不收。知道好歹的人都承这份情,忙劝解道:“俞家的,这是怎么了,有话你说出来,大家一起给评评理。”
林翠芬怒火正旺,“远哥儿今天身子不爽利,起不来床,她上门来就阴阳怪气的要远哥儿出来招呼她,我寻思着孩子身子不爽利,让她体谅体谅进屋去瞧,她不愿意,张口闭口的就是小贱蹄子,她骂谁呢?”
这个词一般是用来骂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和哥儿的,用这个词骂自家孩子,是够难听的,众人一听都膈应的不行。
徐秀花自然是不认的,“我没有!你胡说!”
“你有!我听到了!”俞善武反驳。
孩子可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且俞家历来重信,围观的众人心中的天秤都偏向俞家这边。
徐秀花一看形势不好,彻底不管不顾的拍着巴掌撒泼,“哎呀!我不活了,当家的啊,你在哪里啊,人家一家子欺负我一个呢!”
“还有比远哥儿更黑心肝的吗?自从嫁了人是一次家也没回过啊,不说别的,回门这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他爹娘早死,枉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这么大,他这是攀上高枝儿不认我这个大伯娘了啊!”
“他能在乔家卖糕,却不能回门去看我和他大伯,我和他大伯还不要紧,他亲奶奶他也不放在心上!”
林翠芬反驳,“你瞎说!新婚第二天我就上门去跟你说了等远哥儿身子爽利了再回门,你明明答应了!”
“他都能在你家卖糕!我看他一点事也没有!”
乔远让俞大猛扶着出去,正听见了这句话,迅速掐了自己一把,当即入戏抹眼泪,故作伤心地说:“大伯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徐秀花在乔远面前耍横惯了,一看到他,就抓狂着朝他扑来。
给乔远吓了一跳,这老太婆也太无礼霸道了吧!
俞大猛迅速将乔远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扑过来的徐秀花,样子很是能唬人,凶神恶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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